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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瘴林的边缘,稀薄的晨光透过残存的雾气,在赵泓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斜倚在一棵枯树下,胸膛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哑的杂音。三天前,他为救臻多宝被毒棘所伤,虽服了解毒丹,但高烧反复,神智一直徘徊在清醒与昏沉之间。

臻多宝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默默地翻烤着干粮,眼角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赵泓。他的眉头紧锁,不是因为照顾伤者的疲惫,而是因为赵泓昏迷时那些破碎的呓语。

“母妃...别去...水太冷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推的...”

“九皇兄...你为什么...”

每一句呓语都像一块冰,投入臻多宝的心湖。他原以为自己和赵泓历经生死,已是推心置腹的挚友,却不想赵泓心底埋藏着如此多的秘密。那些涉及皇室恩怨的往事,那些赵泓清醒时绝口不提的过往,此刻在无意识的呓语中泄露出来,像一把把钝刀,割裂着臻多宝对他的信任。

“水...”赵泓微弱的声音打断了臻多宝的思绪。

臻多宝端起水囊,扶起赵泓,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赵泓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清亮如星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虚弱的水雾。

“我们...出来了?”赵泓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出来了,已经两天了。”臻多宝简短地回答,放下水囊,重新坐回火堆旁,刻意避开了赵泓的目光。

赵泓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份疏离,他强撑着坐直身体:“多宝,你...”

“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臻多宝打断了他,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枯枝,“前面就是断魂崖,传说中‘鬼医’最后出现的地方。”

赵泓沉默了。他了解臻多宝,这个平日里嬉笑怒骂的青年一旦用这种语气说话,便是心事重重。是因为自己受伤拖慢了行程?还是...

一阵晕眩袭来,赵泓不得不重新躺下。他闭上双眼,脑海中却浮现出昏迷中的一些片段——他似乎说了很多话,在那些不受控制的梦境里。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夜色渐深,火堆噼啪作响。臻多宝望着跳动的火焰,心思却飘向了远方。他想起初遇赵泓时,这个看似温润的皇子眼中那份与身份不符的忧郁;想起两人结伴同行后,赵泓对那些关于皇宫往事的询问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想起他偶尔露出的、与平日温和形象截然不同的锐利眼神。

“我从未想过要害你。”赵泓突然轻声说,眼睛依然闭着,仿佛在自言自语。

臻多宝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回应。

“皇室中人,有些事...身不由己。”赵泓继续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火堆的噼啪声淹没。

“所以你就对我处处隐瞒?”臻多宝终于转过头,直视赵泓,“哪怕我视你为知己,将过往经历和盘托出,你却连真名都不曾告知?”

赵泓猛地睁开眼睛:“我...”

“赵泓,或者我该称呼你‘九殿下’?”臻多宝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那些昏迷中的呓语,关于推人落水的皇兄,关于溺水的母妃...这些就是你无法言说的‘身不由己’?”

赵泓的脸色在火光中显得更加苍白,他抿紧嘴唇,那个熟悉的、将自己与外界隔绝的面具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看,又是这样。”臻多宝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每次触及你的过去,你就用这副表情把我推开。赵泓,我臻多宝虽是一介布衣,却也懂得交友贵在真诚。若你始终把我当作外人,我们又何必假扮什么莫逆之交?”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赵泓的心口。他想解释,想告诉臻多宝那些秘密背后牵连着多少性命,想说明白为何有些往事他宁愿永远埋葬。但多年的宫廷生活已经在他骨子里刻下了戒律——信任是奢侈品,秘密是保命符。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安全。”最终,赵泓只是淡淡地说。

臻多宝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小溪边,留给赵泓一个决绝的背影。

月光如水,洒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无法交汇。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臻多宝一如既往地照料赵泓的伤势,帮他换药,寻找食物,但除了必要的交流外,不再多说一句话。赵泓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心中的郁结却日益深重。他几次想开口打破僵局,但看到臻多宝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七日后,他们抵达了一个名为“落萍”的小镇。这里是前往断魂崖的最后一处补给点,镇子不大,却因地处交通要道而颇为繁华。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赵泓终于忍不住开口:“多宝,我们谈谈。”

臻多宝脚步不停,目光扫过路旁的店铺:“殿下有何吩咐?”

这声“殿下”让赵泓心头一刺,他快步上前拦住臻多宝:“就因为我隐瞒了一些往事,你就要全盘否定我们之间的情谊吗?”

“情谊?”臻多宝终于正视赵泓,眼中满是讥诮,“建立在谎言和隐瞒之上的情谊?赵泓,你可知道,这一路上我跟你分享了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如何失去双亲,如何被师父收养,如何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甚至...甚至我心底最深的恐惧——害怕再次孤身一人。”

赵泓怔住了,他从未听臻多宝提起过这些。

“而你,”臻多宝逼近一步,“你给了我什么?一个假名?几句敷衍?还有昏迷中不小心泄露的、足以让我送命的皇室秘辛?”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他们的争执,投来好奇的目光。

赵泓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什么地方才是?”臻多宝的声音却不降反升,“毒瘴林里不是?露宿荒野时不是?还是说,对你而言,从来就没有可以坦诚相待的地方和人?”

