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那栋教学楼为什么废弃吗？我哥之前也在笃德中学读书，他说他们那届有个女生因为高三压力大，在一次模拟考试中直接在考场，用刀子割腕了！而且出血量太大，那女生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那名男生把故事讲得声情并茂，旁边胆子小的女同学都该缩到墙角了。
“那女生死后灵魂一直徘徊在废弃教学楼，而且她死后每一年都要带走高三的一名优等生，学校怕事情闹大，建了新的教学楼，那个旧校区就荒废了，据说那位死去的女生现在还在里面徘徊，有学生还见过呢，穿一身红衣……”
“你别说了！我害怕。”胆小的女同学扯了扯男生衣角，央求他不要再讲了。
厉南城被他们讲话的声音吵醒，他踹了脚前面的椅子，语气不耐：“小点声。”
男生回头恭敬开口：“南哥您接着睡，我们不说了。”
他们高一时就听过厉南城这个二世祖的名号，天天逃课打架的校霸称号早已如雷贯耳，重点是人家背景还大，就算再怎么违反校规也不会被开除，这样一位大神居然来他们班复读，太有压迫感了。
江琳趴桌上睡觉，晴萱回座位的动静吵醒了她，索性伸了个懒腰不睡了。
见她醒了，晴萱才开始讲自己打听到的事，“昨晚咱们届有几个男生翻墙去网吧，凌晨才回来，路过旧教学楼时听见里面传来很诡异的钢琴声，听说他们吓得差点尿裤子。”
江琳就耐心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琳姐你说咱们学校不会真闹鬼吧？”晴萱托腮看向江琳。
厉南城扭头和她们搭话：“我在学校待三年都没听说过什么闹鬼，况且就算真有鬼，不也是带走优等生吗，就咱们这成绩，大可放心。”
“说的也是，”晴萱在课桌上趴下，失落嘟着嘴，“真无聊，还以为有点乐子呢。”
——
大课间，学生都去操场跑步，马怡雯找到负责合唱比赛的音乐老师。
她惴惴不安的开口：“老师，我想当这次合唱的钢琴手。”
音乐老师是个浑身散发文艺气息的年轻女老师，她温柔的说：“马怡雯同学，这个老师不能私自决定，得征求同学们的意见。这样，你先回去，等明天合唱练习的时候让同学们举手选举。”
“好，谢谢老师。”马怡雯微微鞠躬，离开了办公室。
回教室的路上她心中思绪很乱，前两年的合唱比赛钢琴伴奏都是她，这次唯一不确定的因素是孟枭。
这个名字在钢琴界很有名气，如果对方也想要这个位置，自己肯定没戏了，怎么可能争得过天才钢琴家。
——
下午高三年级老师教研会，主任在大屏幕上点开自己的ppt，一个监控视频弹出，主任着急忙慌想关掉画面，可这个视频就像病毒一样，怎么都关不掉，循环播放了两遍才自动消失。
高三所有老师被迫看完了整个事情经过，面色各异，一班班主任老王脸色最是难看，他埋怨的看向潘秀兰。
“潘老师的学生好本事啊，这点小事都要闹到教研会。”老王不阴不阳的开口。
潘秀兰脸色也是难堪，这样她以后怎么跟同事相处啊，“这……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们。”
她绞尽脑汁挤出这么一句。
主任清清嗓，也没法再装死了，“潘老师你看你确实冤枉俩孩子了，回头道个歉。王老师你们班学生也不用处罚了，平时学习怪累的，哪有时间写检讨，你回去教育一下就行，这事就翻篇谁也别提了。”
好一个和稀泥，主任说完拿起本子就想走。
十班班主任老马问了声：“主任这会不开啦？”
“开什么开，散会。”主任没好气的说完，径直走出会议室，头都没回。
老马倒是心里乐呵，看了一出戏，还不用听主任长篇大论的废话，九班俩学生皮是皮，毕竟不是自己班的，他倒是欣赏起来这俩人，殊不知整这一出幺蛾子的是自己班学生。
一班老王冷哼一声，朝着潘秀兰翻了个白眼，撂下一句：“差生就是差生。”
他离开会议室，留下潘秀兰羞得满脸通红，同事之间闹这么僵，以后评职称更难了，年级有很多老师和老王关系好，到时候肯定不投票给自己。
她气冲冲回到班级，正值下课，将本子摔在桌上，啪的一声，原本哄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一个个就知道玩！学学人家一班，下课都在闷头学习，没有一个说闲话的，怪不得你们是差生！”
她盯着后排江琳那边，阴阳怪气道：“某些同学本事倒是大，一点小事都要没完没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厉南城、江琳你们检讨不用写了。”
话毕离开教室，待她走后教室响起议论声。
厉南城莫名其妙被阴阳一顿，非常纳闷：“她咋了？”
“犯病了呗，准时又受别的老师气了，拿我们撒气呢，你们不用在意，习惯就好。”晴萱见怪不怪了。
江琳十分淡定，头都没抬，沉浸在自己的医书中。
“琳姐你对西医感兴趣啊，要考医学专业吗？”晴萱探头看向江琳的书，一堆符号看不懂。
江琳应了声：“嗯，考西医内科。”
——
夜晚江琳躺在宿舍单人床上，照常服用了奎硫平，闭上眼睛试图入睡，可躺了整整一小时都毫无困意。
索性翻身下床，她动作轻盈，没吵醒晴萱和其他两位舍友。
出了宿舍朝着废弃教学楼走去，开着手机闪光灯，一步一步踏上漆黑楼梯。
什么符纸、女鬼，废弃教学楼只是陈设旧了些，到处都落满灰尘，一个鬼影子没有。
孟枭寻着低沉带着走调的琴声前进，他没有拿手机照明，借着月光在黑暗的环境如履平地。
在四楼尽头亮着微光的教室外站定，门是开着的，面前的少女弹奏着走调的钢琴，月光尽数洒在她身上，增添了神秘色彩。
江琳弹的曲子他很熟悉，是鬼灵曾经给他分享过的曲谱，不过那时这曲子还没作完，他没有等到完整曲谱，就被鬼灵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