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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七年,深秋的南京城飘着冷雨,沈砚之蹲在巡捕房档案库的角落,指尖拂过一本泛黄的线装册子。册子封皮上用炭笔写着“滇西老坑幸存者手记”,边角被虫蛀得发脆,扉页上模糊的字迹里,“1912”四个数字像枚生锈的钉子,扎进他眼底。

“沈法医,这册子是今早从城南旧货摊收来的,摊主说昨儿个收了个云南老倌的遗物,里头就这玩意儿。”小巡捕撑着伞站在门口,裤脚还沾着泥点,“您要的关于‘血玉矿’的线索,说不定就在这儿。”

沈砚之没抬头,指尖已经捻开了第一页。纸页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在极暗的地方写就,墨色时深时浅,偶尔还能看见褐色的斑迹——他用指尖蹭了蹭,凑近鼻尖闻了闻,不是墨,是干涸的血。

“民国元年,三月十七,晴。”

开篇第一句,就让沈砚之的动作顿住。1912年的三月,滇西的翡翠老坑正是开采旺季,可他前几日查阅的《滇西矿务志》里,只记载着当年三月“老坑突发矿难,死难矿工三百余”,寥寥数字,再无下文。可这册子里的字,却像把生锈的凿子,要把当年的真相从矿道深处凿出来。

他往后翻了两页,字迹渐渐稳了些,落款处写着“李老三”。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前几日在顾家旧档里见过——顾老爷子顾松年早年在滇西开矿时,有个叫李老三的账房,据说矿难后就没了踪影,顾家对外只说他“随矿难身故”,可这册子,分明是李老三的亲笔。

雨声顺着档案库的窗缝钻进来,混着纸页的霉味,沈砚之仿佛听见了遥远的矿道风声。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按着纸页,任由李老三的文字把自己拽回十七年前的滇西老坑。

一、矿道里的“活玉”

1912年,滇西,老坑矿。

李老三蹲在矿道尽头的油灯下,笔尖在账本上顿了顿,耳朵贴紧潮湿的岩壁。矿道深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凿石声,混着矿工们粗重的喘息,像头困在地下的巨兽,每一声都震得他太阳穴发疼。

“李账房,今日的产量记好了?”

粗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老三慌忙把账本合上,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堆起了笑。来人身穿藏青色短褂,腰间别着把黄铜柄的短刀,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正是顾家矿场的管事,顾松年的远房侄子顾虎。

“顾管事,记好了,今儿个上工的五十二个弟兄,共采出籽料二十七块,里头三块带绿,还没细磨。”李老三把账本递过去,指尖悄悄往袖管里缩了缩——方才他在账本夹层里写的那几行字,可不能被顾虎看见。

顾虎接过账本,却没翻,只盯着李老三的袖口,嘴角的刀疤扯了扯:“李账房,你袖子里藏了啥?”

李老三心里一紧,脸上却不敢露怯,只把袖子往下拽了拽:“没啥,就是方才给油灯添油,沾了点油垢,怕脏了管事的眼。”

顾虎“哼”了一声,把账本扔回他怀里,抬脚踢了踢旁边的矿车。矿车里堆着几块黑黢黢的石头,看着不起眼,可李老三知道,那石头里头裹着的,是能让顾家在滇西站稳脚跟的“活玉”——前几日矿工老王在矿道最深处凿开一块原石,里头的翡翠竟是淡红色,在油灯下看,像极了凝固的血,顾松年得知后,连夜从昆明赶了过来,还带来了十几个穿黑衣服的陌生人,把矿道最深处围得严严实实。

“好好记账,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写的别写。”顾虎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李老三的脸,“顾老爷说了,这几日矿上的事,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你那在昆明读书的儿子,怕是见不到下个月的太阳。”

