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气质斯文却带着一股精干气息的中年男人从病房内走了出来。他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在门口吵吵什么?不知道省长需要安静休息吗?”
先前那名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解释道:“文秘书,是这样的。陈院长带了一位年轻的医生过来,说是能给省长治病。我们看他实在太年轻了,怕是……怕是有些不妥,所以正在沟通。”
被称为文秘书的男人点了点头,目光先是落在陈昌宁身上,带着一丝无奈,然后又转向陈伟,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的怀疑毫不掩饰。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淡淡道:“陈院长,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尽快治好省长的病。但是,也没必要病急乱投医吧?”
他继续说道:“这位小同志,看年纪,估计大学都还没毕业吧?先不说他有没有能力治好省长的病,就是那些浩如烟海的医书,我估计他都没来得及看上几本吧?这治病救人,尤其是给省长治病,可不是凭一股热情就行的。”
陈昌宁见文秘书也这么说,更是焦急,连忙解释道:“文秘书,您听我说!陈伟他真的是神医!他……”
文秘书有些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了陈昌宁的话,语气带着一丝坚定:“陈院长,不必多说了。若不是省长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宜坐飞机,不能长途跋涉,我早就安排专机,送曲省长到京城,请国医专家余道文余老先生诊治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陈伟,忽然开口了,语气平静地反问:“既然如此,为何不打电话请那位余道文专家,坐飞机过来呢?”
文秘书被陈伟这突然的插话弄得一愣,随即有些恼火地看了陈伟一眼,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余专家现在正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国际医学研讨会,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
“哦,原来如此。”陈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也能理解文秘书和保镖们的阻拦,毕竟自己太年轻,长相又不够“仙风道骨”,很难让人第一眼就信服。除非……露一手。
他看向文秘书,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文秘书,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有能力医治曲省长的病?”
文秘书看着陈伟那平静而自信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的怀疑并未散去。他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带着几分考较的意味,说道:“小伙子,口气倒是不小。这样吧,你不是神医吗?那你就先看看我。你觉得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小毛病?”他心想,你要是连我身上这点老毛病都看不出来,那给省长治病就更是个笑话了。
陈伟闻言,淡淡一笑,目光在文秘书身上扫了一眼,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便开口道:“文秘书身体底子不错,大的毛病确实没有。不过……”
他话锋一转,精准地说道:“您的右腿膝盖,以前应该受过不轻的伤吧?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留下了病根,导致经络有些不通,气血运行不畅。所以每到阴雨天,或者劳累过后,右膝盖就会酸痛难忍,甚至影响到走路,需要靠吃止痛片来缓解。而且,您应该也试过不少种膏药,但效果都不太理想,对吧?”
文秘书原本带着考较和些许戏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瞳孔微缩,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你怎么会知道?!”
陈伟语气依旧平淡:“当然是看出来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气观色,是基本功。”
接着,陈伟不等文秘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抬手指向了左侧那名之前质疑他的保镖,说道:“还有你,你之前应该是军人出身吧?腰部受过枪伤,虽然手术很成功,取出了弹头,但也伤及了经络,留下了后遗症。所以你跟文秘书的情况类似,一到阴雨潮湿天气,腰部就会酸胀疼痛,同样需要药物缓解。”
那名保镖闻言,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如同见鬼一般盯着陈伟!他的从军经历和腰部枪伤,虽然是事实,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属于保密范畴,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来?!
陈伟看着两人惊骇的表情,微微一笑,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另外,我看二位似乎还有些男性方面共通的小问题,比如精力不济,偶尔力不从心……需不需要我在这里,详细说说具体症状?”
“不用!不用不用!”文秘书反应过来,老脸一红,连忙摆手打断,声音都带着一丝窘迫。这要是当众说出来,他这秘书的脸可就丢大了!他看向陈伟的眼神,瞬间从不屑和怀疑,变成了惊疑不定和一丝敬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客气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恭敬:“您……您贵姓?”
“我叫陈伟。”陈伟平静地回答。
文秘书此刻已经信了七八分,能一眼看出他和保镖身上这些隐秘旧疾的人,绝非凡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谨慎地问道:“陈先生!您对省长的病,真的有十足把握?”
陈伟笑了笑,语气从容不迫:“有没有十成把握,我现在不敢把话说满。但你好歹得先让我进去看看病人,了解清楚具体情况再说吧?总不能隔着门靠猜来治病,对不对?”
文秘书看了看还有些气愤的陈昌宁,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陈伟,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也好!陈院长,陈先生,我就姑且相信你们一回!请进!但咱们事先说好,如果陈先生看过之后,觉得没有把握,或者治疗方案我们不认可,那就必须立即换回专家组的方案,如何?”
陈伟笑着点头:“那是当然!”
文秘书这才侧身,推开了病房门,带着陈昌宁和陈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