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京市的主干道上，高楼鳞次栉比，玻璃幕墙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夏婵扒着车窗，手指点来点去：“你看那栋楼，尖尖的跟个火箭似的！还有那边，是不是就是电视里常说的cbd啊？”
苏见夏也看得有些出神，大河村的天空是开阔的，一眼能望到山边，可这里的天空被楼宇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却自有一番繁华的气势。
司机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人，见她们好奇，偶尔会插一句：“前面就是三环了，聚味轩的总店在二环里，离这儿不远。”
约莫半个多小时，车子拐进一条古色古香的胡同，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门口挂着红灯笼，和外面的现代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萧清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穿着件合身的深色西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苏小姐，夏小姐，一路辛苦了。”
“萧经理太客气了。”
苏见夏连忙握手，夏婵在一旁偷偷打量着这院子，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锃亮，门两旁还摆着两盆修剪整齐的冬青，看着就透着讲究。
“里面请，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歇歇脚，喝杯茶，咱们下午再谈。”
萧清领着她们往里走，穿过抄手游廊，院子里种着棵老槐树，枝桠遒劲，地上铺着青石板，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鱼池，几条红鲤在水里悠闲地游着。
客房收拾得干净雅致，带着淡淡的檀香。
放下行李，萧清让人送来茶水和点心，笑着说：“你们先休息会儿，五点半咱们在书房谈合同，晚上我做东，尝尝咱们聚味轩的招牌菜。”
等萧清走了，夏婵才长舒一口气：“我的天，这院子也太气派了吧？跟电视剧里似的！”
她跑到窗边，扒着窗棂往外看，“见夏，你说这得值多少钱啊？”
苏见夏失笑：“别瞎想了，咱们先把合同的事弄好。”
她从背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副本，仔细翻看，“上次萧经理发过来的电子合同，条款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关于供货量的细节，我还得再确认一下。”
夏婵凑过来看了两眼，摆摆手：“这些我也看不懂，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我负责给你加油打气，顺便当你的保镖！”
她说着还撸了撸袖子，逗得苏见夏直笑。
五点半，萧清准时来叫她们。
书房里摆着个巨大的红木书桌，墙上挂着幅山水画，透着一股书卷气。
双方落座后，萧清把打印好的合同推过来：“苏小姐，你看看，这是最终版，和咱们之前沟通的没什么出入。”
苏见夏逐字逐句地看着，遇到不确定的地方就提出来，萧清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涉及到蔬菜的品级分类和运输保鲜问题，苏见夏格外仔细：“萧经理，咱们大河村的蔬菜都是现摘现发，但冬天路远，怕会冻坏，我希望能在合同里加上运输过程中的温控要求。”
“这个没问题，”萧清立刻点头，“我们有专门的冷链车，到时候安排专人专车运送，保证送到店里还是新鲜的。”
“好。”苏见夏满意的点点头，京市的人就是不一样，细节处理极好，想到年后蜂蜜的事，又继续道：
“不知道萧经理对花蜜是否感兴趣。”
萧清一听，眼里满是精光，“你有吗？”
苏见夏摇摇头，神色淡然回答：
“目前没有，不过明年会有，而且质量绝佳，比吃蔬菜效果更甚。怎样？考虑吗？”
“好，那苏小姐以后花蜜出来了，请不要忘记在下。”萧清抿了一口茶水，语气恳求道。
“没问题，萧经理，到时候出来，肯定第一时间给你寄来几瓶，你先试试，再决定是否订购。”
苏见夏见此事已商妥，而且京市豪门贵族多，不怕不愁卖，也不怕赚不了钱。
不到一个小时，合同就敲定了。
双方在末尾签字盖章，苏见夏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指尖微微有些发烫。
这是她第一次签下这么大的订单，也是大河村的蔬菜第一次要走进京市。
“合作愉快！”
萧清笑着和她握手，“晚上我订了包间，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晚饭就在聚味轩的总店，古色古香的包间里，菜一道道端上来，精致得像艺术品。
夏婵看得眼睛都直了，拿起筷子又放下，“这也太好看了，都舍不得吃了。”
萧清笑着说：“尝尝看，都是咱们店里的招牌，尤其是这道松鼠鳜鱼，是老师傅的拿手绝活。”
席间，萧清又问起大河村合作社的情况，苏见夏一一作答，说到村民们的积极性，眼里闪着光：“大家现在都卯着劲干呢，就盼着明年能有个好收成。”
“你们做得很好，”萧清赞许地点头，“现在像你们这样踏踏实实做事的年轻人不多了。对了，贺总走之前，还不忘交代以后有合作，好好照顾你。而且顾总也在京市，要不要请他过来一起坐坐？”
萧清也是从贺总那里了解到顾总也在投资大河村，又想到贺总突然出国，肯定与顾总有关。
苏见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谢谢”，随后又继续说道：“不用不用，他那么忙，就不打扰了。”
夏婵在旁边偷偷碰了碰她的胳膊，挤了挤眼睛。
苏见夏假装没看见，低头喝了口果汁，脸颊却又开始发烫。
吃完饭去见夏出于礼貌地与萧经理说道：可能还需多打扰几日。
萧经理二话没说，开心回应：不打扰，不打扰，有你在，是聚味轩的福气。
她们回到四合院，夜色已经深了。
院子里的红灯笼亮着，映着青石板路，别有一番韵味。
夏婵打了个哈欠：“今天可真是累坏了，不过太值了！见夏，明天咱们去看皇家园林好不好？”
“好啊，”苏见夏笑着点头，“合同签完了，明天就好好逛逛。”
回到房间，苏见夏靠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京市的月亮和大河村的好像没什么不同，都是圆圆的，亮亮的。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和顾易的聊天框，输入又删掉，最后只发了一句：“我到京市了，合同签好了。”
没过几秒，那边就回了消息：“恭喜。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苏见夏看着屏幕，心跳忽然快了几拍。她想了想，回复道：“明天打算和夏姐去逛逛，等回去之前再说吧。”
“好，”顾砚深的消息很快过来，“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下手机，苏见夏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签合同的激动，对未来的憧憬，还有想到顾砚深时的慌乱……
她翻了个身，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明天好好玩，后天就该回家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苏见夏闭上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京市的第一晚，好像还不赖。
注明：写好后，才发现夏婵的“婵”字写成了“蝉”，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的修改，看得我眼花缭乱，看来得养养肝、补补肾才行。还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这样，如果大家有发现错的，请多多指出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