李老三的脸“唰”地白了。他来顾家当账房,本是为了给儿子赚学费,可自从顾松年带来那些陌生人,矿上的气氛就越来越诡异——每日下工的矿工都要被搜身,矿道深处的灯油比往常多了三倍,可从里头出来的人,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恐惧。前晚他起夜时,还看见顾虎带着两个黑衣人,把一个昏迷的矿工拖进了矿道深处,第二天问起,顾虎只说那矿工“私藏翡翠,按规矩处置了”。

顾虎走后,李老三蹲在原地,半天没动。油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岩壁上,像个扭曲的鬼影。他悄悄从袖管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借着油灯的光,飞快地写了几个字:“三月十七,顾虎带陌生人入矿道深处,矿工赵四失踪。”

写完,他把纸折成小条,塞进账本的夹层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些,只觉得心里发慌,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他写下的这些字,或许是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接下来的几日,矿上的怪事越来越多。每日上工的矿工都在减少,顾松年却从不提招人,只是让剩下的矿工往矿道更深处挖。李老三记账时发现,每日的灯油消耗是往常的五倍,可采出的翡翠却越来越少,反倒是顾松年带来的那些黑衣人,每日都背着沉甸甸的布袋从矿道深处出来,布袋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

三月二十一日夜里,李老三被一阵凄厉的惨叫惊醒。他住的账房离矿道入口不远,那惨叫声从矿道深处传来,穿透了厚重的岩壁,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的耳朵里。他慌忙披上衣裳,刚推开门,就看见顾虎提着刀,从矿道里走出来,刀上的血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李账房,半夜不睡觉,想造反?”顾虎的声音里带着杀气,刀上的血还在往下淌。

李老三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没、没有,我听见动静,以为是矿道塌了,想过来看看。”

顾虎冷笑一声,抬脚踩住他的手腕:“矿道没塌,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想偷顾老爷的‘血玉’。”他凑近李老三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你记住,明儿个要是有人问起今晚的动静,就说矿道里有老鼠,被我们收拾了。要是敢乱说话,你儿子的命,还有你这条老命,都得留在这矿里。”

李老三浑身发抖,只能拼命点头。顾虎松开脚,转身走进了矿道深处。李老三趴在地上,看着顾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才慢慢爬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被踩出了一道红印,疼得他直咧嘴。

他不敢回账房,只能躲在矿道入口的柴房里,借着月光,在账本上写下:“三月二十一日,夜,矿道深处有惨叫,顾虎提刀出矿道,刀上有血。黑衣人背布袋出矿道,布袋沉重,似有硬物。”

写完,他把账本藏在柴堆底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矿上,怕是要出大事了。

二、血玉的秘密

三月二十四日,天还没亮,李老三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他从柴房的缝隙里往外看,只见矿道入口处站满了人,顾松年穿着一身绸缎马褂,正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说话。那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顾老板,这‘血玉’果然名不虚传,在上海,可是能换十条大船的货。”西装男人打开锦盒,里头铺着红色的绒布,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翡翠,在晨光下,那翡翠竟是淡红色,像极了凝固的血,“只要你能把剩下的‘血玉’都运到上海,我保证你顾家能成为滇西第一富户。”

顾松年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王老板放心,剩下的‘血玉’还在矿道深处,再过几日就能采出来。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老三的心“咯噔”一下。他终于知道顾松年为什么要把矿道深处围起来了——那里藏着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翡翠,而是能让顾家一夜暴富的“血玉”。可那些失踪的矿工,还有昨夜的惨叫,又和这“血玉”有什么关系?

他正想着,就看见顾虎带着几个黑衣人,把十几个矿工往矿道深处赶。那些矿工的手上都戴着镣铐,脸上满是绝望。李老三认得其中一个,是前几日和他一起喝酒的老王。老王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求救的光芒,可李老三只能别过脸——他知道,自己要是敢上前,下场只会和老王一样。

等顾虎他们走进矿道,李老三悄悄跟了上去。矿道里很暗,只有壁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他不敢走得太近,只能躲在拐角处,听着里面的动静。

