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最后一周，北京的气温已经攀升到三十度以上。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基地的室内篮球馆里，空调开得很足，但场上的球员们依旧汗如雨下。
吴道刚刚完成了一组全场折返跑，正撑着膝盖喘气。手机在长凳上震动个不停，他走过去一看，是JJ·希克森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嘿！菜鸟！”视频接通，希克森那张黝黑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背景是克利夫兰训练馆熟悉的力量区，“听说你在祖国被当成英雄了？我看到新闻了，机场那阵仗，比勒布朗回家还夸张！”
吴道擦了把汗，笑道：“少来这套，你那边怎么样了？夏天没光顾着吃汉堡吧？”
“汉堡？我现在看到鸡肉就想吐！”希克森把镜头一转，对准了正在做卧推的拉蒙·塞申斯，“看到没？我们‘休赛期奋斗者联盟’还在坚持！拉蒙现在每天加练五百个三分，我负责把他的球都扇飞。”
塞申斯在背景里骂了一句：“你他妈昨天才盖了我两个，得意什么？我这周三分命中率已经到38%了！”
吴道看着镜头里两个队友互相斗嘴，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就是球队文化开始建立的样子——当核心球员在拼命时，其他人也会被带动。
“说正经的，”希克森把镜头转回来，表情严肃了些，“你听说选秀的事了吗？”
“听说了点，”吴道点头，“球队有状元签，管理层在考虑凯里·欧文？”
“不只是考虑，我看基本定了。”希克森压低声音，“克里斯·格兰特（骑士总经理）前几天来训练馆，跟拜伦教练聊了很久。我偷听到几句，他们好像对欧文的试训特别满意。那小子据说运球跟变魔术似的。”
塞申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还有德里克·威廉姆斯，亚利桑那大学那个野兽前锋，体测数据爆炸。不过我觉得咱们不需要前锋了，咱们有吴道了。”
吴道沉吟片刻。作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欧文会成为状元，也知道这位控卫未来的成就。但问题在于——欧文需要球权，而自己作为球队未来核心，同样需要球权来组织进攻。两人能兼容吗？
“吴，”希克森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要是担心那小子来了抢你风头，大可不必。我和拉蒙都站你这边，更衣室里大家都认你是老大。一个菜鸟控卫，翻不了天。”
“我没担心这个，”吴道摇头，“我在想怎么配合。如果欧文真的来了，我们的后场进攻会很强，但防守……”
“防守有你啊！”塞申斯凑到镜头前，“你、我、安东尼·帕克，咱们三个轮流伺候对方后卫，够他们喝一壶的。”
视频通话结束后，吴道坐在长凳上陷入沉思。他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凯里·欧文 试训”的关键词。跳出来的新闻标题五花八门：
《杜克天才控卫征服骑士管理层！》
《欧文vs威廉姆斯，状元之争白热化》
《骑士一号位已饱和？选中欧文或将交易塞申斯》
最后一条标题让吴道眉头微皱。拉蒙·塞申斯上赛季后半段表现不错，虽然防守有缺陷，但组织和得分能力都在线。如果为了欧文交易他……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拜伦·斯科特教练。
“吴，没打扰你训练吧？”斯科特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没有，教练。我刚练完一组。”
“好，长话短说。选秀的事你应该听说了，管理层基本确定会选凯里·欧文。我知道你可能会有些想法，但我需要你明白——这是为了球队的长远建设。”
吴道沉默了几秒，然后问：“教练，那拉蒙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斯科特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放心，我们不会交易拉蒙。新赛季我们可能会打双控卫阵容，你和欧文都可以打无球，拉蒙带第二阵容。具体的战术安排等你回来我们再详细讨论。”
“欧文……他能接受无球角色吗？”吴道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斯科特的语气变得严肃，“吴，你现在是球队领袖。领袖不仅要自己打得好，还要能让队友变得更好。欧文是个天才，但也是个19岁的孩子。你需要引导他，让他明白在NbA赢球比个人数据更重要。”
“我明白了，教练。”
挂断电话，吴道看向球场另一端——国家队年轻球员们正在练习投篮，篮球入网的声音此起彼伏。
领袖吗？他握了握拳头。上赛季他更多是凭借拼劲和防守赢得尊重的“斗士”，而现在，他需要真正学会如何带领一支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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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克利夫兰，选秀前夜的氛围已经紧张到极点。
骑士队总经理办公室灯火通明。克里斯·格兰特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两份厚厚的球探报告——一份是凯里·欧文的，一份是德里克·威廉姆斯的。
“凯里今天的最后一次试训，三分球100投89中。”首席球探汤姆·帕克指着数据，“他的运球技巧是我们见过最顶尖的，没有之一。而且他的投篮手型完美，适应NbA三分线没有问题。”
“但是他的伤病隐患呢？”助理总经理大卫·格里芬提出质疑，“大学只打了11场比赛，脚趾伤势会不会成为定时炸弹？”
“医疗团队评估过了，风险可控。”队医理查德·帕克推了推眼镜，“而且他的打球方式不依赖绝对爆发力，更多的是技巧和节奏。这种球员职业生涯通常会更长。”
格兰特转向另一份报告：“德里克呢？”
“身体素质爆炸，”帕克翻到体测数据页，“裸足身高203cm，臂展213cm，原地弹跳85cm，助跑弹跳98cm。他可以从小前锋打到中锋，防守端潜力巨大。”
“进攻端呢？”
“技术粗糙，投篮不稳定，但篮下终结能力强。模板是布雷克·格里芬或者更早一点的肖恩·马里昂。”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选欧文，意味着球队将拥有可能是继克里斯·保罗之后最华丽的控卫；选威廉姆斯，意味着为吴道配备一个运动能力爆炸的前场搭档。
“我们需要考虑吴道的意见吗？”格里芬突然问。
格兰特摇摇头：“吴道是球员，他的任务是打球。我们的任务是组建最好的阵容。不过……”他顿了顿，“拜伦和吴道通过电话，吴道表示愿意配合任何决定，他更关心球队能否赢球。”
“这孩子……”帕克感叹道，“有时候成熟得不像个21岁的人。”
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格兰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克利夫兰安静的夜景。这座城市的篮球命运，曾经系于勒布朗·詹姆斯一人身上。现在，他们有了新的希望，而明天，他们将做出可能影响未来十年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