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落和苗诗萱一遇见,便好得跟好姐妹似的。
她们在房间里躺下,以最轻松地姿态聊天。
江雪拿到苗诗萱带给她的礼物,在旁边小心地分,“第一份给客人。”
苗诗萱平日里可不敢这么吃,甜的发腻,热量爆棚的东西。但今天她欣然接过。毕竟是参加节目,节目就要求她吃东西,她好歹得尝一尝。
江雪又切了一份,拿到食堂去,“警察叔叔,请你吃甜点。”
侯坤说:“我不是警察,别乱说。你如果叫我侯叔叔,我便接了。”
江雪说:“你不当警察了吗?”
侯坤说:“我没当过警察,那是演戏。”
江雪说:“噢,演过警察?”
侯坤说:“对,不对……我没演过警察,那是误会。”
江雪问:“所以,你吃不吃嘛?”
侯坤对江雪无能为力,“吃!”
江河在旁边笑起来,忽然哼唱,“我不做警察好多年。”
侯坤挥手,“你别凑热闹。”
江河拿起一根筷子,改唱道,【哈哈,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只想好好爱一回。时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后悔,爱你在明天……】
侯坤放下甜点,掐江河的脖子,“你别凑热闹。”
江河笑道:“我已经不是大哥了,你也不是警察,别抓我。”
侯坤说:“我让你再唱……你不做大哥,我做大哥,我不是警察。”
江河反倒更来劲,又唱道:【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哥别杀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把枪都给你。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哥别杀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啊!!】
侯坤总算松了作势的手,说:“你怎么一套一套的?”
江河笑道:“骂人总是不好!你打游戏的时候,可以用上。”
“呸。”侯坤说道,“我打游戏,从来不求饶。”
江河说:“会求饶,命长。”
说着话呢,沈文清来了。
进了门,沈文清跟侯坤打了声招呼。
侯坤愣了片刻,“我知道你,蓝脸的窦尔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他竟然唱起来了,唱得竟然挺好。
沈文清说:“侯老师也学过唱戏?”
侯坤说:“学过一段。我老婆喜欢这首歌,我经常听。”
江河喊了一声,“此时应该有背景音乐,哒哒哒,哒哒哒!”
侯坤笑道:“对,还有一长串的叫声,现在都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他笑完,给沈文清解释了两句,那是他们在家打游戏的状态。
沈文清说:“这样也挺好。这还需要帮忙吗?”
江河说:“不用,她们都在屋里,你也去。”
沈文清说:“好,我先进去。需要帮忙,你们就说一声。”
江河说:“好。对了,你进去,千万别问侯警官的事,侯老师不喜欢别人提。”
侯坤两只手,总想抓点什么,掐住江河的脖子,“你别提,你别提!”
沈文清顿时知道,进门谈什么了。
过了一会,屋里传来笑声。
侯坤已经知道,她们在聊什么。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
江河又唱起来,【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哎。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侯坤问道:“你唱的什么歌?”
江河反问:“你觉得像什么?”
侯坤想了想说:“像黄梅戏。”
江河打了个响指,“专业,很专业。”他继续把它唱完,【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他建议道,“侯老师也来一句。”
侯坤说:“怎么唱的。”
江河把最后一句重新唱一遍。
侯坤有样学样,【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江河拍手叫好,“真的不错,你可以做个歌手。”
侯坤说:“以前想过,但是歌手太卷了。”
江河说:“演员也很卷的。”
侯坤说:“演员好一些,演不了大角色,还能演小角色。”
江河说:“唱歌,唱不了大舞台,也能唱小舞台。”
侯坤说:“但演员都是在同一场戏,参与的事情,感觉很大;唱歌,小舞台就是小舞台。我总觉得,小舞台上,我提不起那个劲,大舞台咱又挤不上去。”
江河说:“我真建议你去《蒙面歌王》!”
侯坤点头,“我老婆也这么建议,你跟我老婆心有灵犀啊。”
江河真无语,“我老婆也在呢,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侯坤说:“你觉得,我还活的了吗?我这期节目下来,演戏都抬不起头。”
江河开怀大笑,“我估计,下一个找你演的,一定是……”
“不要提那两个字。”侯坤说,“我宁愿演黑社会,我演素质不高的摄影师。”
江河说:“那也行,我真有一个想法,咱们可以拍。咱们把王宗源算上,让他演警察,你来演黑社会。最终,黑社会还技高一筹呢。”
他说的那个电影,是《无间道》!
侯坤演梁朝伟的角色,一个卧底警察,一个光明正大的好人。最后,他在天台上,说出那句着名台词,【对不起,我是警察!】
侯坤说:“这个,倒还可以。”
江河说:“那咱们约个时间。”
侯坤认真地说:“你拍戏,是约时间的吗?不是那种留几个月档期。”
江河说:“我觉得以你跟王宗源的本事,用不了那么久。”
侯坤又认真地说:“咱们电影,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反派一定要输,正派一定要赢。不然的话,上面审核可能会很麻烦。你确定能这么拍?”
江河说:“咱们现在说话,其实有点不严肃,警察这个行业是很残酷的。有句话这么说的,你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将黑暗挡在了你看不到的地方。你感觉很轻松,是因为有人为你负重而行。我们被那些真正的勇敢者,保护得很好,已经快忘了,有些行业依旧保留着残酷的底色。所以,我不想让他们输,我只记录一些残酷的现象。”
侯坤不禁击掌叫好,“就凭你这话,你这戏,怎么着我都拍了。”
江河忽然很想笑,止不住。
他真想现在就告诉侯坤,侯坤将说的那句台词。
但是戏大于天,为了戏好,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