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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压在青川镇的屋檐上。阮月笙站在“铁记炉坊”斑驳的木门前,指尖抚过门板上凹凸不平的铁绣纹路,那触感粗糙得像极了童年记忆里,烙在她小臂内侧的灼痛感——时隔二十三年,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依旧在,像一枚无法抹去的印章,刻着她被拐走的那个黄昏。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焦炭、硫磺和汗水的热气扑面而来。炉坊里灯火昏暗,只有中央一座巨大的铁匠炉燃着熊熊烈火,橘红色的火光舔舐着炉膛,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身影映在墙上,忽明忽暗。壮汉手里握着一把沉重的铁钳,正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狠狠砸向铁砧,“哐当!哐当!”的锤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火星四溅,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又迅速熄灭。

“找谁?”壮汉停下动作,粗哑的嗓音打破了炉坊里的嘈杂,他转过身,露出一张黝黑的脸,额头上布满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布满老茧的胸膛上。他的眼睛像淬了火的铁珠,锐利得能穿透人心,上下打量着阮月笙,带着几分警惕。

阮月笙定了定神,将宽大的衣袖稍稍向上撸了撸,露出小臂上那道月牙形状的疤痕,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找这枚‘火印’的制造商。”

壮汉的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时,瞳孔骤然收缩,握着铁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铁块上的火星掉得更急了。他沉默了片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铁块,再抬头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姑娘,这疤痕看着寻常,江湖上用烙铁做记号的人多了去,凭什么认定是我这炉坊做的?”

“凭这纹路。”阮月笙指着疤痕边缘那几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锯齿状纹路,“当年烙在我身上的烙铁,边缘不是光滑的,而是有七道浅浅的齿痕,是锻造时故意留下的标记。方才我在门外看了,你炉坊外晾晒的几件铁器半成品,边缘都有一模一样的齿痕。”

壮汉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将铁钳往铁砧上一扔,“当”的一声巨响,震得阮月笙耳膜发疼。“你到底是谁?”他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这记号是二十多年前的老物件了,早就不做了,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就是当年被烙上这记号的孩子。”阮月笙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抖,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瞬间汹涌而来——

那年她才五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粉布裙子,在自家药铺门口的台阶上玩石子。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街上的叫卖声、脚步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突然,一双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一股刺鼻的汗臭味钻进鼻腔,她挣扎着想要哭喊,却被人狠狠抱起来,塞进了一个漆黑的布袋子里。

袋子里又闷又暗,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有几个男人粗声粗气的交谈声。“这丫头长得俊,眼神也灵,送到南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先烙上记号,免得路上跑了,也让买家知道是咱们‘黑风堂’的货。”

不知过了多久,袋子被打开,她被扔在冰冷的地面上,眼前是一间低矮的土房,墙角堆着几个和她一样哭哭啼啼的孩子。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头正是月牙形状,边缘带着她后来记了一辈子的齿痕。

孩子们的哭声更响了,她吓得浑身发抖,想要往后缩,却被两个男人死死按住。灼热的痛感从手臂传来时,她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烧化了,那惨叫声撕心裂肺,直到现在想起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当时自己绝望的哭喊,以及男人冷漠的呵斥:“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扔去喂狗!”

那枚火印,成了她童年最恐怖的梦魇,也成了她这些年来寻找人贩团伙的唯一线索。她被拐后辗转多地,后来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可她从未放弃过寻找真相——她要找到当年的人贩子,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要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代价。

这些年,她凭着那道疤痕和模糊的记忆,走遍了大江南北,打听所有和“火印烙铁”相关的线索。直到半个月前,她在邻镇的一个旧货市场上,看到了一把边缘带齿痕的月牙形烙铁,摊主说这是青川镇“铁记炉坊”的老物件,她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黑风堂……”壮汉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颓然地坐在铁砧旁的一个木凳上,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烙铁,形状、齿痕,和阮月笙手臂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这把就是当年的母模。”壮汉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也多了几分释然,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终于有了松动,“姑娘,你要找的人贩团伙,确实和我有关,但我不是你要找的恶人。”

阮月笙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话怎么说?”