“快点挖,要是今天挖不出‘血玉’,你们就都别想出去。”顾虎的声音传来,带着不耐烦。

接着,就是矿工们的叹息声和凿石声。李老三屏住呼吸,慢慢往前挪了几步,透过岩壁的缝隙往里看——矿道最深处,有一块巨大的原石,十几个矿工正围着原石凿挖,而在原石的旁边,躺着几具矿工的尸体,尸体的胸口都被剖开,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岩石。

李老三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矿车。“哐当”一声,矿车撞到岩壁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谁在那儿?”顾虎的声音立刻传来。

李老三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顾虎的呼喊声和脚步声。他拼命往前跑,矿道里的油灯被他撞得摇晃,影子在岩壁上乱舞,像无数个追着他的鬼影。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停下来,靠在岩壁上大口喘气。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狂跳。刚才看到的一幕,像噩梦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那些尸体,还有那块巨大的原石,难道“血玉”的形成,和矿工的血有关?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他不敢再想,只能沿着矿道往回走。走到一半,他看见地上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捡起来一看,是顾松年和那个西装男人的契约,上面写着:“顾松年以滇西老坑‘血玉’五十斤,换取王敬之上海货船十条,白银五十万两。”

李老三把契约藏进怀里,心里清楚,这张契约,还有他账本上的字,都是顾松年的罪证。可他现在就像一只被困在矿道里的老鼠,根本逃不出去。

回到账房,李老三把契约和账本藏在床底下的暗格里。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逃出去。就在这时,他听见矿道入口处传来一阵枪声,接着是顾虎的呼喊声:“有矿工造反了!快把矿道封了!”

李老三心里一喜——说不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三、矿难背后的屠杀

枪声越来越近,李老三从账房的窗户里往外看,只见十几个矿工拿着锄头和铁锹,正和顾虎带来的黑衣人对峙。为首的是矿工老周,他的脸上带着血,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顾松年拿我们的命换钱,今天咱们就跟他拼了!”

顾虎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枪,老周身边的一个矿工应声倒地。“反了你们了!”顾虎举着枪,一步步往前走,“谁敢再往前一步,就是这个下场!”

矿工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可老周却没有退缩。他咬着牙,举起菜刀,朝着顾虎冲了过去:“我儿子被你们拖进矿道,到现在还没出来,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顾虎没想到老周这么不怕死,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老周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老周的菜刀划破了顾虎的胳膊,顾虎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李老三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矿工们唯一的机会,要是老周输了,他们所有人都得死。他悄悄从账房里摸出一把剪刀,想出去帮忙,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顾松年带着几个黑衣人,从矿道深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机枪。

“一群废物,连几个矿工都收拾不了。”顾松年的声音里带着厌恶,他抬手对着矿工们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的机枪声在矿道入口处响起,矿工们像割麦子一样倒下。老周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胸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接着倒在了地上。

李老三吓得躲回账房,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惨状——满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矿道入口的土地,顾松年站在尸体中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蚂蚁。

“把矿道封了,放火烧了这里。”顾松年对顾虎说,“记住,对外就说矿道塌方,发生了矿难,死了三百多矿工。”

顾虎点了点头,带着几个黑衣人,开始用石头封堵矿道入口。李老三的心凉了半截——顾松年是想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烧死在矿里。

他转身跑回账房,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拿出账本和契约,塞进怀里。他知道,自己必须逃出去,把这里的真相告诉别人。他看了一眼账房的后窗,那里对着一片山林,只要能从后窗跳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他准备跳窗时,账房的门被踹开了。顾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狞笑:“李账房,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李老三的心脏“咯噔”一下,他转身想跳窗,可顾虎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放开我!”李老三拼命挣扎,可顾虎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挣脱不了。

“顾老爷说了,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顾虎的声音里带着杀气,他抬手就要用刀刺向李老三。

就在这时,矿道深处传来一阵巨响,整个矿场都在摇晃。顾虎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回事?”

