单挑大战后的第二天清晨，训练馆里只有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吴道比平时早到了半小时，但他发现已经有人了——是凯里·欧文，正在独自练习三分。
“早。”吴道走到相邻的半场，开始热身。
欧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继续投篮。气氛有些微妙。
吴道一边拉伸，一边思考。他知道，单挑大获全胜虽然确立了实力地位，但真正的领袖要做的远不止这些。作为穿越者，他清楚欧文未来会成为什么级别的球星，也清楚如果处理不好两人关系，更衣室会出问题。
“凯里，”吴道开口道，“昨天的单挑，有几个球我打得有点独了，特别是背打你的时候，应该早一点分球给空位。”
欧文停下投篮，有些意外地看着吴道。这位状元没想到球队老大会主动承认“错误”。
“你打得没问题，”欧文说，“单挑就是要赢。”
“但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吴道走到欧文所在的半场，“我想和你多练练配合。教练设计的那些挡拆战术，我觉得我们还能做得更好。”
欧文眼睛亮了。他放下球：“怎么练？”
“先从简单的开始，”吴道拿起一颗球，“我挡拆后外弹，你突破分球。重点是时机——你什么时候该传，我什么时候该跑位。”
两人练了四十分钟。最初几次配合还很生疏，欧文的传球有时早有时晚，吴道的跑位也不够精准。但渐渐地，他们找到了节奏。
“这次不错，”吴道在命中一记三分后说，“但你突破时可以多看我的位置。我有时候会假装外弹，然后突然空切。”
“就像这样？”欧文做了个突破动作，眼睛瞥向吴道的位置。
“对！”吴道点头，“防守者会以为我要投三分，其实我会往篮下走。这需要很强的默契。”
欧文若有所思。作为控卫，他自然明白传球时机的精妙，但和吴道这样的全能前锋配合，确实需要不同的思路。
八点钟，其他队员陆续到来。斯科特教练安排的是战术演练，但训练开始前，吴道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意外的事。
“教练，”吴道举手，“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时间？我想和凯南（帕金斯）练几个防守动作。”
斯科特挑了挑眉：“可以。”
新秀凯南·帕金斯有些紧张地走出来。这位二轮秀身高191公分，身体素质不错，但防守脚步还有问题。
“凯南，昨天我看你防挡拆的时候，有个问题。”吴道把帕金斯带到一边，“你换防后总是下意识地后退，给对手太多投篮空间。”
帕金斯挠挠头：“我怕被过……”
“怕被过是正常的，”吴道拍拍他的肩膀，“但你要学会判断。你看，当对手叫挡拆时，你要快速判断他是要投篮还是要突破。如果他运球重心高，脚步慢，那可能想投篮，你就贴上去；如果他压低重心，加速，那肯定是要突破，你就要后退一步防。”
吴道亲自示范。他让塞申斯做持球人，自己扮演帕金斯的角色。第一次，塞申斯运球重心高，吴道立刻贴身紧逼，伸手干扰，成功防下。第二次，塞申斯压低重心突破，吴道迅速后撤，始终保持在他身前。
“看懂了吗？”吴道问帕金斯。
“有点懂了……”帕金斯犹豫道。
“来，你试试。”吴道让帕金斯防守，自己持球进攻。
第一次，吴道故意把运球重心放高，帕金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后退了。
“不对！”吴道停下来，“这时候你要贴上来！来，再试！”
第二次，帕金斯终于鼓起勇气贴了上来。吴道一个加速就过了他，但立刻停下来：“很好！这次选择是对的，虽然被我过了，但防守思路正确。被过了可以回追，但给了投篮空间，对方可能就直接得分了。”
帕金斯眼睛亮了。他明白了。
场边，斯科特教练和德鲁助理教练相视一笑。
“看见没？”斯科特低声说，“这就是领袖。不只是自己打得好，还要让队友变好。”
“而且他教得很耐心，”德鲁点头，“没有摆老大架子，是真的在传授经验。”
战术演练开始后，吴道再次展现了不同的领导方式。
斯科特设计了一个新战术：欧文和吴道在强侧打挡拆，弱侧瓦莱乔给吉布森做无球掩护，创造三分机会。
跑了几次，效果一般。吴道在一次暂停时举手：“教练，我觉得这个战术可以调整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他。新秀质疑教练的战术？这有点大胆。
“说。”斯科特点头。
“瓦莱乔掩护后，防守人可能会换防或挤过，”吴道在白板上画着，“如果对方换防，吉布森面对的是大个子，他应该往底角走，而不是停留在45度。如果对方挤过，瓦莱乔可以再做一个背掩护，让吉布森绕出来接球。”
斯科特沉思了几秒，然后笑了：“有道理。试试看。”
按照吴道的建议调整后，战术跑得更流畅了。吉布森连续命中两记三分。
“不错！”斯科特鼓掌，“吴道，以后有想法随时提。”
欧文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他知道吴道说得对，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作为状元，他本应是最受关注的那个。
训练结束，球员们三三两两离开。吴道留下来加练投篮，希克森和塞申斯陪他。
“菜鸟，你今天可以啊，”希克森一边捡球一边说，“教新秀，改战术，真把自己当教练了？”