“我叫铁山,这‘铁记炉坊’是我爹传下来的。”铁山拿起那把旧烙铁,指尖轻轻摩挲着,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二十五年前,我爹还在世的时候,‘黑风堂’的人找上门来,逼着我爹给他们打造一批带记号的烙铁。我爹是个老实人,不敢得罪他们,只能照着他们的要求做。那些烙铁,就是用来给被拐的孩子做标记的。”

“我爹心里一直不安,他知道这些烙铁会用来害人,可他没办法。后来,‘黑风堂’的人越来越猖狂,不仅拐卖孩子,还开始抢劫商旅,草菅人命。我爹实在看不下去,就偷偷把打造烙铁的模具改了,还想向官府举报他们,可没想到,消息走漏了。”

铁山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悲愤:“就在我爹准备去报官的前一天晚上,‘黑风堂’的人来了,他们杀了我爹,放火烧了炉坊的一部分,警告我不准再提这件事,也不准改烙铁的样式,否则就杀了我全家。那时候我才十八岁,刚接手炉坊没多久,只能忍着悲痛答应他们,继续给他们打造烙铁。”

“我以为只要我顺从,他们就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可我没想到,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后来竟然让我帮他们打造管制刀具,甚至是用来锁孩子的铁链。我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只会让更多人受害,可我上有老母亲,下有刚出生的孩子,实在不敢反抗。”

铁山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愧疚:“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自责里,看着那些被拐孩子的消息,我就想起我爹的死,想起那些被烙上记号的孩子,我夜里经常睡不着觉,总觉得自己也是帮凶。后来,‘黑风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了,我才敢停止打造那些害人的东西,把母模收了起来,再也没碰过。”

阮月笙静静地听着,心里的情绪五味杂陈。她原本以为找到了烙铁制造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黑风堂”的人,可没想到铁山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她看着铁山愧疚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可这也让她的线索断了大半。

“那你知道‘黑风堂’的人现在在哪里吗?他们的头目是谁?”阮月笙追问着,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铁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不知道。‘黑风堂’的人行事十分隐秘,当年和我对接的只有一个叫‘刀疤’的小头目,每次来取货都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大头目,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不过,”铁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当年‘刀疤’来取货的时候,偶尔会说一些他们的事。我记得有一次,他喝醉了,说他们的大头目姓周,好像是个读书人出身,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就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还说他们有一个秘密据点,在青川镇西边的黑风岭深处,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黑风岭?”阮月笙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牢牢记了下来,“那你知道这个姓周的头目具体叫什么名字吗?或者有什么其他特征?”

铁山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具体名字我不知道,只记得刀疤好像叫他‘周先生’。至于特征,刀疤说他总是穿着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着文质彬彬的,可下起手来比谁都狠。对了,刀疤还说过,‘周先生’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梅花形状的胎记。”

梅花胎记……阮月笙将这个线索记在心里,这是目前最有用的信息了。她站起身,对着铁山微微鞠了一躬:“铁掌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你当年是被逼无奈,但那些烙铁确实害了很多人,希望你以后能多做一些好事,弥补过去的过错。”

铁山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愧疚:“姑娘放心,这些年我一直在帮附近的孤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给自己赎罪。如果你需要帮忙,比如打听黑风岭的消息,或者需要打造什么防身的铁器,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阮月笙谢过铁山,转身走出了“铁记炉坊”。夜色依旧浓重,可她的心里却多了一丝光亮。黑风岭、姓周的头目、梅花胎记……虽然线索依旧零散,但至少她知道了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她刚走出炉坊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是铁山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姑娘,等一下。”铁山把油纸包递给她,“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打听来的一些关于‘黑风堂’的零碎消息,还有黑风岭的大致地形,或许能帮到你。黑风岭地势复杂,野兽出没,而且‘黑风堂’的人虽然销声匿迹了,但保不齐还有余党在那里,你一个姑娘家过去太危险了,一定要小心。”

