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想23点59分卡点叫的，一卡点卡到第二天了。总之我把昨天最后一章加了两千字，上一章全文改成新的了。）
西琳的离开让公寓里瞬间安静了不少，但也仿佛抽走了一丝活力。
符尘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辆载着西琳的黑色轿车汇入车流，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并非不明白西琳那份过于执着的依赖，只是……
“引路者！如今阻碍已去，正是吾等主动出击，涤荡黑暗的大好时机！”
蓬莱寺九霄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不知何时又站到了沙发靠背上，一手叉腰，一手高举着她的“光剑”模型，脸上写满了“快夸我识大体”的表情。
符尘揉了揉眉心，感觉刚下去没多久的头痛又有复发的迹象。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九霄：“从沙发上下来。另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这间公寓半步。”
“为何？！”
九霄瞪大了紫色的眼眸，满脸不解与愤慨，“吾等身负拯救世界的重任，岂能困守于此方寸之地？这是对救世主职责的亵渎！”
“就因为你那所谓的‘职责’，昨天差点在码头区把我们都暴露了。”符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在你学会什么叫‘低调’和‘听从指挥’之前，哪里也别想去。”
九霄的气势瞬间萎靡了下去，她悻悻地从沙发靠背上跳下来，抱着她的“光剑”窝回角落的椅子上，小声嘟囔：“……专制！独裁！黑暗势力的帮凶……”
符尘懒得理她，开始收拾客厅。
他发现西琳常看的那本星图手册还放在沙发上，书页间似乎夹着什么。
他拿起书，一张薄薄的便签纸飘落下来。
他捡起便签，上面是西琳清秀却带着一丝锐利的字迹：【哥哥，等我回来。不会太久。】
符尘看着这简短的留言，心中微软，又有些无奈。
他将便签小心地夹回书里，把书放回西琳的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公寓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琪亚娜似乎因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更加放飞自我，学习依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漫画、游戏以及试图从符尘那里蹭到更多零食作斗争。
芽衣则更加安静，除了做饭、打扫，就是沉浸在她父亲留下的日志和那些复杂的金融资料里，偶尔会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蓬莱寺九霄，则在经历了最初的抗议和试图“越狱”后，似乎暂时认命了。a。
她不再整天嚷嚷着要出去“净化黑暗”，而是开始了对公寓的“探索”和对另外两位住客的“观察与引导”。
“喂！银发的战士！”九霄拦住正要去冰箱拿可乐的琪亚娜，一脸严肃，“汝之体内潜藏着巨大的光之潜能，为何终日沉溺于这些……这些虚妄的享乐之中？当勤加磨砺自身，以备不时之需！”
琪亚娜叼着可乐罐吸管，茫然地眨眨眼：“啊？潜能？磨砺？你说打游戏吗？我最近确实在练一个新连招……”
九霄：“……” 感觉沟通不在一个频道。
她又找到正在阳台晾衣服的芽衣：“紫发的少女，吾观你眉宇间缠绕着化不开的愁绪与迷雾，此乃心魔滋生的温床！当以光明信念涤荡内心，方能看清前路！”
芽衣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带着些许疏离的微笑：“谢谢九霄小姐关心，我没事。”
说完便继续低头整理衣物，显然没把九霄的话当回事。
九霄屡屡受挫，但并不气馁，转而将目光投向了符尘收藏的一些关于基础物理和工程学的书籍，试图从“凡人的智慧”中寻找“对抗黑暗的灵感”，结果自然是看得一头雾水，最后得出结论：“凡人的知识，果然晦涩难懂，不及吾之直感万一！”
符尘看着她折腾，只要她不惹麻烦，也就由她去了。
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两件事上：一是利用千羽学院维修工的身份做掩护，继续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关于码头区、mE社资产异常以及那个神秘“J”的信息；二是每晚雷打不动地给琪亚娜进行“惨不忍睹”的文化课辅导。
这天夜里，符尘刚结束了一场堪比精神折磨的辅导，看着琪亚娜如释重负地跑回房间，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一直安静旁观的九霄，突然凑了过来，坐在他旁边，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认真，不再是那种夸张的咏叹调：“引路者，汝近日……似乎心事重重。是在担忧那位离去的光之战士（指西琳）？还是在追寻那阴影中的‘蛇’？”
符尘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了九霄一眼。这家伙偶尔也能说出点正常的话？
“与你无关。”符尘不想多谈。
“哼，吾之直感告诉吾，黑暗的涌动愈发频繁了。”
九霄抱着膝盖，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深邃，“尤其是在……那个方向。”
她伸手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符尘心中一动——那正是第三码头区以及更外围的、mE社部分产业所在的区域。
“你能感觉到什么？”符尘坐直了身体，语气严肃了些。
尽管九霄的话听起来依旧中二，但结合她之前确实“感知”到码头区异常的情况，符尘无法完全忽视。
“混乱……扭曲……还有……一种冰冷的、带着贪婪的注视感。”
九霄努力描述着，眉头皱起，“很不舒服。比之前在码头仓库那里感觉到的还要……分散和隐蔽。”
分散和隐蔽？符尘沉吟着。
这意味着世界蛇或者与之相关的势力，在长空市的渗透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广，活动模式也更加谨慎。
就在这时，他的终端再次震动，是奥托的通讯请求。
符尘看了一眼旁边的九霄，起身走到阳台才接通。
光屏上，奥托似乎正在她的花园里散步，背景是郁郁葱葱的奇异植物和朦胧的晨曦。
她穿着一身舒适的常服，手里把玩着一朵娇艳的蓝玫瑰，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
“早安，符尘。希望没有打扰你的清梦？”
奥托唇角弯起迷人的弧度，碧绿的眼眸流转着狡黠的光，“西琳应该已经抵达极东支部了，和德丽莎配合得还不错，看来那边的‘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
她特意加重了“小麻烦”三个字，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符尘。
符尘面无表情：“主教大人日理万机，这点小事还劳您亲自过问。”
“呵呵，关于你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奥托轻笑着，将手中的玫瑰凑近鼻尖嗅了嗅，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样？家里少了个人，是不是清静多了？那位‘救世主’小姐，没再给你添什么大麻烦吧？”
符尘立刻明白了奥托这通通讯的真正目的——支走了西琳还不够，这是来探听虚实，顺便确认一下“成果”的。
“她很‘安分’。”符尘淡淡地回答，刻意忽略了九霄那些令人头疼的言行。
“是吗？那就好。”
奥托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些，“另外，关于你之前关注的mE社和北美资产的事情，我这边也有一些新的发现。那个缩写‘J’指向的嫌疑人范围已经缩小，资料我稍后发给你。值得注意的是，这个‘J’与北美几个知名的地下情报掮客和资金洗白网络都有若隐若现的联系，背景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还要复杂。”
“明白，谢谢。”符尘心中一动，这确实是重要的进展。
“不客气~”
奥托的笑容重新变得明媚，“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记得想我哦，我亲爱的‘前’舰长~”
通讯切断。
符尘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目光沉静。
奥托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
符尘回头，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客厅里又开始对着空气比划“剑术”的九霄，以及从厨房走出来、端着水杯的芽衣。
他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