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带着一丝慵懒,也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高伟心中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高伟,明天上午我带你把合同签订了,等到三天后万松出差回来,到时候我再请你吃顿好的!今天我们两个吃得太仓促了。” 她坐在床上,双腿交叠,黑色的丝袜在灯光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随着她无意识的轻微晃动,那光泽也仿佛有了生命,无声地搅动着空气。
“三天后……万松出差回来……” 高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里最关键的信息。万松不在省城!至少,在接下来的三天里,这个红松资本名义上刚刚“退位”、但影响力犹在、且态度不明的太上皇,不会出现在谈判桌前。这无疑是一个极佳的窗口期!万磊新官上任,根基未稳,陈红又显然做了大量斡旋工作,此时签订协议,阻力或许最小,变数也可能最少。陈红看似随口一提,实则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也暗示了事情的紧迫性与最佳时机。
心中大定的同时,一股混杂着感激、庆幸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涌上高伟心头。他压下翻腾的思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真诚感激的笑容,接过话头:“陈姐,您太客气了。今天吃得挺好,真的。对我来说,吃饭这事儿,关键是看和谁一起吃。能和您一块儿进餐,还能边吃边聊这么重要的事,那是我的荣幸,我求之不得呢!” 他的语气恳切,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维,既回应了陈红的客气,也间接表达了对这次会面价值的认可和对陈红本人的尊重。
陈红闻言,唇角弯起的弧度深了些,那双总是透着精明与冷静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类似玩味的光芒。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似叹非叹、又仿佛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唉,高伟啊,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也可以说……是越来越圆滑了。” “圆滑”两个字,她吐得不重,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高伟连忙摆手,笑容里添了几分赧然,连连道:“陈姐您可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在您面前,我哪儿敢耍什么圆滑,就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他试图用坦诚来化解那可能的微妙审视。然而,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极其短暂地飘忽了一下。视线掠过陈红交叠的、包裹在黑丝中的纤细脚踝,顺着那优美的小腿曲线向上,不可避免地扫过她因半躺姿势而更显起伏的胸前轮廓。那深V领的针织衫,此刻随着她的动作,泄露出些许惊心动魄的风景。
但就是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瞥,却被陈红精准地捕捉到了。她似乎并无不悦,甚至连眉梢都未动一下,只是那原本就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微微闪烁了一下,像平静湖面被微风拂过,漾开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涟漪。她没有点破,甚至没有改变姿态,依旧那样放松地倚靠着,交叠的双腿甚至又轻轻换了一下位置,那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几乎微不可闻,却又仿佛被无限放大。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刚才关于正事的谈话告一段落,新的、充满暧昧与试探的沉默却悄然降临。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均匀的、低沉的送风声,以及彼此似乎都刻意放缓了的呼吸声。高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还有一丝蠢蠢欲动的燥热,从丹田深处悄然升起。他垂下眼,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来驱散那弥漫在空气里的、越来越浓的微妙因子。
就在这时,陈红忽然轻轻“嘶”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眉心微蹙,脸上露出一丝真实的疲惫与不适。“这天天坐办公室,对着电脑,颈椎和后背真是受不了,老毛病了,这几天尤其酸得厉害。”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高伟抱怨,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属于女性的柔软和无奈。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插入了高伟紧绷的心锁。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急于摆脱尴尬和表现殷勤的迫切,接话道:“陈姐,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帮您捶捶?我手法还行,以前……以前在家经常给老人按按。”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心跳猛地漏跳一拍。这提议……是否太过唐突?太过越界?
然而,陈红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被冒犯,只是微微侧过头,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她脸颊上似乎泛起了一层极淡的红晕,不知是房间温度所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沉默了两秒,这两秒对高伟而言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她几不可闻地、带着一丝仿佛是妥协又仿佛是放任的叹息,轻轻“嗯”了一声。“那……就麻烦你了。是有点僵得难受。”
这声“嗯”,听在高伟耳中,不啻于一声特赦,又像是一道充满诱惑与危险的许可。他如同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命令,心中那点忐忑瞬间被一种混杂着紧张、兴奋与隐秘渴望的情绪所取代。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动作甚至带着点笨拙地踢掉了脚上的皮鞋,也顾不上穿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只穿着袜子,就绕到了陈红所在的床的另一侧。
陈红已经微微调整了姿势,背对着他坐得更直了些,但依旧保持着那种放松的、毫不设防的姿态。高伟在她身后跪坐下来,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她优雅的脖颈线条,以及针织衫领口下那一小片白皙光滑的背部肌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杂乱念头,告诫自己这只是“帮忙按摩”,然后,缓缓抬起了双手。
他的手指有些凉,触碰到陈红肩颈部位时,能感觉到她几不可察地轻轻颤栗了一下。他尽量让动作轻柔而专业,拇指按上她颈侧僵硬的肌肉,开始用适中的力道揉按。“是这里吗,陈姐?” 他低声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嗯……往下一点,对,就那儿……有点酸……” 陈红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带着舒服意味的轻哼。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柔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层坚硬的盔甲。随着高伟的按压,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微微向后靠了靠,将更多的重量交付于他支撑的双手。
高伟按照她的指引,手指沿着脊柱两侧缓缓下移,按压着背部紧张的肌肉群。他的动作一开始还有些生涩和拘谨,但很快,在陈红偶尔的指点和她身体诚实的反馈下,变得流畅起来。他能感觉到手掌下肌肤的温热与弹性,透过薄薄的羊绒衫传递过来。陈红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脸颊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一些,一直蔓延到耳根。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毫无防备的、甚至有些脆弱的柔美姿态,与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精明强干的陈总判若两人。
