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秦绝秘密别院的地下密室中,灯火摇曳,映照出几张神色各异的脸。
秦绝坐在主位,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椅的扶手,脸上残留着一丝未能得逞的愠怒和几分迟疑。慕容嫣坐在他下首,一改人前的仙气姿态,嘴角噙着一抹冰冷而扭曲的笑意,眼神中跳动着兴奋与恶毒的光芒。在他们对面,坐着一名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身影,周身散发着阴冷刺骨的九幽死气,正是此次合作的九幽府残党头目,自称“幽魇老人”,修为深不可测,至少是魂宫境七重以上。
密室内的气氛压抑而诡异。
“三殿下,”幽魇老人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人,我们已经帮你擒来了。按照约定,在你们行事之前,需先让老夫完成‘初步处理’——抽取她一丝混沌血脉本源。此乃我九幽府此次出手的主要目的,不容有误。”
秦绝眉头微皱,显然对有人要动他视为禁脔的“宝物”感到不悦,但对方实力强横,又是重要合作者,他不得不压下不快:“幽魇长老放心,本王既已答应,自然不会反悔。只是这血脉抽取,是否会对其……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本王还想……”
他想说“还想好好享用”,但在幽魇老人那黑洞般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下,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幽魇老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殿下放心,只是抽取一丝本源,如同取一杯水于江河,于其根基无损,顶多让她虚弱一段时间。不过……”他话锋一转,黑袍下似乎有冰冷的目光扫过秦绝和慕容嫣,“此女血脉非同小可,抽取过程需万无一失,若因你们节外生枝导致失败,哼,后果自负。”
秦绝脸色有些难看,但不敢反驳。
这时,慕容嫣轻笑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的笑声在这阴森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幽魇长老要抽血脉,自然是正事。不过,抽完之后呢?三殿下享用过了之后,这凰倾颜……又该如何处置?”
她的目光转向秦绝,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变态的光芒:“殿下,难道你只想着一时之快?此女性情刚烈,今日你未能得手,他日若让她找到机会,必是心腹大患!更何况,她知晓了我们勾结九幽府之事,此事若泄露出去,别说殿下你的皇子之位,怕是性命都难保!”
秦绝眼神一凛,慕容嫣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确实垂涎凰倾颜的美色和特殊血脉,但更惜命,更看重自己的权势。
“那依你之见?”秦绝沉声问道。
慕容嫣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而快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让她兴奋的画面:“依我看,抽了血脉之后,不如直接废去她的修为,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让她彻底成为一个废人!然后……”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将她卖到最下贱、最肮脏的勾栏瓦舍里去!让那些最低等的贱民、乞丐,都能尝尝这天骄魁首、绝色女帝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越说越兴奋,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想想看,昔日高高在上、清冷绝艳的凰倾颜,变成一个人尽可夫、在泥泞里打滚的娼妓!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景象!这样才能彻底毁了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也能绝了后患!”
密室内一片寂静,连幽魇老人都微微侧目,似乎有些惊讶于此女的恶毒。
秦绝倒吸一口凉气,被慕容嫣这疯狂而恶毒的计划惊住了。他虽然也想报复凰倾颜的不识抬举,但最多想着玩弄之后囚禁或杀掉,却从未想过用如此泯灭人性、践踏尊严的方式。这慕容嫣,对凰倾颜的嫉妒和恨意,竟然深到了如此地步?
“这……是否太过……”秦绝有些犹豫,倒不是出于怜悯,而是觉得此举过于阴毒,有损天和,万一传出去,名声就彻底臭了。
“太过?”慕容嫣冷笑,步步紧逼,“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她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难道你还指望她能对你感恩戴德?还是说,殿下被她迷住了,舍不得了?”
“胡说!”秦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恼羞成怒道,“本王岂是那等优柔寡断之人!只是……此法过于惹人注目,恐生变故!”
慕容嫣见状,语气放缓,带着蛊惑:“殿下放心,只要做得干净,谁又能知道昔日女帝沦落何处?届时,她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任人践踏的娼妓罢了!这才能真正永绝后患,也能让某些人……彻底死心!”她说到“某些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对逍遥王的嫉恨。
秦绝眼神变幻,内心剧烈挣扎。对凰倾颜不屈的恼怒、对泄露秘密的恐惧、以及慕容嫣的怂恿,最终压过了那一丝迟疑。一想到凰倾颜那冰冷鄙夷的眼神和可能带来的威胁,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就依你所言!待幽魇长老抽取血脉之后,便按第二步计划行事!废其修为,送入……最低等的窑子!”
幽魇老人漠然地看着这场交易达成,对他而言,只要拿到血脉本源,这两个小辈如何处置那女娃,与他无关。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日丑时,地牢布阵,抽取血脉!”幽魇老人一锤定音。
密谋已定,毒计连环。一张更加黑暗、更加恶毒的罗网,已然罩向了囚室中对此一无所知的凰倾颜。而慕容嫣脸上那满足而扭曲的笑容,在摇曳的灯火下,宛如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