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淮茹心里凉了半截。比起挨婆婆的打,她更怕晚上贾东旭在床上折磨她。她不明白丈夫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其实连贾东旭自己都觉得奇怪。自从上次听傻柱说了那些话后,他越想越不对劲。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就算他家条件不错,秦淮茹生的早产儿棒梗怎么可能有三公斤重?回想起结婚前后的种种细节,总觉得有问题。
虽然秦淮茹做事滴水不漏,贾东旭找不到确凿证据证明棒梗不是亲生的。可这个疑心病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这事他谁都不敢说,毕竟院里没一个好人。再加上母亲贾张氏自从知道父亲贾天一生前得过梅毒,又被李伟明气了一通,身体越来越差,他更不敢把这些烦心事说出来。
贾旭东每日忍受病痛煎熬,还要照料三个孩子。若被母亲知晓此事,恐怕老人家会气昏过去。况且这事他也没十足把握,既不能向人倾诉,更不能告诉母亲。秦淮茹那边又不能直接质问,他必须在离世前查清**!
贾旭东胸口堵得慌,憋闷至极,心态逐渐扭曲,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一想到棒梗可能不是亲生的,替别人养儿子的念头就如刀割般痛苦。再联想到秦淮茹与其他男人亲热的模样,他恨不得立刻折磨她,唯有如此才能获得片刻快慰。
听到贾旭东冰冷如死人的语气,秦淮茹慌忙解释:东旭你别怪我,今天下午我求了李副厂长半天,他原本答应不降工资,谁知李伟明使坏把杨厂长叫来,结果扣下的钱全给了李伟明!
见丈夫怒火中烧,秦淮茹知道只能自保。李伟明看穿她企图转移矛盾的把戏,心中冷笑:想坑我?虽说不怕贾家母子,但向来只有我算计人的份!秦淮茹,别怪我下手狠!
李伟明突然高声嚷道:秦淮茹,你怕那瘫子做什么?不是说好涨的工资算共同财产吗?等弄死贾瘫子就嫁给我!赶紧动手,我都等不及要入洞房了!
这番话吓得秦淮茹面如土色,惊恐地望着婆婆。若贾张氏信以为真,擀面杖怕是马上要变成凶器。当年她弃李伟明选贾东旭,如今贾东旭瘫痪,李伟明却升职加薪,婆婆定以为她要另攀高枝。
李伟明晃着手中鲫鱼补刀:淮如,鱼都买好了,不是说奶水不足吗?今晚来我家喝鱼汤给槐花催奶!
贾张氏闻言暴怒,抡起擀面杖就要揍秦淮茹。
不管李伟明说的是真是假,儿子工资的一部分被挪给了他,这事儿已经让贾张氏火冒三丈。
就算给秦淮如发个学徒工钱也就罢了,偏偏多出来的钱给了死对头李伟明。这让贾张氏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要是秦淮如真动了改嫁李伟明的念头,贾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贾张氏抄起擀面杖,气得浑身发抖。秦淮如抱着槐花跑不快,很快就被追上。擀面杖劈头盖脸砸下来,要不是刻意避开脑袋,秦淮如早就没命了。
听到秦淮如凄厉的惨叫,一大爷实在看不下去,正要上前阻拦。李伟明却抢先一步冲过去,一把夺下贾张氏的擀面杖,狠狠摔在地上。
他当着贾东旭的面,指着贾张氏鼻子骂道:老不死的,再敢动我家秦淮如一根手指头,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话彻底激怒了贾张氏。李伟明不仅抢了儿子的工资,现在连儿媳妇都要抢?这让母子俩的脸往哪儿搁?贾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院里的人都看得明白,李伟明这不是在帮秦淮如,分明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秦淮如也傻眼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不是要让她身败名裂吗?
你这个居心叵测的东西,别胡说八道!秦淮如急得直跺脚。
既然水已经搅浑,何不让这浑水淹死这群禽兽?李伟明闻言咧嘴一笑:秦淮如,你要是有本事就照顾好自己,不然就乖乖让我来照顾你!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惊叹李伟明的厚脸皮。这分明是要把贾家母子活活气死。
贾东旭气得从凳子上蹦起来,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痛苦地对母亲喊道:妈,儿子的脸都丢尽了!这对狗男女**!
贾张氏瞧见自家儿子那副惨样,抄起擀面杖就往李伟明脑门上抡。这老虔婆,**是想要老子命啊?李伟明闪身躲过,反手就给了贾张氏一记响亮的耳光,当场把她扇趴在地上。
贾张氏,三年前你儿子抢走秦淮如,害我被人笑话三年。今儿我就要分你儿子的钱,霸占你儿媳妇,你能奈我何?这话一出,四周看热闹的街坊都指指点点。贾张氏又羞又气,本来身子骨就弱,登时一口老血喷出来,直挺挺昏死过去。
二月二龙抬头,按老规矩算是过完年了。三大爷天没亮就起来研墨铺纸,在院里支了张桌子写龙抬头大字,一块钱一副卖给讲究人。完事儿搬个高凳子坐着,面前摆个小马扎,握着双箭牌推子给人剃头。比外头便宜五分钱,况且今儿理发馆都挤破了门。
老话说这天剃头能沾龙气,小孩长得壮实,大人时来运转。贾张氏抢先把两毛钱塞给三大爷,按着棒梗坐上头把交椅,又把贾东旭排在第二位。院里人虽眼红头炷香的福气,到底没她脸皮厚。
大伙儿正嗑着黄豆等剃头,忽听巷口传来吆喝:爆米花嘞——一帮小崽子撒腿就往外冲。棒梗在凳子上扭得像条泥鳅,三大爷两条腿都夹不住,还是被贾张氏死死按着剃完头才放跑。
爆米花老头刚架好炉子,铁罐子里的玉米粒就地炸开。白花花的米花还没落进筐,孩子们已经哄抢着四散奔逃,气得主人家跳脚骂娘。
棒梗抓了好几把爆米花塞进兜里,乐呵呵地跑回四合院。贾张氏边吃边夸孙子懂事。
小家伙吃完又跑出去玩了。二月二对龙国人来说是个大日子,意味着春节正式结束。街上舞龙舞狮的队伍热热闹闹,各家各户飘出猪头肉和春卷的香味。孩子们围着厨房打转,时不时偷嘴解馋。
唯独贾家冷冷清清。自从挨了那记耳光,贾张氏身子骨越发不济。贾东旭瘫在床上,秦淮茹去厂里顶班,工资却从五十一块降到二十块。三个孩子要养活,特别是贪吃的棒梗总嚷着要吃好的。
眼瞅着存款见底,往后怕是要过上半月啃窝头、下半月喝凉水的日子。看着邻居家炊烟袅袅,母子俩坐在门槛上直咽口水。从前就数贾家吃肉最勤,如今只能闻别人家的肉香。
吃吧吃吧,最好撑死你们这些**!贾张氏恶狠狠地咒骂。贾东旭也跟着嚷嚷:管你们借粮个个装穷,今天倒舍得大鱼大肉!
这对活宝骂了半个钟头,直到饿得受不住才回屋。另一边,李伟明理完发回到家,突然拍腿大笑:好你个癞蛤蟆,公费旅游这么久才回来?
青蛙瞪着圆眼睛看他,肚皮一鼓一鼓的。李伟明刚伸出手指,小家伙地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