阮月笙接过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她能感受到铁山的诚意。“谢谢你,铁掌柜。”她再次道谢,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客栈,阮月笙点亮油灯,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果然有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标注着黑风岭的山脉走势、溪流分布,还有几个可能存在据点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铁山这些年听到的关于“黑风堂”的传闻——有人说他们当年是因为内部火并才销声匿迹的,也有人说他们是被官府围剿后逃到了别的地方,还有人说他们的头目“周先生”其实是个伪君子,表面上是青川镇附近某个乡绅,暗地里却做着拐卖人口的勾当。

阮月笙看着那些字迹,眉头越皱越紧。这些传闻真假难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黑风堂”绝对没有彻底消失,他们的余党很可能还潜伏在某个地方。而那个姓周的头目,带着梅花胎记,穿着长衫,拿着折扇……这些特征虽然模糊,但总能成为寻找的方向。

她想起了自己手臂上的火印,想起了童年时的痛苦经历,想起了那些和她一样被拐卖的孩子,心中的坚定更甚。无论前路多么危险,无论线索多么渺茫,她都不会放弃。她一定要找到“黑风堂”的人,揭开所有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阮月笙收拾好行囊,带上铁山给的地图和消息,离开了青川镇,朝着西边的黑风岭出发。黑风岭果然如铁山所说,山势陡峭,树林茂密,阳光很难穿透层层枝叶,洒在地上只留下斑驳的光影。山路崎岖难行,两旁长满了带刺的灌木,稍不留意就会被划伤。

走了大约半天,阮月笙来到一处山谷入口,地图上标注着这里是“黑风堂”当年可能的据点之一。山谷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显得这里阴森诡异。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山谷深处有几间破旧的木屋,屋顶已经塌陷了一部分,墙壁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她走到木屋前,推了推房门,“吱呀”一声,房门轻易就被推开了,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衣物和杂物。

阮月笙仔细地在木屋里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突然,她的目光被墙角的一个破旧木箱吸引了。木箱上了锁,但锁已经生锈了,她用力一掰,锁就断了。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一些旧账本和几封泛黄的信件。

她拿起账本,上面记录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字,看起来像是“黑风堂”当年拐卖孩子的记录——什么时候拐了多少孩子,送到了哪里,卖了多少钱。那些数字看得她心惊肉跳,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一段痛苦的回忆。

她又拿起那些信件,上面的字迹潦草,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但她还是能辨认出一些内容。其中一封信提到了“周先生”,说他最近在和一个叫“李掌柜”的人合作,准备将一批孩子运往海外;另一封信则提到了“刀疤”因为办事不力,被“周先生”惩罚,派去看守黑风岭的据点。

最让她震惊的是最后一封信,上面竟然提到了她的名字——“阮氏女,五岁,青川镇人,肤白貌美,已售往江南富户,得银五十两。”

看到这行字,阮月笙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原来,她的家乡真的是青川镇,她的姓氏是阮。五十两银子,她就被人贩子像商品一样卖掉了,而她的亲生父母,或许还在四处寻找她,或许已经因为她的失踪而悲痛欲绝。

她紧紧攥着那封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周先生”,找到所有和“黑风堂”有关的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这时,山谷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阮月笙心中一紧,赶紧将账本和信件放进怀里,躲到了木屋角落的一个大柜子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木屋门口。“大哥,这里真的有线索吗?都这么多年了,‘黑风堂’的人早就不见了吧?”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不好说,当年官府围剿黑风岭,据说有几个余党逃了,说不定还藏在这里。咱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到他们的踪迹,给那些被拐的孩子和家属一个交代。”另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

阮月笙从柜子的缝隙里往外看,只见门口走进来两个穿着捕快服饰的人,腰间佩着刀,神情严肃。

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捕快。她正想从柜子后面走出来,突然,其中一个捕快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被她掰开的锁上,眉头一皱:“这里有人来过!”

另一个捕快立刻警惕起来,拔出腰间的刀,环顾着木屋:“谁在里面?出来!”