这强烈的反差,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拨动了高伟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截白皙柔美的后颈,闻着她发间传来的、混合了香水与体香的独特气息,感受着掌心下肌肤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颤动,高伟只觉得丹田之中那股被压抑的暖流再次躁动起来,且来势更加凶猛,如同困兽,猛烈地冲撞着他理智的栅栏。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必须做点什么,来打破这越来越危险的静谧,来给自己濒临失控的欲望一个看似“合理”的出口。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陈姐,您……您这样坐着按,使不上劲,也按不透。要不……您躺下,趴着?我给您好好按按背和腰,能舒服很多。” 这话听起来依然像是关心,但其中蕴含的暗示和邀请,连他自己都觉得胆战心惊。
陈红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她没有睁眼,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地、拖长了音调“嗯……”了一声。这一声,婉转曲折,听不出是同意还是犹豫,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带着慵懒睡意的回应。但这听在高伟耳中,却如同最强烈的鼓舞。
他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动作迅速而轻柔地起身,将床上堆叠的蓬松被子和枕头搬到一旁的沙发上,清空了床铺中央。然后,他站在床边,有些无措又有些期待地看着陈红。
陈红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似乎氤氲着一层水汽,迷迷蒙蒙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疲惫,有放松,或许还有一丝更深邃的东西,快得让人抓不住。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撑着床垫,慢慢地、姿态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优雅,转过身,顺从地俯趴在了床上。她的脸侧向一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黑色的卷发如海藻般铺散在白色的床单上,身体的曲线一览无余,尤其是那浑圆饱满的臀部,因俯趴的姿势而显得更加挺翘诱人。
这幅画面,冲击力太强了。高伟站在床边,只觉得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向了头顶,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强行命令自己移开视线,但那双眼睛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贪婪地在那动人的曲线上流连。他深吸了又深吸,试图平复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告诫自己“只是按摩”、“只是按摩”……
他重新在床边坐下,位置靠近她的腰部。这一次,他的双手不再局限于肩颈,而是真正开始了一场“全身按摩”。他从她的头部太阳穴开始,力道适中地揉按,指尖穿梭在她浓密的发间。然后顺着颈椎、脊椎一路向下,按压、揉捏、推拿。他的手法说不上多么专业,但足够用心,也足够……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专注与贪婪。
当他的双手来到她的后腰,在那柔韧的腰肢两侧流连时,陈红的身体似乎微微绷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柔软下去,甚至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叹息般的哼吟。这声音像羽毛,轻轻搔刮过高伟的心尖。
他的掌心开始出汗,心跳越来越快。按摩的动作,渐渐变了味道。起初还是规规矩矩地在背部、腰部施力,但不知从何时起,那按压揉捏的范围,开始不着痕迹地、试探性地向两侧扩展,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掠过她身体侧面的曲线。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终于,在一次看似寻常的向下推按动作中,他的双手,越过了腰际的分界线,掌心,实实在在地、覆盖在了那浑圆挺翘的弧度之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饱满的弹性和温暖的体温。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高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然后又轰然沸腾!他能感觉到陈红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过电一般,随即,她那原本放松交叠、随意搁在床上的、穿着黑丝的双腿,倏地绷直了,脚背也微微弓起,脚趾隔着丝袜,紧紧蜷缩了起来。
但她没有动,没有阻止,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了臂弯里,只有那瞬间绷紧又缓缓放松的腿部线条,和微微加速的呼吸,泄露了她并非毫无知觉。
这无声的默许,像是最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高伟心中压抑已久的火焰,也冲垮了他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他心底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彻底挣断了枷锁。
他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原本规规矩矩按摩的双手,开始在那诱人的曲线上,带着明显的意图,游走、揉捏、探索。力道渐渐加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贪婪。
房间里静得可怕,静得高伟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像战鼓,也像丧钟。他能听己粗重而滚烫的呼吸,也能听到陈红那同样不再平稳、带着细微颤音的气息。两种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密闭的、充满暖昧气息的空间里,奏响了一曲危险而堕落的旋律。
他的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流连忘返于敏感地带。
一直趴在床上的陈红,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从一场迷梦中惊醒。紧接着,她毫无预兆地、用一种近乎挣扎的力道,猛地翻过身来!
高伟猝不及防,双手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僵在半空。他愕然地对上陈红的眼睛。
只见陈红已经坐了起来,就坐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和颊边。她的脸颊绯红,如同染了最艳丽的霞光,一直红到了耳根和脖颈。她的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那深V的领口下,风光若隐若现,此刻却只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慌乱。而她的眼睛——那双总是冷静、理智、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风眸,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汽,眼尾泛着红,眼神迷离而混乱,里面翻涌着剧烈的情动、未褪的渴望。
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高伟,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眼中复杂激烈的情绪,昭示着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也并非他一人的独角戏。
高伟此刻看着陈红,看着这个它曾经拥有过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高伟没有动,就这样两个眼睛深情的看着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