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晴朗,可田里都是水,没法种地。这样下去,节目不好弄。
这次已计划好,连续录三期。
可刚下过雨,下一期,应该也干不了活。
康子怡犯愁,跟江河商量,“活干得太少,这样下去,可能把原定的东西,都打碎了。钓鱼虽然有趣,但跟节目定位有偏差。”
江河说:“我觉得我们的节目本来就是碎的。”
康子怡说:“但是破碎中,仍需尽量保持的环节。我问了农业专家,他们给的建议是种香菜和小白菜,可以撒着种。这是我们不耽误录制最好选择。”
江河说:“可以,人也不能跟天气和土地较劲,应该懂得变通。”
康子怡说:“之前种过的那块地,就不改了。先种另外两块。一块地种香菜,一块地种小白菜。这两个成熟的很快,下次来,你们可以尝试买菜。”
种地就是看天吃饭。
他们把地里面的水放了。
稍微晾了一会,随即下地撒种子。
十多个人一起,一路撒过去。
两块地,也就两趟,全部搞定。
这活,可比之前定下的轻松太多了。
从这个角度,雨下得太好了!
但是他们不是来干活的。
辛苦与不辛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不好看。
向往的生活,是苦后的甜好看,还是毫无阻碍的欢乐好看?是明星的职业好看,还是普通人的小幸福好看?是穷开心好看,还是大鱼大肉好看?
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只能摸索着往前走。
这次他们预设的方向没法走,只能变化,康子怡最怕的就是这变化。
江河不怕变化,因为他见过更多变化。见康子怡一直烦恼,他说:“其实向往的生活还挺丰富的,这些东西,单拿一个出来,都可以做一个节目。一边旅行一般做饭,是一个节目;旅行本身,也可以做节目——已经不少人在做了。做饭单拿出来,也可以。就让几个明星试着开餐馆,中间肯定有很多话题可做。种地也可以做,我们这是向往的生活,种地难免不严谨,你可以找几个新人,做个更严谨的。还有,我们这是一家人,也可以找不是一家人的。找几个男明星,活着找几个女明星,也行!”
康子怡却叹息,“你说的,几乎是别人后续借鉴着做节目的大纲。”
江河说:“你还可以单拿戏剧,排一个戏剧综艺;或者搞一个原创歌曲的节目。各种类型都可以做,没必要跑这里看我们累得吭哧吭哧。”
康子怡点头,“戏剧,我在考虑了;原创歌曲,已经有打歌节目了,不好做。”
江河说:“那些打歌节目,都是明星在打歌,缺少素人的。”
康子怡不禁问:“素人,有好歌吗?有好歌,还能是素人吗?”
江河用力点点头,“我觉得一定有!”
康子怡点头,“我可以试试!”
“聊什么呢?”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留着长头发,搂住江河的肩膀。
江河扭头看他,这不是大麦老师吗。第一届歌手的歌王。看这模样,背着双肩包,从后面就进来了,一点不严肃,“大麦老师。”
大麦笑道:“别人这么叫我我就认了,你可别叫我老师。”
江河认真地说:“您可是歌王。”
大麦说:“别用您,别提歌王,我就是个唱歌的。你们刚才聊什么?”
江河说:“那叫你什么,大麦歌王,大哥?麦王?还是大王?”
大麦说:“你就直接叫我大麦,或者麦哥。”
“麦哥。”江河说,“那个我们在聊,有没有可能做一个原创歌曲的节目,请素人展示他们的原创作品。就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选秀。”
大麦点头,“这想法有意思。”
康子怡说:“我对音乐不够专业,能找到那么多优秀的原创作品吗?”
大麦点头,“我觉得非常可以。起码做第一季,不难。但是……”
康子怡有所明悟,“大麦老师是说,有积压和被埋没的好作品。”
大麦说:“对,像江河,他没出来之前,谁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天纵奇才?”
“不敢当。”江河有点求饶似的——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在节目里这么夸人,虽然大麦老师本人无意,但等节目播出,指不定有人说什么。
大麦是这一期的嘉宾。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赞助商推荐来的,名叫林瑜——这个人是从国外回来的,能唱能跳,能打能演,国际上有知名度,国内知名度不高。
大麦老师不声不响地来,没有点菜;
林瑜点了菜,只点了麻婆豆腐。
江河一家还没怎么跟他们聊,两位嘉宾先聊起来了。
薛落在旁也只是听,听他们聊国外音乐的进展,有点插不上话。
既然他们自己会招待自己,江河索性出去做饭。薛落也帮忙——却不曾想,他们从客厅聊到厨房,从国外聊到国内,大麦较为系统地讲了讲音乐现状。
大麦说:“如今我认为,国内音乐正出现经历巨变,源头就在这位身上。”
江河歪过头,“麦哥,言重了!”
林瑜说:“我也有所耳闻。”
江河说:“外面关于我的消息,可都不太好。”
林瑜说:“他们说,你很干净。”
“干净?”江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与自己联系起来!
干净!这是什么样的评价?
林瑜的意思,其实有两层。
第一层,她听说江河做音乐,很干净,就连说唱的时候也很少会骂人,很少讽刺别人,diss别人,只是单纯地用强大的实力战胜别人。
第二层,她听说江河拍电影很干净。拍电影就只讲拍电影!
通过这两者,她总结出,江河这个人很干净。
林瑜却不好说她的总结,不然别人听到,指不定多想。
林瑜说:“我觉得你的音乐,即使在国外,也称得上实验音乐。很超前!”
江河哼笑:“可能正应了那句话,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们想古老而厚重的历史里寻求灵感,向各个民族寻找前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忽然成了超前!”
林瑜说:“尤其中国风音乐,让人听得热泪盈眶。”
薛落忽然说:“我也有同样感受。明明不需要那么多情感演唱的歌曲,却想哭。”
江河笑说:“那说明这个方向,还能往前走走。”
叮叮咚咚,电子琴响起来。听起来有些急促而错乱。
是江雪,睡了个觉,起来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