阮月笙知道躲不过去,只好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两位捕快大哥,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是来这里寻找人贩团伙线索的。”

两个捕快上下打量着她,看到她身上的行囊和手里紧紧攥着的信纸,眼神里满是疑惑。“寻找线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阮月笙放下双手,将自己被拐的经历,以及寻找“黑风堂”的过程,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两个捕快。她还拿出了怀里的账本和信件,以及铁山给她的地图,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

两个捕快听完后,脸上露出了震惊和同情的神色。年长的捕快名叫张勇,他接过账本和信件,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没想到‘黑风堂’当年竟然如此猖獗,这些账本和信件,都是重要的证据。姑娘,你提供的这些线索太有用了。”

年轻的捕快名叫李伟,他看着阮月笙手臂上的疤痕,气愤地说道:“这些人贩子真是太可恶了!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追查‘黑风堂’的余党,帮你找到当年的凶手,也帮你寻找你的亲生父母。”

“谢谢两位捕快大哥。”阮月笙感激地说道,有了官府的帮助,她寻找真相的道路无疑会顺畅很多。

张勇将账本和信件收好,对阮月笙说道:“姑娘,黑风岭太过危险,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很不安全。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回县衙,我们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制定后续的追查计划。”

阮月笙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黑风岭确实势单力薄,有官府的保护和帮助,她才能更安全地继续寻找线索。

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山谷,朝着青川县衙的方向走去。路上,张勇告诉阮月笙,其实官府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追查“黑风堂”的下落,只是因为线索太少,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这次他们来黑风岭,也是因为最近接到了一些举报,说黑风岭附近有可疑人员活动,才过来探查的。

“对了,张大哥,”阮月笙突然想起了铁山提到的“周先生”,“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姓周的乡绅,左手手腕上有梅花形状的胎记,平时穿着长衫,拿着折扇?”

张勇皱起眉头,仔细回忆着:“姓周的乡绅……青川镇附近有几个姓周的乡绅,但左手有梅花胎记的,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周明远。他是邻镇周家庄的庄主,平时乐善好施,经常资助贫困百姓,还捐钱修桥铺路,在当地的名声很好。不过,我倒是没注意过他手腕上有没有胎记。”

“乐善好施?”阮月笙心中疑惑,一个人贩子头目,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声?难道是她搞错了?还是这个周明远太会伪装了?

“不过,”张勇话锋一转,“这个周明远确实有些可疑。二十多年前,‘黑风堂’销声匿迹的时候,他正好在周家庄崛起,短短几年就积累了巨额财富,没人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而且,他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和外人接触,就连官府的人,也很难见到他。”

阮月笙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几点都和铁山描述的“周先生”有些吻合。“张大哥,这个周明远现在在哪里?我们能不能去见见他?”

“他应该还在周家庄。”张勇点了点头,“不过,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轻易怀疑他。这样吧,我们先回县衙,把你提供的线索整理一下,再派人去调查周明远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阮月笙同意了张勇的提议,现在最重要的是收集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回到县衙后,县令听完了阮月笙的讲述,又看了那些账本和信件,十分震怒,当即下令让张勇和李伟带领捕快,一方面调查周明远的背景,另一方面继续在黑风岭附近搜寻“黑风堂”余党的踪迹。

接下来的几天,阮月笙就在县衙附近的客栈住了下来,等待调查的结果。张勇和李伟每天都会来向她反馈调查进展——周明远果然如张勇所说,名声极好,周家庄的百姓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个大善人。但调查也发现,周明远二十多年前确实是突然暴富,而且他的生意涉及茶叶、丝绸等多个领域,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货源渠道。

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年迈的老仆,在醉酒后无意中透露,二十多年前,经常有一些行踪诡异的人深夜出入周家庄的庄园,而周明远每次都会和那些人密谈很久。

这些线索都让周明远的嫌疑越来越大。但最关键的证据——梅花胎记,却一直没有确认。张勇派人多次暗中观察周明远,可他每次出门都穿着长衫,手腕被袖子遮住,根本看不到有没有胎记。

这天晚上,阮月笙正在客栈房间里整理线索,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只见一个黑影在客栈门口徘徊了片刻,然后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那个黑影的身形,让她想起了铁山描述的“刀疤”——虽然隔着距离,但她能看到那人的额头似乎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她立刻拿起外衣,悄悄跟了出去。黑影的脚步很快,似乎很熟悉青川镇的地形,七拐八绕地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阮月笙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跟着。

