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黄昏,从来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
它是一场酝酿了三千年的清算。
早在奥丁用尤弥尔的尸骨搭建九界时,裂痕就已埋下。他把霜巨人赶到约顿海姆,把死亡交给海拉又将她流放,把亲生儿子芬里尔锁在命运之井—所有“不安定因素”,都被他用秩序的铁链捆住,钉进世界的阴影里。
可铁链会锈,阴影会蔓延。
当星岛崩塌、、高天原沉没,一群被放逐的“凶兽”从废墟中爬出来时,奥丁就知道——旧日的账,该还了。
天象变了。
不是普通的阴晴,而是世界在崩坏。
先是太阳被咬了一口—不是云遮,是真被什么东西啃了。缺口处泛着黑光,像一张巨口,正慢慢吞掉光明。接着星辰一颗接一颗熄灭,世界树的叶子落得更快了,每一片砸在地上,都震出一道裂谷。
“天狼吞日……开始了。”洛基站在约顿海姆最高的冰崖上,披风猎猎,眼神锐利如刀。
他刚从尼福尔海姆回来,海拉的死亡军团已整装待发;又去中庭见了耶梦加得,那条巨蛇盘绕世界树主干,随时准备绞杀阿斯加德;连奥林匹斯那边,他也亲自走了一趟——不是求和,是下战书。
“告诉雅典娜,”他对信使说,“天狼吞日之时,我们在英灵殿前决战。”
此刻,阿斯加德。
英灵殿前,神兵列阵。
奥丁独眼盯着天际那轮残阳,手中冈格尼尔微微震颤。他身后,托尔裹着绷带,眼神阴沉,芬里尔那一爪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没死,反而更狠了。
“奥林匹斯人靠得住吗?”托尔低声问。
“靠不住也得靠。”奥丁声音沙哑,“至少他们不想让我们输,九界陷落了,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但这一战,必定打得十分辛苦”
话音未落,云海翻涌。
奥林匹斯大军降临。
战车由天马牵引,长矛闪耀神光。阿瑞斯一马当先,铠甲上刻满战痕;阿波罗金弓在手,日光缠绕,九界之中,像是升起了另一轮太阳;阿佛洛狄忒腰间项链随风飘动,吸引了无数神灵的目光;而统帅全军的,正是智慧女神雅典娜。
她没穿华丽神袍,只一身青铜战甲,手持埃癸斯神盾,眼神冷静如冰。
“奥丁。”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所有喧嚣,“我们按约定来了。但记住,奥林匹斯只为自由而战,不为你们阿萨的霸权。”
奥丁点头:“只要挡住洛基阵营,将阵仗搞大,定能达到我们的目标。”
“那就够了。”雅典娜转身,神盾一挥,“布阵!”
奥林匹斯军团迅速展开——
阿瑞斯率战神先锋,直面霜巨人;
阿尔忒弥斯与德墨忒尔统领中军,以月光与生命之力构筑防线;
吟游诗人坐镇后方,竖琴音波编织成神格干扰网;
雅典娜亲率智慧骑士团,居中调度。
整个英灵殿前,神力交织如网,连空气都凝固了。
而另一边,约顿海姆。
玄麟六人站在冰原上,身后是霜巨人、死亡军团、耶梦加得的蛇群,还有从星岛逃出的残魂战士。
“洛基的意思是……让我们打奥林匹斯?”姜晁皱眉,“这算盘打得,让我们这些增援去打对面的增援?”
玄麟沉默片刻,握紧破界钉:“他要的是混乱。只有奥林匹斯和我们打起来,阿萨才会露出破绽。”
“可万一打死了呢?”璃月轻声问。
“不会。”玄麟摇头,“雅典娜聪明,她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
妘溟冷笑:“少废话。既然要打,就打出个名堂来。”
姬狰咧嘴:“正好试试我的新招—梼杌·震狱·改!”
相柳淡淡道:“我负责毒雾掩护。”
须佐之男摸着刀:“别杀太狠,留点情面。”
就在这时,洛基骑着八足天马降临。
“时间到了。”他声音低沉,“天狼吞日,只剩三刻。”
他看向玄麟:“你们的任务,是拖住奥林匹斯主力。等我信号—破界钉刺向命运之眼。”
玄麟点头:“明白。”
洛基最后看了一眼这群“疯子”,忽然笑了:“若我们都活下来……我请你们喝奥丁的私汤。”
“一言为定。”玄麟也笑。
天狼吞日,最后一刻。
太阳只剩一道金边,天地陷入诡异的昏红。
号角响起。
霜巨人率先冲锋,冰斧劈开云层;死亡军团从地底升起,亡魂尖啸;耶梦加得盘绕世界树,蛇尾横扫千军。
而玄麟六人,直扑奥林匹斯中军。
“来了!”雅典娜神盾高举,“迎敌!”
阿波罗金功拉开,日光化箭,直取玄麟眉心。
玄麟不躲,混沌真身暴涨,硬接一箭。箭矢炸开,月光四溅,竟在他皮肤上留下淡淡银痕。
“好久不见,阿波罗”玄麟咧嘴笑。
阿波罗眼神复杂,但手中不停:“为了自由。”
阿佛洛狄忒挥手,大地裂开,粉光化刃,席卷而来。
姜晁内界展开,封神台镇压,硬生生将光线凝成石柱:“爱与美的女神,手下留情啊!”
阿瑞斯怒吼冲来,战矛直刺姬狰:“怪物!受死!”
姬狰大笑,骨刺弹出,与战矛对撞:“就来了你这么个弱者,怕不够我打!”
战场瞬间混战。
相柳毒雾弥漫,却被吟游诗人的音波驱散;须佐之男寂灭之刃斩向智慧骑士,却被雅典娜神盾挡住。
“你们很强。”雅典娜盯着玄麟,“但为何帮洛基?”
“不帮谁。”玄麟喘着气,“我们只为自己而战。”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声狼嚎。
芬里尔现身!
它直扑英灵殿,目标—奥丁的命运之眼。
“就是现在!”洛基在远处大喊。
玄麟猛然掏出破界钉,混沌之力灌注:“所有人—掩护我!”
他化作一道黑光,直冲阿斯加德神座。
雅典娜瞳孔一缩:“拦住他!”
但阿波罗的箭偏了三分,阿佛洛狄忒慢了半拍,阿瑞斯被姬狰死死缠住。
没人真想拦。
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不只是刺向奥丁
更是刺向
旧世界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