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的瞬间,江琳终于看清他的模样。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凌乱地垂在额前,眼角泛着醉酒后的薄红,眼神迷离却很温柔。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这样的孟枭,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易碎的少年感,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江琳突然改变了主意,先不急着给他解酒。
她掰正孟枭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孟枭,我是谁?”
谁料这男人一把揽过她的腰,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你是我老婆江琳。”
“没结婚,我还不是你老婆。”江琳嘴角上扬。
孟枭立刻皱起眉,作势要站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现在快凌晨一点了,你去哪领证?”江琳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
孟枭眨眨眼,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眉头拧成个“川”字。
江琳趁机从他腿上溜走,去卧室取来针灸包。
取出三棱针,快速在孟枭两个耳垂上刺下。
江琳用棉签擦去血珠,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好点没?”
孟枭晃晃脑袋,眼神逐渐聚焦:“嗯……但还是晕……”
这解酒针毕竟不是灵丹妙药,只能缓解部分酒精的麻痹作用。
江琳放下针包走向卧室,在浴缸里放好热水。
再出来时,发现孟枭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眼神更加专注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江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看什么看!水给你放好了,去洗澡。”
孟枭点点头,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就一个踉跄。
江琳眼疾手快扶住他,感受到他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北冥到底给你灌了多少,扎了针还走不稳。”江琳无奈地抱怨,架着他往浴室走。
孟枭配合地迈着步子,却时不时故意把重量全压在江琳身上,惹得江琳一个趔趄。
“孟枭!”江琳警告地掐了下他腰侧,“你再不好好走路,今晚就睡沙发。”
回应她的是带着酒气的轻笑,和落在头顶的一个吻。
浴室里水汽氤氲,孟枭单手撑着瓷砖墙,手指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纽扣。
江琳本打算退出去,脚步却像生了根。
她的目光不受控地追随着那颗颗解开的纽扣,衬衫最终滑落在地,露出男人精壮的上身,江琳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看够了吗?”孟枭突然开口,低哑的嗓音里带着醉意,很是勾人。
他早就通过浴室镜子的反光注意到江琳发直的眼神,手指搭在皮带上,故意放慢动作,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江琳如梦初醒,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你、你洗吧,我先出去……”
她转身要走,却听身后“嗖”的一声。
孟枭以惊人的速度闪到门前,结实的手臂横在她面前关上门。
那敏捷的身手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江琳危险地眯起眼睛:“你醒酒了?”
指尖戳上他汗湿的胸膛。
孟枭被戳得后退半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扎完针就清醒了……”
江琳冷笑一声,她就说醒酒针的效果不可能那么差,原来是孟枭在演。
果然,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演得挺像啊大指挥长。”江琳踮脚揪住他耳垂,那里还留着针眼的红痕,“‘我头晕’‘我站不稳’?嗯?”
男人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既然穿帮了——”
孟枭大步走向浴缸,“那就一起洗。”
“等等我衣服——”
江琳的抗议被哗啦水声淹没。
她整个人跌进浴缸,温水瞬间浸透白色t恤,布料紧紧贴在肌肤上。
江琳刚要发火,抬眼却看见孟枭腹肌上滚动的水珠,喉头又是一阵发紧。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爱好男色的人,但这一刻,她努力不让口水流下来。
这日子,怎么可能跟谁过都一样。
江琳强压上扬的嘴角,“你是不是背着我锻炼了?”
这一个月她大多时间都在昏睡,根本没见孟枭去健身,这肌肉怎么还保持的这么完美?
孟枭跨进浴缸,露出个得意的笑,“你睡着的时候。怕腹肌没了,某人不喜欢。”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江琳踹他,水花溅到两人脸上。
“起码现在,你看得很开心。”孟枭的视线落在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也不显拥挤。
既然没脱衣服,江琳索性当作泡温泉,惬意地靠在浴缸边缘。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让她舒服地闭上双眼,神经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孟枭的视线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白色布料在水中飘荡,隐约透出肌肤的粉色。
这段时间每当江琳疼痛发作后,孟枭都会为她擦拭身体,本该对这副身躯再熟悉不过。
但此刻面对鲜活灵动的江琳,孟枭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燥热不受控地涌出。
某个东西也不争气地苏醒了。
恰在此时,江琳睁开眼,正对上孟枭略显僵硬的表情。
她挑眉刚要询问,余光瞥见某个地方,沉默了。
孟枭已经站起身,水珠顺着紧绷的腹肌滑落,嗓音已然沙哑:“我去冲凉。”
他一只脚刚跨出浴缸,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一只小手拽住,回过头对上的,是江琳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
“刚泡完热水,立刻去冲凉,容易引发心悸。”江琳以专业医生的口吻提醒道。
孟枭喉结艰难滚动,又重新坐回浴缸:“那我……忍一忍。”
浴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在蒸腾的热气中,江琳偏过头,语气有些生硬:“其实……嗯……我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孟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琳的意思是?
他试探性地问:“可以?”
江琳转过脸直视他,干脆地点了点头:“可以。”
她的回答很理智。
孟枭“唰”地站起身,把江琳捞出水面。
没等江琳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抱出浴室。
动作太快,江琳一脸懵逼,想到即将要做的事,脸颊瞬间红了,“那个……你有吗?”
孟枭脚步一顿,表情空白了两秒,“哪个?”
“就…那个。”江琳薄唇紧抿,不知道这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孟枭耳尖突然红了,“咱们在一起后,沈青送了我一盒,一直放在行李箱里没动,我去找找。”
他把江琳放在床边,蹲下身翻找行李箱夹层。
银色包装盒被扔在床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孟枭单膝跪在床沿俯身靠近,却在唇瓣即将相触时停住:“最后一次反悔机会。”
回应他的是江琳扣住他后脑向下的力道。
交融的呼吸间弥漫着淡淡酒香。
“孟枭你笨死了!”
“Stop!”
“还来?”
“你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