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微微颔首,迈步走进校园。
她突然想起沈青那家伙,可真够累的,身兼数职。之前的学校门卫、孟枭的司机、蓝世高管、维和组织技术组队长。
这么多头衔,年薪少说也该有好几千万吧?
沈青:江同学!枭哥他是万恶的资本家!我都在白打工啊,说多了都是泪……
来到高三年级办公室,原本嘈杂的房间突然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数理化生四科老师像发现猎物般,把江琳围住。
感谢江琳竞赛让他们拿到奖金。
老马清了清嗓子:“江同学,今天怎么没见孟同学啊?”
他记得以前这俩人可是形影不离,他们班孟枭整天追江琳后头,他在走廊撞见过好几回孟枭不远不近地跟在江琳身后。
江琳淡淡一笑:“他忙,我来拿准考证的。”
“准考证?”老马眼睛一亮,“江同学你也要参加高考?”
江琳摇头:“给晴萱和厉南城拿的,顺便把我和孟枭的也带走,留个纪念。”
一听她不参加考试,老马脸上闪过失落,这要是他带的学生出了个高考状元,是能吹一辈子的。
江琳察觉出他的情绪,随口问道:“很想让我参加?”
“想是肯定想啊,传出去我是高考状元的数学老师,这辈子都值了!”老马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你忙,都保送清北了,肯定一堆事等着处理,不参加就不参加了。有个四科竞赛全满分的学生,已经够我吹到退休了!”
老马嘿嘿笑着。
厉南城拿了四份准考证过来,“走吧琳姐,拿好了。”
江琳冲老马点点头:“走了,有缘再见,马老师。”
——
晚上九点,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
江琳刚躺下,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孟枭手臂环住她的腰,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气息。
“别搞……”江琳已经做好准备,随时给身后人一个肘击。
“就想抱抱你。”孟枭下巴搭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真幸运能遇见你。”
江琳这一路走来九死一生,他们的相遇是万幸,但凡她意志力不坚定,可能就天人永隔了。
江琳觉察出他的不对劲,翻身正对上他的眼睛,“你今天是怎么了?”
孟枭坦言:“下午跟师哥打听了你当年拜师的事。”
江琳顿时了然,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会你也觉得我受苦了吧?我那是苦肉计,早就知道师父不再给人治病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下点血本无所谓的。”
“人家苦肉计是点到为止,你可倒好,拿命去赌。”孟枭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脑门。
“当时想的是,手能治好就治。治不好,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她向来如此,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孟枭又要伸手弹她脑门。
江琳早有防备,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腰间,俯身封住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江琳故意咬了下他的唇,趁他吃痛的瞬间长驱直入。
孟枭的手刚扶上她的腰,江琳就灵活地退开,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微微泛红的眼尾。
“困了,睡觉。”江琳潇洒翻身躺下,把被子拉到下巴。
“江琳!”孟枭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撩完不负责!”
“有高考生。”江琳闭着眼敷衍,嘴角却悄悄上扬。
她能感受到身后人身体的变化,以及极力克制的呼吸声。
孟枭不死心地凑过来,唇贴着她耳垂:“我想……”
“下次一定。”江琳伸手关灯,往被窝里缩了缩。
黑暗中传来一声长叹,接着是窸窣的起身声,浴室门被关上,哗啦啦水声响起。
过了一会,水声停了。
孟枭带着一身凉气钻回被窝,故意往江琳这边靠了靠。
“嘶——”江琳被冰得一激灵,转身就要踹他,却被他趁机搂进怀里。
“别闹,就抱抱。”孟枭的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沙哑。
几天后的高考,孟枭驾驶着车,江琳坐在副驾驶。
厉南城和晴萱在后排交头接耳,这一幕特别像夫妻送孩子高考。
孟枭给车熄火,看向江琳:“咱们真要去考?”
“闲着也是闲着。”江琳伸了个懒腰,“顺便圆老马一个梦。”
第一场语文考试,试卷发下来,江琳粗略扫了一遍。
开考铃声响起,她用三十分钟就写到了作文部分。
正打算趴桌子上睡觉,突然瞥见作文要求,是关于“战争与和平”的,这可撞她枪口上了。
江琳破天荒地写完了作文。
提前交卷时间一到,她举手,“老师,交卷。”
江琳慢悠悠晃到校门口,远远看见一群记者正在校门前蠢蠢欲动,她正盘算着突围路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混蛋,站着等我会儿。”
江琳回眸。
孟枭逆着光走来,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给他镀了层金,连发梢都在发光,他嘴角噙着笑,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而在孟枭的眼里,转身的江琳简直在发光。阳光穿过她飞扬的发丝,她眯着眼看他,嘴角挂着熟悉的、挑衅的笑。
这是孟枭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孟枭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
“又比我晚一步。”江琳嘲笑他。
到了大门口,记者果然一拥而上。
“两位同学觉得今年语文难度怎么样?”
“没睡觉。”孟枭淡定地把江琳护在身后,独自应对着记者们的长枪短炮。
记者一愣,这算什么回答?
旁边戴眼镜的男记者赶紧追问:“提前交卷是都答完了吗?这么短时间怎么完成作文的?”
孟枭点头。
“你们对自己的成绩有把握吗?”又一个话筒挤过来。
孟枭把江琳拉到身侧。面对镜头,他神色淡然,却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她第一,我第二。”
阳光下,这对璧人一个冷艳一个张扬,周身散发着“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气场。
没等记者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扬长而去,留下一地惊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