赵泓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惯有的冷静所取代:“你根本不明白皇室中的生存之道。一言不慎,死的不仅是自己,还可能牵连无数无辜。”

“所以你就永远活在那套规矩里?”臻多宝摇头,“把我当成那些需要你提防的朝臣?赵泓,我不是你的臣子,也不是你的敌人,我本以为...我是你的朋友。”

“你是!”赵泓脱口而出,随即又强压情绪,“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让你卷入那些是非。”

臻多宝定定地看着赵泓,良久,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失望和疲惫:“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殿下信不过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他转身走向他们落脚的客栈,赵泓紧随其后。回到房间,臻多宝开始收拾行装,动作利落而决绝。

“你要做什么?”赵泓按住他的包袱。

“分道扬镳。”臻多宝平静地说,“我去断魂崖寻找鬼医下落,你回你的京城,做你的皇子。从此江湖路远,不必再见。”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赵泓心上。他从未想过臻多宝会如此决绝地提出分别,一股莫名的恐慌攫住了他:“断魂崖凶险异常,你一人前往无异于送死!”

“不劳殿下费心。”臻多宝扯回包袱,“我臻多宝独行江湖多年,自有保命之法。总好过与一个处处提防我的人同行,日夜猜测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赵泓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并非有意欺瞒...”

“无意欺瞒?”臻多宝猛地转身,眼中终于燃起了压抑已久的怒火,“那你告诉我,赵泓是你的真名吗?你母妃真的是病逝的吗?你离开皇宫只是为了游历天下吗?回答我,哪怕只有一个问题,只要你说,我就信!”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赵泓的嘴唇微微颤动,那些真相在喉头翻滚,却终究被理智压下。他不能,他肩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母妃家族的安危,那些在深宫中依然关心着他的人的命运。

他的沉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臻多宝嗤笑一声,系好包袱甩到肩上,“保重,九殿下。”

他大步向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犹豫。那一刻,赵泓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伸手,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多宝!”他追到门口,臻多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

赵泓跌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混乱。多年来,他习惯了隐藏情绪,习惯了权衡利弊,习惯了在开口前思虑再三。他以为这是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的方式,却从未想过这会伤害真正关心他的人。

臻多宝的每一句质问都在他脑海中回荡。那个活泼开朗的青年,原来内心深处藏着如此多的不安;那些看似随意的闲谈,原来是他小心翼翼地捧出的真心。

而他,却用沉默和隐瞒,将那颗真心摔得粉碎。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赵泓望着窗外出神,想起臻多宝怕冷,总是喜欢凑在火堆旁;想起他睡觉时不老实,经常踢被子;想起他看到美食时眼睛发亮的样子...

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就要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只因他那可笑的、根深蒂固的戒心。

“公子,您那位朋友刚才匆匆离开了,说是要去断魂崖。”客栈小二敲门进来,递上一张纸条,“他留了这个给您。”

赵泓猛地回过神,接过纸条。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勿念,各自安好。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棂,也敲打着赵泓的心。他握紧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臻多宝冒雨出了落萍镇,一路向西而行。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下,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带来阵阵寒意。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埋头赶路,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人的影子远远甩在身后。

“骗子...”他低声咒骂,不知是在说赵泓,还是在说那个轻易相信了赵泓的自己。

断魂崖位于西陲边境,地势险要,传说崖底深不见底,终年云雾缭绕,是江湖上有名的险地之一。臻多宝之所以执意前往,不仅因为那里可能是找到鬼医的关键,更因为那里足够遥远,足够让他忘记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人。

三日后,他抵达了断魂崖附近最后一个渡口——忘川渡。顾名思义,渡过这条湍急的河流,便是踏上了通往断魂崖的不归路。

渡口简陋,只有一间破旧的茅草棚子和一个老船夫。臻多宝到达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奔腾的河面上,泛着粼粼金光。

“老人家,过河。”臻多宝掏出铜钱递给老船夫。

老船夫眯着眼打量他:“年轻人,这个时辰过河?到了对岸可就天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无妨,赶路要紧。”臻多宝跃上小舟。

老船夫摇摇头,解开缆绳,撑起长篙:“是去断魂崖的吧?每年都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去那儿寻机缘,能回来的可不多哟。”

臻多宝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来路。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起的尘土在夕阳中飞舞。他心底最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期待那个人的身影会出现。

但他随即嘲笑起自己的痴心妄想。赵泓是尊贵的皇子,怎么会为了一个江湖草民追到这里?想必现在已经启程回京,继续做他那高高在上的九殿下了吧。

小舟离岸,向对岸缓缓驶去。河水湍急,船身摇晃得厉害。臻多宝稳住身形,不再回头。

就在船即将行至河心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臻多宝!”

