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不是聂玄风?”
“是。”
七杀跟聂玄风打架不是一回两回了,桑泠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聂玄风跟她的关系不一般。
加上桑泠平日有意放纵,也就允许他在郡主府出入了。
但那也是因为重要的东西都不在寝房这边,便是聂玄风来了,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杜若得了桑泠的授意,打开门,看着在院中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住手,主子醒了。”
七杀迅速停手。
聂玄风的招式未来得及收回,一脚将七杀踹的倒退几步。
他冷冷睨了七杀一眼,扭头朝台阶上的看。
月色皎皎,院内的灯台里光线朦胧,穿着真丝里衣的少女披着件火红的外裳,懒倦地站在那儿,像极了成了气候的妖孽。
聂玄风脸上带着擦伤,一瘸一拐朝她走去,“泠泠。”
“一天闯我郡主府两次,聂玄风,你当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
聂玄风想到今日与父亲说想求娶桑泠,却被父亲狠狠责令,叫他死了这条心,就尤其难受。
小狼崽子眼睛通红,下颌紧绷。
桑泠静静站在那儿,仿佛对他的表现毫不意外。
聂玄风也不是傻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难怪素日厌烦他的桑泠,破天荒答应了他的要求。
“泠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跟我进来。”
众目睽睽,桑泠睨他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聂玄风抹掉唇角的血,大步跟上。
少年周身气压低沉,神情郁郁。
杜若皱皱眉,想要跟上。
哐当!
门在少年进去后,重重合上。
杜若等了会儿,没等到桑泠开口,抿了唇,还是在外面轻声道:“主子,奴婢就在外面,您若有吩咐就叫奴婢。”
七杀一言不发,跃上房顶,身影如鬼魅般隐去。
聂玄风看着桑泠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那背影窈窕纤细,软的好像没有骨头。
聂玄风亲手丈量过每一寸,对那手感再清晰熟悉不过。
可现在还是觉得好可恨,好无情一女人!
身体是软的,心却冷的像石头!
他疾步上前,一把拽住桑泠手腕,把她拉向自己。
“你早就知道,我父亲不可能答应我娶你是不是?”
“是。”
桑泠勾唇,烛光下小脸明艳动人。
得到她亲口承认,聂玄风眼睛里迸发出火焰。
“你耍我?”
桑泠笑笑,她伸手,摸了摸聂玄风的脸,悠悠道:“称不上,只是你太天真了,聂将军戎马一生,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一点城府都没有的儿子?”
聂玄风恨极了桑泠这副嘴脸。
偏偏他又割舍不下,胸膛像被剜了个大窟窿,不断流着血。
“我只问你,若我父亲同意,你还会不会答应我白日那番话?”
桑泠叹息一声,有些怜悯的望着他。
狐眸里泛着潋滟的笑意。
反问他:“你说呢?”
坏的理直气壮,渣的明明白白。
聂玄风彻底懂了。
心痛的要死了,他第一次跟着父亲剿匪,被穷途末路的匪徒砍的皮开肉绽时,都没这么疼。
赤红着眼,少年的手掌恨不得将她的腰掐断。
“桑泠,我真想剖开你的身体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心!”
他咬牙,俯身,撬开她的唇。
不想听她嘴里再说出任何话。
比起清醒时,还是这张嘴里发出的甜腻低吟更动听,更让人喜欢。
桑泠感觉有热热的液体啪嗒砸在了她的脸颊上,顺着肌肤滑入唇缝儿,被少年凶狠的渡进彼此口中。
咸的。
意识到那是什么,桑泠满意的弯起眼,踮脚,藕臂环住少年的脖子。
非常配合的接了个漫长的吻。
说话时呼吸还不匀,笑吟吟的凑到他耳边。
像只会吸精气的妖孽,“白日我说不想,现在却是有感觉了,你抱我去榻上。”
她懒洋洋的,说话带着鼻音,娇的不行,聂玄风特别喜欢她这样说话。
平日说她娇气,但她每次这样,聂玄风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哄得团团转。
可这次,聂玄风真想咬死她,再把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桑泠,你把我当什么?”
她的男妾吗?
桑泠的耐心不多。
她拧拧眉,盯着聂玄风看了片刻,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拉!
聂玄风被迫低头。
桑泠红唇轻勾,狐眸冷冽,“聂玄风,纠缠在这些事情上有意思吗?”
聂玄风黑眸沉沉与她对视。
“没意思?”
桑泠毫无征兆地甩了他一耳光。
扯开他的手臂,转身走入内室。
“滚出去。”
聂玄风磨了磨牙,气笑了。
桑泠一直这么吊着他,把他当成狗一样耍着玩儿,他要个答案有问题?
但桑泠让他滚,他偏不滚。
径直跟着进了内室。
迎面一个杯子砸来。
聂玄风偏过头躲了下,杯子砸在他的肩膀,闷痛。
他咬咬牙根,满是戾气的反问:“我被你耍的团团转,我都没生气,你倒是气性大的不得了了。”
他点点自己的脸,上面秀气的指痕明显。
“这辈子除了你,还没人扇过我的脸。”
聂玄风都把脸丢到地上,任她拿脚踩了,还要怎么样?
桑泠看他一副拽的不行,却又跟条狗似的,恶狠狠盯着她的样子。
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越笑越大声,眼泪都要出来了。
聂玄风深吸了口气,彻底没脾气了。
大步过去扛起她,直接丢进软榻里。
欺身而上。
——桑泠踩在他的胸口。
声音里还带着笑,嫌弃道:“你身上好脏,不然先去洗个澡。”
“等会一起洗!”
聂玄风心里空落落的,急需什么去填满。
俯身,少年嶙峋苍劲的手掌带着迫切,勾住桑泠软腻的手。
紧紧握在掌心。
帷帐内温度升温。
交.缠中的身影透过薄纱帷帐,影影绰绰。
……
浴池。
聂玄风又缠着桑泠痴磨了一回。
桑泠懒懒伏在白玉砌成的池子边,身子泡在奶白的池水里,几乎要和水融为一体。
聂玄风捏掉沾在她肩头的花瓣。
闷闷道:“我父亲都与我说了,你……”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