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学萧风,见过天师!”
萧风不卑不亢地拱手道,现在他已经有王级战力了,自然不会再去刻意隐藏什么,雅塔莱斯六千公里每秒的速度,他们拿头追自己啊?!
那可是多马赫!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短时间内只能使用一次。
“小友客气了,方便说一下黄泉病栋的情况吗?我刚刚感受到了那只王级诡异的气息。”
张御衡客气地回了一句,他自然能感受到萧风年纪轻轻已经是A级初期,但更变态的又不是没见过。
加上整个灵界都知道他在追查烛神的事,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烛神确实在黄泉病栋中,它们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现在跑了...”
萧风瞥了一眼紫虞,紫虞好像与黄泉有关系,但她肯定不可能说出来,并且刚才还从那道冥河中的存在手里救了自己,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她参与进来。
他可不知道天师对诡异的态度是什么,万一是那种除恶务尽类型的就麻烦了。
带着奇异的目光看了看两人,张御衡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隔空摄取了一道气息,便离开了。
“呼,这是家师无患子,这位是我跟师父提过的萧道友,还有任道友。”
彻历子松了口气,光是跟天师站在一起,他就感觉到自身有某种压力了,没想到萧道友还是那么镇定,实在让他有些佩服。
“见过无患子前辈。”
萧风同样拱手道,都是长辈,只要不是老毕登,他都是那种尊老爱幼类型的。
“萧小友不必客气,既然叫老道一声前辈,老道也不好小气,这一支羽毛便送过萧小友了。”
无患子捋了一下胡子,拿出一支青色羽毛递给萧风。
“多谢前辈!”
长者赐,不可辞,虽然萧风拿来没什么用,但也不会轻易推辞和善长者的好意,主要是一支羽毛,再珍贵也不可能会珍贵到哪去,要是一见面就送大礼的,萧风还得犹豫一下。
无患子点了点,看向出来后就没有反应的紫虞,想了想,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琥珀递给她。
“我不需要。”
紫虞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无患子,她可不信这老头把她当成晚辈了,而且这身上熟悉的气息,是当年那个人的传承...
早在紫虞见到彻历子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即使她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无数年,那人的传承还是留传了下来,否则她也没有闲情去指导他。
“祖师曾留下箴言,遇到拥有赤金瞳的人便将此物赠予...”
无患子解释道,另一个原因则是和彻历子一样,一见面就会不自觉地算一下对方,无患子的修为更高,但也只敢窥探到一角赤金瞳,便不再敢继续算下去。
紫虞对此见怪不怪,命师修炼就是这样,算天、算地、算人,甚至有一脉特殊命师只要算得够多并且能扛住反噬,修为就能蹭蹭蹭往上涨!
就是这一脉,三天一小劫,五天一大劫,估计最后天道都烦了,直接降下大型天劫,让他们一脉一起渡...后来就没有见过那一脉的命师了...
“这...好吧...”
紫虞接过琥珀,里面什么也没有,思考了一下,暂时先收了起来。
“那老道先告辞了,正好几位小友和劣徒还能赶上云栖秘境,今晚心血来潮算了一卦,云栖秘境中有些奇特的变化。”
无患子当即告辞,这里已经没他的事了,他一个长辈在场,小辈多少有些放不开。
彻历子:“……”好好好,他们都小友,就我是劣徒是吧?以后你老了,还想不想要纯金的棺材了?
“别装了,起来自己走,跟我们去伏魔司。”
江拾月把南星摇了起来,在场的几人都不是弱者,南星身上突然的气息异动当然瞒不过他们,但人都救出来了,黄泉病栋也跑了,后面的事就不用他们管了,直接丢伏魔司就行了。
“伏魔司是什么地方?!你们不会想把我送到什么研究所解剖我吧?!”
南星满脸惊恐地说道,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肯定发生了某种...变异?都说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这次轮到自己变异了?
他们肯定是想要把自己抓起来,绑在手术台上,对自己做惨无人道的实验!想到这里,猛地一用力,挣脱了江拾月的手,就想要跑。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被江拾月拎着命运的后脖颈提了回来...
“你跟黄泉禁地有过交易?”
回去的路上,萧风还是忍不住问道,毕竟冥河那位强者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但紫虞刚复活,实力甚至还没他高,就敢直面那位强者,而且祂还没有还嘴就让他们走了。
“不算交易吧,我曾经率兵打碎了半个黄泉,玉佩也是当时落在那里的...”
紫虞随口说道,萧风更加迷茫了,如果紫虞和黄泉是敌对关系,他们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地交流呢?
要是他,别说是把自己的领地打碎一半,就算偷了他奶茶配方,他都得找上门去...
好像也不用偷,本来就写在上面...唯一不一样就是他卖得便宜,别的老板可舍不得利润...
紫虞眸光幽邃,如古井映照千年月色,唇角微扬的弧度似笑非笑:“你以为仇恨是铁壁,利益是利刃?错了,仇恨不过是水面上的涟漪,而利益……是那深不可测的水本身。”
“世人总执着于恩怨的表象,却不知在更高的棋局里,敌友不过是落子的先后。你眼中的深仇,在足够沉重的利益面前,轻若浮尘。
“那原则呢?底线呢?”
“原则?那不过是弱者的枷锁,强者的玩具,当你站在足够高的地方俯瞰,便会发现——这世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以为的底线,或许只是你尚未看清代价。”
她抬眸,目光穿透萧风,仿佛望向更远的因果。
“不理解?很正常,蚂蚁怎能理解人类为何要修路,又为何要拆巢?”
“蚍蜉朝生暮死,却以振翅之姿丈量天空,短短十二个时辰,便经历了恋爱、争斗、繁衍、死亡。”
“在我们眼中,人类也是一样,短短不过百年的光阴,恰似朝露映日,短暂而可笑,却又因这短暂显得悲壮,你们燃烧自己,去爱、去恨、去争夺,有时明知是虚妄,却依旧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
“那你们呢?所谓的诡异?大君?超脱了?”
萧风反问道,有意无意地扫过她手中抱着的《庄子》...
“我们也只是拉长了时间的你们,时间会更加放大我们的执念。”
“位阶再高,依旧困于天道之内,感情会变质,利益会流转,哪怕是高悬天际几十亿年的星辰都会陨落...”
紫虞的声音带着些许自嘲,超脱?他们的执念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超脱,再强大,也不过是强大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