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动手杀人,他的精神从一开始就是高度紧绷的,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他本来不想杀这个小妾的,都是苦命人,要是刚刚那个小妾识趣,他是不介意放她一条生路。
哪知道这女人这么不知好歹,那就留她不得了。
“呼呼呼!”
坐在床脚的被子上,林墨重重的喘着粗气,握刀的手也是微微发抖,毕竟就是个十几岁的瘦弱孩子,刚才杀虎爷已经消耗了他不少力气了,再加上那个小妾,他的体力已经消耗的不剩多少了。
看着脚边的两具尸体,林墨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他在后世好歹也是个友好青年,现在手上却沾了人命。
林墨闭眼深深的吐了口浊气,不停的在心里安慰道。
“不怪我!是他们自找的,他们自找的。”
“我没错,这是自卫!”
脚边这人想打断我的双手双脚,自己只是反抗而已反杀他而已,况且还是个恶贯满盈之人,他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擦干了手上的血迹,林墨在卧室里寻找了起来,像他这种地头蛇,家里应该有不少钱才是。
林墨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了一会,除了一些女人的金银首饰,连一锭银子也没见到,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林墨看了眼床上的尸体思索着:“按照后世电视上演的,这种人肯定会给自己找个地方把钱藏起来,不是在墙壁里就是在地砖下面。”
按照这个思路,林墨握着刀柄慢慢的敲击着四周的墙壁还有地砖,不一会,他发现在床脚的位置,有几块地砖的声音明显不对劲。
林墨脸色涌起一阵狂喜:“看来就是这里了!”
用刀把砖头全撬开,一个檀木小木盒子露了出来。
打开里面就一个袋子,有两个二十两和一个十两银锭,再加上些散碎银子。
看着就这点收获,林墨不由得皱了皱眉。
“奶奶滴!怎么一个地头蛇竟然才这么点银子?”
“太离谱了吧!”
但他转眼又想到,对方能盘下这么大的地方,他上头指定是有人的,其他的银子八成是孝敬上面的人去了。
自己还以为能发笔大财呢,转头看向虎爷的尸体,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真丢人,堂堂一个黑道大哥,就这点银子,真跌份!”
抓起银子就往怀里塞,然后又去梳妆台把那些金银首饰全拿了,又用包袱带了几件衣裳就原路返回。
外面的夜依旧是下着雨,林墨来到王五的附近给他松了绑:“你走吧,虎爷已经被我杀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今晚的事你也有份,那你的小命。”
听到他这话,王五还能不知道这位杀神什么意思吗?瞪大着眼睛,麻溜的点头:“我,我,我今晚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睡觉。”
林墨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聪明!”
看到这位爷是真的放自己,王五飞快的往雨里跑去,狼狈的样子,恨不得爹妈多给他生两条腿啊!
林墨也顶着夜色冒雨来到了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他是不敢在这待了,万一虎爷背后的人查下来,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三十六计还是先走为妙!
至于为什么不取代虎爷,成为码头霸主,他可不想。
到时候自己,不仅上要打点官府,下还要跟别人抢地盘以命相搏,这可不是他一个穿越人该干的。
或许等他三四十岁了也许行,但是现在的他可不信压得住那群地痞流氓。
南昌府很久都没经历过战争了,城墙也不是很牢固,坍塌地方也不少,也没什么人来修复。
林墨随便找了段已经坍塌的城墙爬了上去,下雨天守卫压根不会注意到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城外。
天快亮的时候,悄悄的摸到了城外的码头区域。
来码头自然也是有他的考虑。
一来是他不可能自己光靠着两条腿走到广州,照他这个行进速度,那不得大半年的时间。
二来也是兜里有钱了,搭个顺风船,这不比他快得多,而且还能快速的摆脱杀虎爷引来的追兵。
毕竟这么大个码头,鱼龙混杂,想找到他的踪迹,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而他就可以靠着这个时间差,逃出很远了。
不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条坐船沿着赣江进长江,然后到上海出海后直接掉头南下到达广州,时间上就会很长,难保中间不会出什么意外。
第二条是沿着赣江去赣州,然后下船走陆路直接往岭南直插,这样的话速度会快很多。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选第二条,虽然也有风险,但是时间短啊,要知道现在的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不一会,林墨就来到了码头的位置,虽然天色还未大亮,但是码头上还是一番热闹模样。
“卖包子嘞!新鲜出炉的包子!”
“面条,好吃不贵的面条嘞!”
官道两旁的路边各式各样的早点摊子也开始营业,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咕噜~~”
林墨的肚子也是忍受不了早餐的诱惑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先吃个早饭吧,话说,这还是自己穿越过来第一次吃早饭呢。”
摸着肚子,来到了卖包子的小摊面前。
老板看到有客人上门,赶忙招呼道:“这位客官,来个包子吧!刚出炉的包子,新鲜着呢。”
“多少钱一个啊?”林墨问道。
“不贵,三文钱一个,都是皮薄馅厚的大肉包!客官您要来几个?”
“给我来两个吧。”林墨想到自己吃的太饱,对自己这副身体不太好,于是少要了点。
“好嘞,客官您拿好,客官您慢走啊。”老板接过六个铜板,用油纸包了两个包子递给了他。
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林墨打开油纸,一阵香气便钻入了他的鼻腔。
“真香啊!”
包子的香气更是让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就这样,在他的满足声里,两个包子顿时就下肚了。
吃饱的林墨来到了码头,挨个问船家是往哪边去的,毕竟这时候可没有人会在船山写着从哪到哪,全得靠嘴问。
终于,在问了三四个船家之后,找到了一个去赣州方向的船。
船家是准备把景德镇的瓷器运到岭南去,所以船仓里几乎都是用木箱子和稻草打包好的瓷器。
店家还留了一部分用来拉像林墨这种人,赚点过路费。
在和船家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五百文每天包两顿饭的价格谈妥了。
毕竟这时候明朝各地可谓是流民四起,朝廷的路引制度几乎都是名存实亡了,华夏大地四处都是乌泱泱逃难的人,根本没人在意逃难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