臻多宝浑身一震,猛地回头。只见渡口处,赵泓策马而立,风尘仆仆,发丝凌乱,完全不见往日的雍容气度。他显然是日夜兼程赶来的,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带,马背上只有一个简单的水囊和包袱。

二人隔着湍急的河水对视,赵泓的眼中满是血丝,却燃烧着臻多宝从未见过的炽热光芒。

“回来!”赵泓高声喊道,声音因疲惫和急切而沙哑。

臻多宝抿紧嘴唇,转向老船夫:“老人家,继续划,别停。”

老船夫看看岸上的赵泓,又看看臻多宝,叹了口气,继续撑篙。

赵泓见状,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奔向河岸。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舟,突然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赵泓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中,奋力向小舟游来。

“你疯了吗?”臻多宝惊得站起身,小船因他的动作剧烈摇晃起来,“这河水有多急你不知道?”

赵泓不答,只是拼命划水,向小舟靠近。河水冰冷刺骨,水势汹涌,好几次都险些将他卷走,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老船夫也惊呆了:“这、这可使不得!年轻人,快回岸上去!”

赵泓充耳不闻,终于游到船边,伸手抓住了船沿。他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湿透的黑发贴在额前,水滴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落,模样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臻多宝!”他喘息着,声音却异常坚定,“你若敢独行,便踏着我赵泓的尸身过去!”

臻多宝怔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赵泓——抛弃了所有从容和矜持,像个不顾一切的疯子。那一刻,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心中筑起的冰墙出现裂痕的声音。

赵泓借力跃上小舟,水花四溅。他一把抓住臻多宝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放开。”臻多宝冷冷地说,试图挣脱,却发现赵泓的手像铁钳一样牢固。

“我不放。”赵泓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热而霸道,“这辈子都不会放。”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老船夫识趣地别过头,假装专心撑船。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的隐瞒?”臻多宝冷笑。

“我不求你原谅。”赵泓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现在愿意解释了?在岸上时怎么不说?”

“因为我想明白了,”赵泓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比起那些过往,我更害怕失去你。”

河水哗哗作响,小舟在波涛中起伏。臻多宝看着赵泓湿透的模样,看着他因寒冷而微微发抖的嘴唇,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

但他仍旧甩开了赵泓的手,别过脸去:“那就看殿下,跟不跟得上了。”

这句话的语气依旧冰冷,但其中的决绝已经软化。赵泓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几乎虚脱。

老船夫这时才插话:“二位,到底是过河还是不过啊?”

臻多宝瞥了一眼浑身湿透的赵泓,没好气地说:“回去!难不成真让他冻死在这河里?”

老船夫呵呵一笑,调转船头,向来的岸边划去。

赵泓站在臻多宝身后,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知道,臻多宝的心结尚未完全解开,但至少,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就够了。

回到岸上后,臻多宝二话不说,自顾自地生起了一堆篝火。熊熊的火焰舔舐着黑夜,带来些许温暖。他从包裹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随手一扔,准确无误地落在赵泓怀里,同时没好气地说道:“把湿衣服换下来,别指望我会照顾一个病人。”

赵泓接住衣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多谢。”他动作迅速地脱下湿漉漉的外衣,换上干爽的衣物,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夜幕悄然降临,繁星点点逐渐显现。二人围坐在篝火旁,周围一片静谧,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以及从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狼嚎声。

沉默片刻后,赵泓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我的本名的确是赵泓,在家中排行第九,封号‘宁王’。”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然后接着说道,“至于我母妃……她的确不是病逝的。”

臻多宝拨弄火堆的手微微一顿,但没有抬头。

“她是被赐死的。”赵泓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罪名是巫蛊咒魇中宫。那年我七岁,亲眼看着她喝下那杯毒酒。”

火光跳跃,映照出赵泓侧脸的轮廓,那上面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只剩下深深的痛楚。

臻多宝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推人落水的是我五皇兄,”赵泓继续道,语气淡漠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把我推进太液池,因为我无意中撞见他和宫女私会。母妃为了救我,跳下水池,却因水性不熟险些溺亡。这件事后来成了她‘神志失常’的证据之一。”

“那你离开皇宫...”

“表面上是游历天下,实则是避祸。”赵泓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我知道太多秘密,而如今东宫未立,诸位皇子明争暗斗,我留在宫中,迟早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臻多宝沉默良久,才低声道:“为什么现在愿意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明白了,”赵泓凝视着臻多宝的眼睛,“信任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遵循内心的冲动。我愿意相信你,就像你曾经相信我一样。”

火光在二人之间跳跃,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交织在一起。远处,断魂崖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宛如蛰伏的巨兽。

“断魂崖很危险。”臻多宝终于说,语气软化了。

“所以我才更不能让你独自前往。”赵泓的声音坚定。

“即使可能会死?”

“那就一起死。”

臻多宝看着赵泓,看着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皇子此刻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终于,他轻轻点了点头。

“睡吧,”他站起身,把自己的外袍扔给赵泓,“明天还要赶路。”

赵泓接住衣袍,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体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臻多宝的心结尚未完全解开,但至少,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修复的可能。

星空下,两个曾经心有隔阂的人,因为一场不顾一切的追逐,重新找到了彼此的频率。前路依然凶险,秘密依然存在,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臻多宝背对着赵泓躺下,轻声说:“下次再瞒我什么事,我就真的一走了之。”

赵泓望着他的背影,唇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不会再有下次了。”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熄灭,而通往断魂崖的路上,两个人的命运再次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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