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VIp通道口,北冥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西装,整个人站在那气势全开。
由于经常上商业杂志的缘故,很多人知道他,皆纷纷侧目。
终于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江琳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出来。
“妹妹!”北冥扬起手臂,声音雀跃。
唐一清凑到江琳耳边:“师妹,那个西装男好像在叫你?”
江琳目不斜视,“我哥。”
唐一清面露狐疑,“可霍凡哥也不长这样啊……”
他目光在北冥和江琳之间扫视,突然倒吸一口气:“我去!你俩这眼睛好像啊,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琳点头,“我亲哥,霍凡和霍叔今天有饭局,来不了。”
“亲哥……”唐一清低喃着,然后瞪大眼睛,“这么说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恭喜啊!”
北冥看着两人亲昵的耳语,胸口发闷,怎么妹妹身边这么多男性。
他大步上前接过行李箱,目光审视着唐一清:“这位是?”
唐一清礼貌伸出手,“你好,我是小琳师哥唐一清。”
北冥和他握手,“你也是五灵山道观的?”
“不是,他们那是表师哥,我才是她亲师哥,一个师父的。”
北冥听到这话,笑容温和力道却狠,“我是江琳亲哥哥,北冥,一个父母生的。”
“亲哥哥”这三个字说得异常清晰,他手臂上青筋隐隐浮起。
“有病。你俩住机场吧,我自己走。”江琳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往出口走。
唐一清甩着被捏红的手,小跑跟上,“师妹,你这个哥手劲真大。我觉得他心火肝火肯定都旺,你给他开几副中药调一调。”
黑色迈巴赫内,北冥系安全带时状似随意问道,“唐先生住哪家酒店?”
江琳扭头看向后座的唐一清:“你跟我住,还是给你买栋房子,”顿了顿,“或者回山上。”
“肯定是跟你住了!”唐一清从后座探出脑袋。
北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发白,“小琳一个女孩子,你跟她住不太合适吧。”
唐一清没听出他话里咬牙切齿的意味,“没事,我俩都习惯了。以前我俩还挤过一个睡袋呢!”
他说的没错,战场上物资短缺,他和江琳经常共用帐篷睡袋,节省一部分资源给其他人。
刹车声响起,北冥转头看江琳,声音发紧:“妹妹?”
江琳望向窗外,侧脸清冷白皙,“霍家隔壁的钥匙给我。”
北冥深吸一口气,“不是说好回北家吗?”
“有个考试,考完再回去。”
“高考?”北冥盯着前方路段,不时余光看江琳,“那玩意都不用考,哥给清北捐两栋楼,想去什么专业自己挑。”
江琳轻叩膝盖的指尖停下,“奥赛。”
“嘛玩意?”北冥一激动,车颠簸了下,他赶紧稳住车身,“你不是三年没上过学了吗?”
“不上学,不代表不学习。”江琳瞥他一眼,“看路。”
北冥咽下震惊,他还以为妹妹是个学渣,没想到江琳是个参加竞赛的学神。
他从储物格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江琳,“给你准备的礼物,签个字。”
江琳随手翻了两页,《北氏股份转让书》,20%的北氏股份,市值120亿。
她合上文件,声音干脆,“不要。”
北冥握方向盘的手一紧,“就当零花钱……”
“我不缺钱,也不会管理企业,更没空参加股东大会。”江琳把文件放回储物格,语气不容置疑。
北冥还在争取着,江琳抱臂不再言语。她的产业够多了,没必要去北家分一杯羹,况且北家什么情况还没摸透呢,江琳还处于观望态度。
超市停车场,北冥停稳车。
“家里没什么食材,买点东西带回去。”
——
远在米国的蓝海湾,两架直升机停在庄园外的停机坪上。
孟枭站在江琳房间的露台,修长的手指搭在栏杆上,海风吹起他的风衣,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手枪轮廓。
他眺望着远处的大海,江琳每天早上都会站在这,看他在沙滩上打拳。
咚咚咚!
身后传来敲门声。
虎鳄站在敞开的房门外,他清了清嗓,“老大,地窖那个……”
“喂鱼。”孟枭头也不回,声音淡漠。
虎鳄有些为难,挠了挠头:“可是江小姐特意交代……要出了正月再把人杀了。”
孟枭猛地转身,眼神锐利看着虎鳄:“她去过地窖?”
“江小姐没和您讲嘛?”虎鳄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复述那天的情况,“江小姐当时亲自参与的审讯,查出那家伙是诺斯的人,雇主叫班…班…”
他使劲拍了下脑门,突然灵光一现:“班奈特查理!”
孟枭目光一沉,班奈特查理,那个心理医生的名字。
“把人一同带回组织,出了正月再杀掉。”
虎鳄领命退下,孟枭环视整个房间,窗台的水晶球不见了,床头的小鲸鱼玩偶也被小姑娘带走。
孟枭欣慰她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同时,内心空落落的,朝夕相处了近一个月,突然不告而别,这戒断反应太强烈了。
他走到床前,手指轻抚过丝绒被面,亲手为它套上防尘罩,抚平每一寸褶皱。
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他能拥着小姑娘睡在这张床上。
侍者被关进铁笼塞上直升机,直升机驶离地面,庄园恢复了寂静。
孟枭戴上战术耳机,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他面色越来越阴沉,啪嗒一声合上电脑。
孟枭举起电脑的手突然停在半空,这可是江琳送他的那台。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将电脑放回定制的电脑包。
令他如此失态的原因是,他都快把整个互联网翻遍了,都查不到关于严栖川的更多信息。
这个人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出生记录,父母不详,19岁前的记录一片空白。
约旦大学的档案显示,严栖川仅用两年就完成了常人需要六年才能拿下来的双学位,心理学和解剖学,却在学术界低调得像透明人。
孟枭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干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