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天中,李莲花也信守承诺,与笛飞声痛痛快快地打了几场。两人皆是当世绝顶,交锋之时,剑气纵横,掌风呼啸,引得云隐山间云雾翻涌,松涛阵阵。
这几场比试,输赢参半。当然,这“参半”的结果,有多少是李莲花为了避免日后被无休止纠缠,而巧妙“放水”达成的,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总之,笛飞声虽然觉得有些场次赢得似乎过于“顺利”,但终究是过了瘾,加上李莲花又适时地“提醒”他,金鸳盟虽有旧部看管,但偌大基业总不能一直群龙无首,还需他回去坐镇,处理积压事务……
最终,笛飞声在与李莲花约定“下次再战”后,也带着几分未尽兴的遗憾和重整旗鼓的心思,离开了云隐山,返回了金鸳盟。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再来打扰了。
至此,热闹了一阵的云隐山,终于重归宁静。云隐山上只剩下李莲花、穆凌尘以及岑婆三人。
岑婆一个人清静惯了,见两个小辈都在身边,虽然高兴,但也怕他们为了陪伴自己而耽误了正事或是觉得不自在。几日後,她便对李莲花和穆凌尘说道:“相夷,凌尘,你们不用天天过来陪在我这里。师娘身体硬朗,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隔几天过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吃顿饭就好。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不用着急赶过来。”
有了岑婆这话,李莲花和穆凌尘便也没有再日日往南峰跑。他们大多时间待在北峰,那里视野开阔,更便于修炼。
而穆凌尘,则就此开始悲惨( 性 湖 )的生活。没了方多病这个时不时需要操心的徒弟,也没了笛飞声这个随时可能跳出来要求比武的“麻烦”,李莲花仿佛一下子卸下了所有负担,将那满腔的热情与精力,都倾注在了穆凌尘的身上。
用李莲花自己的话说,便是“白天修炼(提升修为),晚上同样修炼(也能提升修为)”。他本就是精力旺盛、于情事上又颇为热衷之人,如今得了空闲,更是变着法子地纠缠穆凌尘。北峰之上,竹林深处,湖畔旁边……都留下了两人缠绵的痕迹。穆凌尘虽也沉溺于这份亲密,但架不住李莲花这般毫无节制的索求,常常被折腾得腰酸腿软,连调息打坐都难以静心。
李莲花的修为确实在他的“双修”助力与自身勤修不辍下,稳步增长,炼气期的境界愈发稳固,隐隐有向后期迈进的趋势。
但穆凌尘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等李莲花突破,自己就要先“英年早逝”在某人的榻上了。
为了摆脱这“日夜不休”被摧残的命运,穆凌尘心思电转,再次祭出了保命法宝——阵法!
这一次,他设置的阵法绝非之前在海外小岛上那些用于教学的基础阵法可比。他耗费心神,结合云隐山北峰的地势与灵气流转,布下了一个集困阵、幻阵、杀阵于一体的复合型高阶阵法。
此阵环环相扣,变化无穷,内蕴五行生克之理,更暗藏神识攻击之效,凶险异常,破解难度极大。穆凌尘估摸着,以李莲花目前的阵法造诣和修为,没有个十天半月,绝无可能自行破阵而出。
果然,李莲花一头扎进这阵法之后,便如同泥牛入海,再无动静。阵中时而烈焰滔天,时而寒冰刺骨,时而幻象丛生,直指人心弱点,时而又有利刃罡风凭空出现,防不胜防。
李莲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调动所有智慧与灵力,一点点推演、试探、破解。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与内力,但也正是在这种极致的压力下,他对阵法的理解、对灵力的掌控以及自身的应变能力,都在飞速提升。
而阵外的穆凌尘,终于得以喘息。他过上了久违的清静悠闲日子。每日除了定时为在阵中挣扎的李莲花护法,确保阵法运转不会出现致命偏差外,便是炼丹、看书,偶尔去南峰陪岑婆吃顿饭,聊聊天,帮她打理一下药圃,浇浇花,除除草。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清冷出尘、不染尘埃的仙君模样。
穆凌尘心中暗忖:‘早该如此了……耳根清净,身心舒畅。’
时光荏苒,转眼便过去了十多天。这一日,北峰上的复合大阵终于发出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随后光幕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寸寸碎裂,消散于空中。
李莲花的身影从中踉跄而出,他发丝微乱,衣袍上沾了些尘土,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显然这次破阵让他获益匪浅。
他刚稳住身形,目光便急切地寻找穆凌尘的身影。然而,一眼望去,却见不远处的花圃旁,岑婆正与穆凌尘有说有笑,一同拿着小锄头给那些珍稀的花草松土除草。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宁静的画卷。
穆凌尘察觉到阵法已破,抬起头,对上李莲花灼灼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继续与岑婆说笑着。
李莲花满心想着出来后定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故意用阵法困住他十多天的“罪魁祸首”,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以慰藉这些时日的“相思之苦”。
可师娘就在眼前,他那些旖旎心思哪里敢表露分毫?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躁动,扯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走上前去:“师娘,凌尘,我出来了。”
岑婆见到他,慈爱地笑道:“相夷出来了?看你这模样,在里面没少吃苦头吧?凌尘这阵法设得是越来越厉害了。”她只当是穆凌尘在考校李莲花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