李老三趁机推开顾虎,从后窗跳了出去。他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可他不敢停留,爬起来就往山林里跑。身后传来顾虎的呼喊声和枪声,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树上,溅起一片木屑。

他拼命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声音,才停下来。他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气,怀里的账本和契约被他紧紧地抱着,像是抱着自己的命。

他回头看了一眼矿场的方向,那里已经冒出了浓烟,火光冲天。他知道,矿道里的矿工们,还有那些被顾松年杀害的人,都被埋在了那里。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把真相说出去。”李老三对着山林,喃喃自语。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转身往山林深处走去。

四、十七年后的回响

沈砚之合上册子,指尖已经被纸页的边缘划破,渗出血珠。他没在意,只是盯着册子最后一页的字迹——那字迹歪歪扭扭,带着明显的虚弱,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写就:“民国元年,四月初五,雨。逃至山林,粮尽。顾松年必遭天谴,血玉之罪,不可饶恕。”

落款处没有日期,只有一个模糊的血手印。

“沈法医,您看完了?”小巡捕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沈砚之点了点头,把册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锦盒里:“这册子,我要带回法医室,仔细研究。另外,帮我查两个人,一个是1912年在滇西老坑的矿主顾松年,另一个是和他交易的上海商人王敬之。”

“好嘞,我这就去查。”小巡捕转身要走,又被沈砚之叫住。

“等等。”沈砚之看着他,“再查一下,李老三的儿子,当年在昆明读书,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小巡捕应了一声,匆匆走了出去。档案库里只剩下沈砚之一个人,冷雨敲打着窗户,像是在为十七年前的亡魂哭泣。

他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李老三在山林里艰难前行的画面,浮现出矿道里矿工们绝望的眼神,浮现出顾松年举着机枪时冷酷的表情。他忽然明白,顾家如今在南京城的地位,是用多少矿工的鲜血换来的——那些被记载为“矿难”的死亡,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就在这时,档案库的门被推开了。苏青瑶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砚之,我听说你在这里找到关于血玉矿的线索了?”

沈砚之睁开眼睛,把锦盒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苏青瑶接过锦盒,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她快速地翻看着册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1912年的矿难,竟然是顾松年策划的屠杀……我父亲当年和顾家合作开矿,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

沈砚之沉默了。苏青瑶的父亲苏振邦,早年确实和顾松年在滇西有过合作,后来苏振邦突然撤回所有资金,回到南京,从此再也不提滇西的事。难道苏振邦当年也知道血玉矿的秘密,只是因为良心不安,才选择退出?

“青瑶,你别急。”沈砚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已经让小巡捕去查顾松年和王敬之的下落了,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另外,李老三的儿子还活着,只要找到他,或许能知道更多当年的事。”

苏青瑶点了点头,把册子放回锦盒里:“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里面全是他早年在滇西的书信。或许,那里能找到一些关于顾松年的记载。”

两人走出档案库,冷雨还在下。苏青瑶撑着伞,和沈砚之并肩走在巡捕房的院子里。“砚之,你说顾松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着远处的雨幕,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为了血玉,为了钱财,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沈砚之没有回答。他知道,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钱财和权力,往往能让人失去理智,变得比野兽还要残忍。可他也知道,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十七年前的血债,总有一天,要有人来偿还。

两人走到巡捕房门口,正要分开,就看见小巡捕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沈法医,苏小姐,查到了!顾松年在民国十年就去世了,他的儿子顾明城,现在是顾家的当家人。还有那个王敬之,民国十二年在上海被人暗杀,至今没找到凶手。至于李老三的儿子……”

小巡捕顿了顿,看了看沈砚之,又看了看苏青瑶:“李老三的儿子叫李明远,当年在昆明读师范,民国五年毕业后来到南京,现在是金陵大学的历史教授。”

沈砚之的眼睛亮了起来。金陵大学的历史教授李明远——他前几日去金陵大学查资料时,还和这位李教授聊过天。没想到,这位温文尔雅的教授,竟然是李老三的儿子。

“走,去金陵大学。”沈砚之拉着苏青瑶的手,快步走向停在门口的黄包车。冷雨打在他们的身上,可两人的心里,都燃烧着一团火——十七年前的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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