“我只是想让球队变得更好。”吴道投出一个三分，球进。
“但有人可能不这么想，”塞申斯压低声音，“我刚才听见几个老队员在更衣室议论，说你管得太宽了。”
吴道停下投篮：“谁？”
“别问是谁，”塞申斯摇头，“总之，当老大不容易。你打得再好，也有人不服。”
吴道沉默。他知道塞申斯说得对。上赛季他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大家觉得励志；这赛季他成了队长，要求自然不同。
“还有欧文，”希克森补充道，“那小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憋着劲。状元嘛，哪甘心当老二。”
正说着，欧文从更衣室出来，看到他们还在训练，愣了一下。
“凯里，要一起练吗？”吴道主动邀请。
欧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练什么？”
“练点有意思的，”吴道笑道，“二对二，我和JJ一队，你和拉蒙一队。输的做二十个俯卧撑。”
“来！”欧文立刻来了精神。
吴道&希克森 0 : 0 欧文&塞申斯
第一球，欧文持球进攻。他面对吴道的防守，连续变向后急停跳投——球进。
吴道队 0 : 1 欧文队
“好球！”塞申斯和欧文击掌。
轮到吴道进攻。他背打塞申斯，吸引欧文包夹后分球给空位的希克森。希克森接球就投——三分命中！
吴道队 3 : 1 欧文队
“传得漂亮！”希克森和吴道撞肩。
欧文咬了咬嘴唇。他知道刚才自己包夹得太冒失了，漏掉了希克森。
第二球，欧文想还一个三分，但在吴道的干扰下偏出。吴道抢下篮板，快攻中助攻希克森上篮得分。
吴道队 5 : 1 欧文队
分差拉大到4分。欧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凯里，别急，”塞申斯拍拍他的背，“慢慢打。”
第三球，欧文和塞申斯打挡拆，吴道换防到欧文面前。欧文连续胯下运球，突然一个后撤步三分——
“唰！”
吴道队 5 : 4 欧文队
“漂亮！”塞申斯兴奋地喊道。
欧文握了握拳，看向吴道，眼中带着挑战。
比赛变得激烈起来。双方你来我往，比分交替上升。
7 : 7
9 : 9
11 : 11
最后一球，吴道持球。时间只剩10秒，他示意单打。防守他的是欧文——状元直接对位队长。
训练馆里其他还没走的球员都围了过来。这是继单挑大战后，两人的又一次直接对话。
吴道运球，时间一秒秒流逝。5秒，他开始行动。一个体前变向，从右向左突破，欧文迅速横移。吴道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右手，再次加速！
欧文被过了半个身位，但他没有放弃，奋力回追。吴道杀入禁区，起跳上篮——欧文从身后跳起封盖！
两人的身体在空中碰撞。吴道靠着力量优势稳住身形，将球换到左手，反手上篮——
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掉了出来！
没进！
塞申斯抢下篮板，快速传给欧文。欧文运球到三分线外，面对扑防过来的吴道，直接干拔三分——
“唰！”
球进！灯亮！
吴道队 11 : 13 欧文队
欧文赢了。
训练馆里响起掌声。欧文落地后，兴奋地挥了挥拳，但很快控制住情绪，走向吴道。
“打得好。”欧文伸出手。
吴道握住他的手：“最后一球防得漂亮。”
“你传得也不错，”欧文说，“刚才那个给JJ的传球，时机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竞争还在，但这一刻，他们是互相尊重的对手。
“好了，输的做俯卧撑！”希克森起哄道。
吴道和希克森趴下做俯卧撑。做到第十个时，欧文突然说：“算了，平局吧。刚才那球吴道其实可以造犯规的，但他没收动作。”
吴道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站起来：“输了就是输了。不过凯里，你的三分确实准。”
球员们陆续离开，训练馆又只剩下吴道一人。他走到场边喝水，脑海中回放刚才的比赛。
“系统，分析刚才和欧文的对抗。”
“分析中……分析完成。”
【对抗总结：进攻选择合理，传球时机把握良好，但最后一攻处理可以更果断】
【领导力表现：主动指导队友，敢于提出战术建议，面对竞争保持风度】
【获得经验：领导力+3，团队配合熟练度+5】
吴道笑了笑。领导力，这个属性在系统中是隐形的，但它确实存在。
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一段采访，科比说过：“领袖不是告诉别人该做什么，而是让别人愿意跟着你一起做。”
他现在就在学这个。
走出训练馆时，天已经黑了。吴道的手机震动，是拜伦·斯科特发来的短信：“明天上午十点，我办公室，聊聊球队的事。”
吴道回复：“好的教练。”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单挑打赢所有人只是第一步，要让整支球队凝聚起来，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那才是真正的领袖该做的事。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