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的金銮殿,龙涎香的烟气缭绕,却压不住殿内凝重的气氛。萧天奕一身玄甲未卸,铠甲上的血迹虽已擦拭,却仍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他双手捧着紫檀木盒,大步流星走上丹陛,身后跟着押解俘虏的士兵,铁链拖地的 “哐当” 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臣萧天奕,叩见陛下!” 他单膝跪地,木盒高举过头顶,“今有重大逆案禀报,王监丞勾结北蛮、囤积军械、意图谋反,证据在此,恳请陛下过目!”
皇帝端坐龙椅,脸色沉如寒铁,抬手道:“呈上来!”
内侍接过木盒,打开后将里面的密信、名册、兵器清单一一呈上。皇帝拿起那封 “北蛮王亲启” 的密信,越看脸色越白,读到 “三月十五拥立王监丞为帝” 时,猛地将密信拍在龙案上,龙颜大怒:“竖子敢尔!朕待他不薄,他竟勾结外敌,觊觎朕的江山!”
“陛下息怒!” 萧天奕叩首道,“臣已查明,王监丞不仅私藏甲胄三千、弩箭五万,还垄断京城粮源,故意抬高粮价制造民怨,昨日更派匪徒在落马坡伏击朝廷粮队,妄图断百姓活路、乱京城秩序,为谋反铺路!”
他侧身示意,两名士兵押着落马坡抓获的匪徒上前:“此乃伏击粮队的匪首,已招供所有罪行皆是王监丞指使,另有京郊庄园俘虏百余人,皆可作证!”
匪首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是王监丞让小的去烧粮车,说烧了粮,百姓就会反朝廷,他好趁机夺权!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陛下开恩!”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怒吼:“传朕旨意!即刻查封王监丞府邸,捉拿所有党羽,凡涉案者,一律革职下狱,从严查办!”
“陛下英明!” 满朝文武纷纷叩首,之前依附王监丞的官员吓得面如土色,暗自庆幸未被名册记录。
与此同时,商股交易所前已围满了百姓。林玥站在高台之上,身边摆着落马坡粮车的残骸碎片、匪徒的供词抄本,还有王监丞囤积粮食的账本复印件,声音清亮如钟:“各位乡亲!大家一直疑惑粮价为何居高不下,为何平价粮迟迟不到 —— 答案就在这里!”
她举起匪徒的供词:“这是伏击粮队的匪首亲口招供,是王监丞派他们烧了咱们的粮车!他囤积了八万石粮食,却看着大家饿肚子,还把粮价抬到二十五两一石,就是想让百姓怨朝廷、反朝廷,他好趁机谋反夺权!”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之前买不到米的百姓气得咬牙切齿:“难怪米价这么贵!原来是这奸贼在搞鬼!”“他还勾结北蛮!北蛮杀了多少咱们大燕的人,他竟然帮着外人害自己人!”
林玥又指向身边的账本复印件:“这是他的囤粮账本,京郊十处私仓,每一处都堆着满仓的粮食!他宁愿让粮食发霉,也不肯卖给百姓,就是为了他的狼子野心!”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悲愤,“落马坡被烧的粮车里,有五千石新米,本是给大家准备的平价粮,却被他一把火烧了!多少百姓等着这些米活命,他却视人命如草芥!”
“杀了王监丞!”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即引发了震天的呼应,“严惩奸贼!还我们平价粮!”“支持王妃!支持商股!” 百姓们的愤怒如火山喷发,之前对商股的疑虑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对王监丞的唾骂和对新政的支持。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匆匆跑到林玥身边,低声禀报:“王妃,王监丞得知府邸被封,已带着亲信冲出府门,在城南煽动流民作乱,还劫持了漕运码头的粮船!”
林玥眼神一沉,立刻对百姓朗声道:“乡亲们,王监丞狗急跳墙,意图作乱!萧天奕元帅已奉陛下旨意,领兵平叛!咱们商股交易所的平价粮,今日午时就会运到,所有股东凭凭证优先兑粮,非股东也能按市价五成购买,绝不允许奸贼再祸害百姓!”
百姓们闻言,更是群情激奋,不少青壮年主动喊道:“王妃,我们愿意跟着军队平叛!不能让这奸贼跑了!”“我们去守住城门,不让他的人逃跑!”
林玥连忙劝阻:“多谢乡亲们好意,但平叛之事有军队处置,大家只需待在安全区域,等着兑粮即可。相信萧元帅很快就会平定叛乱,给大家一个安稳的京城!”
她转身对半夏道:“你立刻组织人手,准备兑粮事宜,粮车一到,马上开始兑换。我去城墙上接应萧元帅。”
午时刚到,城南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萧天奕率领轻骑,正与王监丞的叛乱分子激战。林玥站在城墙上,看着玄甲骑兵如猛虎下山,很快就击溃了乌合之众,王监丞被追云一箭射倒在地,生擒活捉。
百姓们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纷纷欢呼雀跃。此时,西漠和北境的粮队也顺利抵达,漕运码头的粮船被夺回,满载新米的粮车缓缓驶入朱雀大街,百姓们的欢呼声、粮车的轱辘声、交易所的算盘声,交织成一片欢庆的旋律。
金銮殿内,皇帝看着被押解入宫的王监丞,脸色铁青:“逆贼,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监丞被按在地上,却仍不死心,嘶吼道:“林玥!萧天奕!若不是你们,我早已登基称帝!这大燕的江山,本就该是我的!”
“痴心妄想!” 萧天奕上前一步,佩剑直指其咽喉,“你勾结外敌,残害百姓,囤积居奇,谋反叛逆,桩桩件件皆是死罪!今日落到这般田地,纯属罪有应得!”
皇帝冷哼一声:“将王监丞打入天牢,三日后午时问斩,其党羽按罪行轻重,一一处置!所有被他囤积的粮食,全部充入军粮监,用于平价售卖,安抚百姓!”
“陛下英明!”
城墙上,林玥看着萧天奕策马而来,玄甲上沾着叛乱分子的血迹,却依旧身姿挺拔。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玥儿,叛乱已平,王监丞被擒,百姓都安全。”
林玥看着他眼底的疲惫,却满是欣慰:“太好了。平价粮已经开始兑换,百姓们都在感谢陛下,感谢你。”
萧天奕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个轻柔的吻:“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奸贼囤积居奇,再也不会有百姓饿肚子了。”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热闹的朱雀大街上。百姓们排着队兑粮,脸上满是久违的笑容。王监丞的罪行被公之于众,商股的谣言彻底不攻自破,一场围绕粮食的危机,终于在铁证与民心的合力下,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