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旁人,当着全院人的面可能就认栽了。
可李伟明哪是好惹的?
老东西把手拿开!做你的春秋大梦!谁说要给你家送礼了?你也配?
贾张氏死活不撒手。
李伟明冷笑:行,我帮你送到家门口。
贾张氏以为他服软了,这才松手。
瘫在椅子上的贾东旭朝地上啐了一口:呸!显摆什么?我家槐花过周岁,送点礼能死啊?
这废物整天装可怜,全靠邻居接济过活。
李伟明走到他跟前,瞥了眼他碗里的白菜帮子和窝头。
**你笑什么?
我笑你活该!
李伟明指了指自己车上的鸡鱼,又指指贾东旭的破碗。
贾东旭气得摔了碗。
贾家以前就处处针对他,现在还想借着孩子周岁打秋风?
做梦!
贾张氏冲过来大骂:小畜生!我儿子都瘫了你还欺负他,跟你那死鬼爹一样缺德!
李伟明抬脚就把她踹翻在地:我就欺负怎么了?还想让我接济?等你死了我给你烧纸!
说完骑车就走,看都没看旁边的秦淮茹。
贾张氏当众挨踹,又疼又丢人,躺在地上直哼哼。
贾张氏躺在地上又蹬腿又嚎叫:李伟明这**要踹死我老太婆啊!欺负我家没顶梁柱是不是!
周围邻居捂着嘴偷笑,贾东旭气得直翻白眼——这真是亲娘吗?专往人心口捅刀子!
他扯着公鸭嗓吼:妈!我还喘着气呢!
秦淮茹从厨房跑出来扶婆婆,反被李伟明踹倒。见残废儿子不顶用,贾张氏把火全撒在儿媳身上,又掐又捶骂个不停:丧门星!自打你进门咱家就没安生过!
秦淮茹胳膊被掐得青紫,含着泪哀求:妈,街坊们都看着呢...贾张氏瞪眼:看就看!婆婆教训媳妇天经地义!
东旭你倒是说句话呀!秦淮茹望向丈夫。瘫在椅子上的贾东旭撇嘴:难道让我劝妈接着打你?我可张不开这嘴!被亲妈天天念叨,他也觉得这女人就是灾星转世。
秦淮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明白婆婆说得对——这家里确实没男人了。当初图贾东旭是国营厂技工,谁知如今过得不如乡下畜生。自打丈夫瘫痪,荤腥全进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嘴,自己和闺女连桌边都摸不着。
瞅瞅人家李伟明,自行车都骑上了。自己这残花败柳人家肯定瞧不上,可总得活下去。看贾东旭这病秧子撑不了几年,药罐子婆婆更是半截入土,这地狱日子...还得熬啊!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长期饭票。等贾东旭和他老娘这两个老东西咽了气,日子就好过了。
秦淮茹攥紧傻柱刚给的五块钱,任凭贾张氏在她身上又掐又拧。她抬眼瞥见傻柱杵在门口,那双眼正喷着火似的瞪着贾张氏。
傻柱瞧见贾张氏当众糟践他心尖上的人,贾东旭还跷着二郎腿看戏,顿时火冒三丈。他冲上去一把钳住贾张氏手腕:老虔婆!秦淮茹起早贪黑养家,你就这么作践人?
我管教自家媳妇关你屁事!贾张氏跳脚叫骂,唾沫星子溅到傻柱脸上。
老子拳头专治刁婆!傻柱抡起醋钵大的拳头在她眼前晃。贾张氏霎时蔫了半截。
易中海踱步过来敲边鼓:街道办李主任最恨**妇女,你要不怕取消救济粮,尽管闹。这话戳中贾张氏死穴,她悻悻收了手。傻柱扭头就走,三大爷阎埠贵在后头喊:不吃饭啦?
喂猪的泔水也配叫席?傻柱摔门而去。众人见状纷纷离席,只剩阎家五口埋头猛嚼。贾张氏盯着他们狼吞虎咽,心里咒骂:饿死鬼投胎的穷酸,吃这么快赶着上坟呢!
菜要搁点猪油更香。阎埠贵咂着嘴说。
买得起猪油还轮得到你吃?贾张氏阴阳怪气。等阎家人抹嘴走远,她冲着背影连呸三口:呸!馋痨饿鬼!
许大茂倚在门框上,冷眼瞧着贾张氏冲三大爷嚷嚷。
他朝贾张氏方向狠狠一指:老不死的,整天整这些破烂玩意儿,喂猪都嫌寒碜!老子脑子进水了才给你家送水壶!
说完地甩上门,一屁股瘫在床上。眼前忽然闪过秦淮茹婀娜的身影,他咂摸着嘴嘀咕:这院里哪个姑娘能比得上秦淮茹?贾东旭那个瘫子也配?
那边李伟明提着鸡鱼进了屋。自从得了蛙崽给的神级厨艺,今天总算能大显身手。他利索地和泥裹鸡,又架锅蒸鱼,不一会儿诱人的香气就飘满了四合院。
聋老太太抽着鼻子直叹气:淮茹丫头命苦啊,让贾家那群牲口糟践了。她还当李伟明当初是穷才没娶成,哪知道人家是嫌戴绿帽晦气。
二大爷家正喝着闷酒,闻到香味顿时没了胃口。瞅着桌上的花生米和野菜汤,地撂下筷子:李伟明这龟孙又开荤了!
一大妈嚼着酸菜嘟囔:人家月月四十多块工资,光棍一条不吃留着干啥?刘光福啃着窝头酸溜溜道:咱家啥时候能像他那样吃肉啊?刘光天咽着口水——他今年也就挨揍时屁股疼算沾过字。
贾张氏盯着盘里的烂菜叶,想起没到手的鸡鱼,气得直拍桌子:分了东旭的工钱还敢吃独食!噎死绝户才好,房子正好归咱家!转头看见傻柱在门口咂嘴,一口唾沫啐过去:这傻子还说咱家饭猪都不吃!
正嚼菜帮子的贾东旭摔了筷子:妈您能别猪啊猪的吗?我还吃不吃了?
奶奶,我要吃肉!棒梗把玉米面窝头往桌上一摔。
小当坐在小板凳上啃着干窝头,连片菜叶子都没得配。听见哥哥说要吃肉,眼睛直发亮,转头问正在**的秦淮茹:妈,肉是啥滋味呀?
秦淮茹慌忙把快睡着的小槐花放床上,一把捂住小当的嘴。贾张氏剜了小当一眼:赔钱货还想吃肉?有窝头吃就烧高香了!下辈子投胎当猪,浑身是肉让你吃个够!
见婆婆又开始发疯,秦淮茹赶紧抱起哭闹的小槐花,拽着小当躲出门去。站在院子里,她望着李伟明家的方向发呆。
四年前相亲时,她选了彩礼更多的贾家,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谁知贾东旭不仅抠门还有怪癖,差点害她流产。要不是有人指点,早被这变态折磨死了。现在想想真是鬼迷心窍,要是嫁给李伟明,如今该过得多滋润。
说两句就甩脸子?整天跟野男人眉来眼去,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贾东旭阴森森地磨着牙。当初娶到漂亮媳妇得意得很,如今却疑神疑鬼——棒梗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连着两胎都是丫头片子,现在自己又废了,越想越窝火。
秦淮茹正望着李伟明家冒烟的烟囱出神,忽然看见傻柱站在对面。两人相视一笑,这个长期饭票让她心里好受些。冷不防贾东旭从背后冒出来,冲她露出狰狞的冷笑,吓得她浑身发毛。
还没等秦淮茹回过神,贾东旭的魔爪就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