小巷的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寺庙,黑影走进了寺庙里。阮月笙躲在寺庙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寺庙里隐隐约约有灯光传来,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寺庙的窗户,透过窗纸的破洞往里看。

只见寺庙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正是她在窗外看到的黑影,额头果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正是“刀疤”;另一个人身穿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背对着窗户,看不清面容,但从他的身形和穿着来看,很像是张勇他们调查的周明远。

“周先生,不好了,官府好像查到我们头上了!”刀疤的声音带着几分慌张,“今天下午,有捕快去周家庄调查你的底细,还问了很多关于二十多年前的事。”

穿长衫的人缓缓转过身,阮月笙的心跳瞬间加速——那张脸看起来温文尔雅,带着一丝书卷气,可眼神里却藏着一股阴狠和冷漠。更让她确定的是,那人抬起手,用折扇扇了扇风,左手手腕上,一枚暗红色的梅花胎记清晰可见。

是他!周明远就是“黑风堂”的头目“周先生”!

“慌什么!”周明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官府没有证据,翻不起什么风浪。那些捕快问什么,你就让下面的人照着之前的说,别露出破绽。”

“可是周先生,那个叫阮月笙的女人,她好像知道很多事,她手臂上有我们当年的火印,还找到了铁山那个老东西。”刀疤的声音更加慌张,“万一她把一切都告诉官府,我们就完了!”

提到阮月笙,周明远的眼神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翻出什么浪花?铁山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至于那个阮月笙,她既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就让她永远闭嘴。”

阮月笙听到这里,吓得浑身发冷,她没想到周明远竟然如此狠毒。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必须立刻去通知张勇他们。

她悄悄后退,转身想要离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一块石头,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谁在外面?”寺庙里的刀疤立刻警觉起来,大声喝问。

阮月笙不敢停留,拔腿就跑。寺庙里的人也追了出来,刀疤一边追一边大喊:“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阮月笙拼尽全力奔跑,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知道,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还有张勇和李伟的声音:“阮姑娘,我们来了!”

原来,张勇他们担心阮月笙的安全,晚上特意派人在客栈附近巡逻,看到她跟着黑影离开,就赶紧跟了过来。

刀疤和周明远看到捕快来了,脸色大变,转身想要往回跑,却被赶来的捕快们团团围住。

“周明远,刀疤,你们涉嫌拐卖人口、杀人越货,证据确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张勇拔出腰间的刀,大喝一声。

周明远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想要反抗,却被李伟一脚踹倒在地,匕首掉在了地上。刀疤也想反抗,可他根本不是捕快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了。

被捕快押着的时候,周明远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阮月笙:“小丫头,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放过你的!”

阮月笙看着他狰狞的面容,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释然和坚定:“作恶多端,总会受到惩罚。你害了那么多家庭,毁了那么多孩子的人生,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周明远和刀疤被带回了县衙,在账本、信件和阮月笙的指证下,他们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当年拐卖人口、杀人灭口的罪行。据他们交代,“黑风堂”当年不仅拐卖孩子,还涉及抢劫、走私等多种犯罪活动,二十多年前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为内部发生火并,损失惨重,周明远趁机接管了“黑风堂”,将剩余的党羽隐藏起来,自己则伪装成乡绅,暗中继续从事犯罪活动。

而铁山,幸好张勇他们得到消息后及时派人去保护,才躲过了周明远手下的毒手。

接下来的几天,县衙根据周明远和刀疤的交代,又抓获了一批“黑风堂”的余党,追回了一些当年被拐孩子的线索。阮月笙也在张勇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当年因为她的失踪,悲痛欲绝,后来搬到了邻县居住,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当阮月笙看到白发苍苍的亲生父母,喊出“爹、娘”的那一刻,一家三口相拥而泣,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手臂上的火印依旧存在,但它不再是恐惧的象征,而是成为了她寻找真相、坚守正义的见证。那些曾经被“黑风堂”伤害过的人,也终于得到了慰藉,作恶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青川镇的夜色依旧深沉,但这一次,阮月笙的心中却充满了光明。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再也不是那个孤独无助、被命运捉弄的小女孩了,她有了亲人,有了朋友,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和力量。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也终将被正义的光芒照亮,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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