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这番话如同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霜华脸上,比刚才那场暴雨还要冰冷刺骨。
她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那双原本含着泪光的眸子此刻盈满了羞愤与怨毒。
“你……你欺人太甚!”
霜华尖声叫道,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彻底撕下了那层悲情柔弱的面纱。
她玉手一扬,一道蕴含着阴寒之力的冰蓝色光华便朝着萧风疾射而去,所过之处,连雨滴都被瞬间冻结成冰棱。
然而,萧风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甚至连姿势都没变。
“啧,说不过就动手?果然是天生一对。”
就在那冰寒光华即将临身的刹那,萧风随意地一抬手,仿佛驱赶蚊蝇般,凌空一挥。
“啪——!”
一记更加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隔着数丈距离,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霜华那张姣好的脸蛋上。
她整个人被打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重重地摔落在远处的泥水里,精心维持的形象彻底崩塌,发髻散乱,衣衫污浊,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清冷仙子模样。
“给你脸了?”
萧风收回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我面前动手,谁给你的勇气?梁静如吗?”
与此同时,被嵌在墙里的魔尊眼见霜华被打,目眦欲裂,周身原本萎靡的魔气如同回光返照般疯狂涌动,竟硬生生震裂了周身墙体,发出一声沙哑的咆哮:“你敢伤她!本尊要你……”
“你也闭嘴!”
萧风头都没回,反手又是一巴掌,打断了魔尊的肋骨。
刚刚挣脱出半个身子的魔尊,连一句完整的狠话都没能说完,就被萧风狠狠重新摁回了城墙深处,这一次嵌得更深,几乎成了墙体的一部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彻底没了声息。
萧风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目光扫过泥水中的霜华和墙体内的魔尊,如同看着两个不省心的熊孩子。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谈个恋爱把脑子谈没了,实力不行,脾气倒不小。”
他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灰尘。
“现在,能安静下来,听我这个‘局外人’讲讲道理了吗?还是说,需要我再帮你们‘物理降降温’,冷静一下?”
整个磐石城,此刻当真是万籁俱寂,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无数道看向萧风,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他们不一定知道什么魔尊圣女的爱恨纠葛,只知道魔尊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就在萧风准备直接解决这俩碍眼的玩意,然后去心心念念的万象阁买地图时,天际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如同滚滚雷霆!
“小辈!住手!”
一道璀璨的流光撕裂雨幕,一位身着玄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骤然现身,他周身环绕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气息渊深,远超寻常尊者,赫然是一位隐世不出的宗门老祖级人物。
“师祖!”
霜华抬起头,惊喜地喊道,没想到师祖竟然没有陨落,而是隐藏了起来!
老者先是痛心疾首地看了一眼墙里的魔尊和泥水里的霜华,随即对萧风怒目而视,一股庞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倾轧而下。
“无知小辈!你可知你坏了多大的事!”
老祖声若洪钟,带着居高临下的训斥意味!
“此二人,乃是我西域耗费无数心血、汇聚气运催生的‘天命之子’与‘气运之女’!他们的结合,他们的磨难,乃至他们的偏执,都是命运的一部分,是为了在未来对抗其他三域天骄,争夺天尊契机的重要布局!”
“待到诡异大量降临,我西域若无天尊,你可知会死去多少人?”
“你如此横加干涉,打伤气运之子,是在毁我西域根基,是在帮其他三域的大忙!还不速速赔罪,献上疗伤圣药,助他们修复关系,弥补你的过错!”
这番歪理邪说,直接把萧风气笑了!
他原本因为连续动手而有些外泄的气息瞬间收敛,重新变得平平无奇,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他抬头,看着空中那位义正辞严的老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哦?气运之子?天命之女?”
萧风掏了掏耳朵,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
“你们西域是穷疯了吗?还是说高手都死绝了?就这种智商欠费、情商为零、动不动就要拉全城人陪葬的玩意儿,也配叫气运之子?你们确定这气运不是霉运?靠他们对抗其他三域?对抗诡异?我看是直接给其他四域和诡异送人头吧?”
老者被他一连串的抢白气得胡子直抖,恼羞成怒道:“狂妄!你懂什么!天道莫测,气运无常,些许瑕疵,正是磨砺……”
“磨砺个屁!”
萧风直接打断,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群被“气运”忽悠瘸了的人讲不通人话,他原本还想低调点,现在只觉得手痒。
“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们,什么狗屁气运,什么天命布局!”
萧风眼神一冷,不再废话,他甚至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就那么简单直接地,一步踏出,脚下的空间仿佛被压缩,瞬间出现在了老者面前。
老者瞳孔骤缩,没想到萧风速度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他敢对自己动手!他急忙运转灵力,一道仓促凝聚的玄光掌印轰向萧风面门!
然而,萧风不闪不避,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挥出。
没有灵光闪耀,没有法则波动,就是纯粹到极致的力量,速度快到超越了神识捕捉的极限。
“砰——!”
一声沉闷到让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那看似威力无匹的玄光掌印,在接触到萧风拳头的瞬间,如同纸糊一般寸寸碎裂,湮灭于无形!而萧风的拳头去势不减,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老祖的护体灵光上!
“咔嚓!”
护体灵光应声而碎。
紧接着,拳头落在了老者的胸膛。
“噗——!”
老者眼珠暴突,一口老血混合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喷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颗飞来的星辰正面撞上,浑身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整个人如同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划过一道比霜华更“优美”的抛物线,重重砸在城墙顶的钟楼上,发出“铛”的一声悠长钟鸣,然后软软地挂在了上面,步了他“气运之子”的后尘。
萧风缓缓收拳,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全场——嵌在墙里的魔尊,趴在泥里的霜华,以及挂在钟楼上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