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斯塔克大厦的顶层露台上，李独自一人站在边缘，俯视着纽约的夜景。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但他无法入睡。
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在他脑海中回响：天启的愤怒咆哮，激烈的战斗，以及最后那道彻底抹除存在的神圣光芒。
他举起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几个小时前，正是这双手释放出了毁灭天启的力量。
我真的做对了吗？李轻声自问。
风吹过他的头发，带来了夜晚的寒意，但他并没有感到冷。体内神明的力量让他对环境温度几乎免疫，但无法驱散内心的困扰。
你在怀疑什么？*梅法拉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解，天启是一个古老的暴君，他的死让无数人免于痛苦。
李，你救了很多人，*瓦尔迷娜也说道，如果让天启活着，他会杀死更多无辜的生命。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其他女神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杀戮永远不应该是第一选择，凯娜瑞斯温和地说道，生命是神圣的，即使是邪恶的生命。
也许我们可以找到其他方法，美瑞蒂亚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彻底抹除存在...这种力量太过极端了。
李感受到了体内女神们的分歧，这让他更加困扰。连神明都对这个决定有不同看法，他又怎么能确定自己是对的？
李想起了天启临死前的话语，那种绝望和不甘。虽然天启确实是邪恶的，但彻底抹除一个存在...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是不是变成了另一种暴君？李问自己，一个以正义之名进行杀戮的暴君？
不要被愧疚感蒙蔽，梅法拉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你拯救了无数无辜的生命。这就是正义。
正义有时需要付出代价，*瓦尔迷娜补充道，你不能让个人的感情影响大局的判断。*
但李的心中还是充满了疑虑。他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初心：保护所爱的人，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
英雄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敌人吗？他自问。
真正的英雄会做出艰难的选择，策略女神波耶西亚的声音响起，有时候，拯救多数人需要牺牲少数人。这是冷酷但必要的现实。
但我们不应该成为审判者，*凯娜瑞斯反驳道，*生命的价值不应该由我们来决定。*
那么谁来决定？*梅法拉冷笑，让天启继续杀戮，直到他自然死亡？这种天真的想法会害死更多人。
李感受到了女神们之间的激烈争论，这反映了他内心的矛盾。一方面，他知道消灭天启拯救了很多人；另一方面，他对自己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感到不安。
就在李陷入深深的自我质疑时，玛拉女神的声音温柔地响起。
李，我的孩子，玛拉的声音充满了母性的温暖，你的痛苦证明了你的善良。一个真正邪恶的人不会为杀死敌人而感到困扰。
这句话让李稍微平静了一些。
你的内心挣扎说明你没有失去人性，玛拉继续说道，这很重要。力量可以改变一个人，但只要你还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疑虑，就说明你的本心还在。
但我还是杀了他，李低声说道，彻底抹除了他的存在。
是的，你做了，玛拉承认，但你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这不是出于仇恨或快乐，而是出于必要。这就是区别。
正当李陷入沉思时，身后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到秋穿着睡衣走向他，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
李，你还没睡？秋轻声问道，我感觉到你在痛苦。
李苦笑了一下：我在想今晚的事情。
秋走到他身边，靠在栏杆上：你在后悔杀死天启吗？
我不知道，李诚实地说道，我知道这是必要的，但我从来没有...彻底消灭过一个存在。这让我感到不安。
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天启统治了我很长时间。他让我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情，杀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她看着李：如果你没有杀死他，他会继续这样做下去。也许不是今天，也许不是明天，但他总会重新开始杀戮。
但这不意味着我应该成为执行者，李说道，也许有其他方法...
也许有，秋同意道，但在那个时刻，你选择了确保安全的方法。李，你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你是一个在困难情况下做出艰难选择的人。
她握住李的手：我了解天启。他不会改变，不会悔改，不会停止。你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但他选择了战斗和威胁。
你觉得我做对了吗？李直接问道。
秋想了很久才回答：我觉得你做了你认为必须做的事情。这不一定意味着它是完美的选择，但在那种情况下，也许没有完美的选择。
李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凉爽。秋的话让他感到一些安慰，但内心的冲突依然存在。
玛拉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力量带来责任，但也带来痛苦。每一个真正的英雄都会面对这样的时刻，质疑自己的选择。
重要的是你不要让这种质疑瘫痪你，*美瑞蒂亚补充道，*也不要让它改变你的本质。
下次再面临类似选择时，依然要仔细考虑，*凯娜瑞斯建议道，*但不要因为今晚的选择而过度谴责自己。
甚至梅法拉也说道：*你的痛苦证明了你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这很重要，李。保持这种人性。*
也许我永远不会完全确定今晚的选择是否正确，李对秋说道，但我知道我不想成为一个轻易夺取生命的人。
你不会的，秋坚定地说道，我能感受到你的善良，李。今晚的痛苦就是证明。
李看着远方的城市灯火：我希望以后不会再面临这样的选择。
也许你会，也许不会，秋说道，但如果真的再次面临，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因为你会仔细考虑，会感受痛苦，会质疑自己。这些都是好人的标志。
她说得对，玛拉在李心中温柔地说道，善良的人会为艰难的选择而痛苦，邪恶的人不会。
李最终转身面对秋：我想我需要接受一个事实：有时候没有完美的选择，只有必要的选择。
是的，秋点头，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但我不想因此变得冷漠，李坚定地说道，我要保持对生命的敬畏，即使有时必须夺取生命。
这就足够了，*玛拉赞许地说道，保持这种平衡，李。力量与同情，决心与仁慈可以共存
李感到内心的冲突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知道这种挣扎可能会持续下去，但至少现在他有了一个方向：在必要时做出艰难的选择，但永远不忘记选择的重量。
谢谢你，秋，李真诚地说道，和你谈话让我感觉好多了。
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处理复杂的情况，秋微笑道，重要的是我们不要独自承担这些重担。
李点头同意。他意识到，也许最重要的不是避免艰难的选择，而是确保在做出这些选择时，他身边有人提醒他保持人性。
记住今晚的感受，所有女神的声音同时响起，无论是支持你决定的声音，还是质疑你决定的声音。它们都是你内心平衡的一部分。
李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天启的死亡仍然让他感到沉重，但他知道这种沉重感正是他人性的证明。
他不会因为今晚的选择而变得冷酷，也不会因为质疑而变得软弱。他会继续保持这种平衡，在必要时做出艰难的决定，但永远记住这些决定的重量。
这就是他的道路：不是一个无情的审判者，也不是一个软弱的理想主义者，而是一个在复杂世界中努力做正确事情的人。
夜风吹过，李感到了一丝解脱。虽然内心的挣扎没有完全消失，但至少现在他知道如何与它共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