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一种能窥见真实的能力!此刻竟成了他意识里清晰无比的本能!
这洪流尚未平息,另一股更加霸道、更加炽热的力量又咆哮着涌入!一篇名为《吞天诀》的内功心法,带着吞天噬地的蛮荒意志,狠狠灌入他的精神核心!七层心法,层层递进,艰深晦涩却又直指力量的本源。
与之相伴的,是一套套精妙绝伦、刚猛凌厉的武技图谱——拳、掌、指、腿、身法……无数赤裸着上身的金色光影在他意识中演化,动作快如闪电,势若奔雷,每一击都引动体内奔腾咆哮的“气”!同时,一个清晰的武学境界体系在他脑中成型:武徒、武者、武师、先天、宗师、大宗师、武圣。每一个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他仿佛瞬间就明白了这种力量境界的层级划分与浩瀚!
这还没完!
第三股信息洪流席卷而至。无数奇花异草、金石灵物的影像、药性、生长环境、采摘炮制之法,海啸般涌来。接着是数不清的丹方!疗伤的、解毒的、续命的……固本的、培元的、破境的……那些药材名称古怪拗口,搭配组合更是匪夷所思,但每一种丹药的效用都清清楚楚印在那里。他仿佛能“闻”到丹药所散发出的清冽、醇厚、霸道的丹香!
这三股庞大的信息洪流,在玉佩那股神秘而温和的力量引导下,竟奇迹般地开始梳理、融合,最终深深地沉淀在他意识的最底层,如同三座沉眠的火山。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浩瀚、难以想象的暖流自玉佩中汹涌而出,瞬间贯通了他全身每一处细微的角落。
那些被混混殴打断裂的骨头、破损的脏腑、撕裂的肌肉、淤积的暗伤……在这股浑厚的暖流冲刷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焦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重塑!筋骨齐鸣,发出细微却连绵不绝的噼啪声,如同新生的竹节在拔高!他体内原本干涸微弱的“气”,被这股外力疯狂地注入、压缩、提纯,一路势如破竹地冲破了“武徒”与“武者”的壁障,最终稳稳地停驻在“武师境后期”的境界!
玉佩的光芒彻底内敛,变得比平时更加温润,但若是细看之下,那莹白的玉质深处,似乎悄然多了一丝极淡的血色纹路。
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钻进陈伟的鼻孔,把他从一片混沌的黑暗深渊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视野里先是模糊一片,只有一片刺眼的白光。过了好一会儿,模糊的色块才开始聚焦、清晰。白色的天花板,上面有一道细细的、蜿蜒的裂纹。一盏冰冷的白炽灯管悬在上方,散发着单调而惨白的光。
他想动一动,却发现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刚出土的木乃伊。厚厚的绷带缠绕着脑袋、胸口、手臂,把他牢牢地“钉”在身下这张狭窄的病床上,连翻个身都成了奢望。
“呃……”
一声干涩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这微小的动静,却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醒了!他醒了!”
一个带着惊喜、略显尖锐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是护士。
紧接着,一个柔软女声急切地响起:“陈伟?陈伟你感觉怎么样?别乱动!”一只冰凉柔软的手轻轻按住了他被绷带裹住的手臂。
陈伟转动脖子,视线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是慕容月。她那张平时精致得如同画中人的小脸,此刻憔悴得吓人,一双眼睛似乎是熬夜而布满了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头发也有些凌乱地散在肩头,身上那件碎花裙子沾了些灰尘和暗色的污迹,整个人像一朵被狂风骤雨蹂躏过的娇花。
“慕容月……”
“是我!”慕容月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你别说话!你伤得很重!医生说你……说你……”她似乎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咬着下唇。
伤得很重?陈伟脑子里有点懵。他试着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奇怪!?
除了被裹成粽子带来的束缚感和一点轻微的皮肤紧绷感,竟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那些骨头断裂的刺痛、内脏移位的闷痛、皮开肉绽的灼痛统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充满力量感的充盈?仿佛身体里沉睡着一头精力过剩的猛兽。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刚才那个小护士。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颅骨轻微骨裂,三根肋骨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还有中度失血。你能醒过来,真是命大!现在感觉哪里特别疼?头晕不晕?恶心吗?”医生走到床边,拿起挂在床尾的病例板翻看着,语气带着职业性的严肃。
医生每报一个伤情名词,慕容月的脸色就白一分,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疼?陈伟再次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真的没有!不仅不疼,反而觉得身体里暖洋洋的,充满了力气,精力旺盛得想跳起来跑两圈!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猛地攫住了他——梦里的天眼,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以及霸道绝伦的《吞天诀》、还有那些玄妙的丹方。难道……难道都是真的?!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迷茫。他必须搞清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
“绷带……拆了!快给我拆了!”陈伟嘶哑地开口,目光直直地盯着医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医生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拆绷带?开什么玩笑!你伤得这么重,骨头还没长好,别乱动。”
“我说拆了!”陈伟猛地提高了音量,那声音里蕴含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属于武师境后期强者的无形压迫力。
见医生没有动静,他不再理会医生的劝阻,被绷带裹着的手臂猛地发力!
“哎!你干什么!快按住他!”医生脸色一变,急忙喊道。
小护士也慌了神,赶紧上前想按住陈伟。
但已经晚了!
“嗤啦——嗤啦——”
厚实的医用绷带,在陈伟骤然爆发出的力量下,脆弱得如同腐朽的草绳,被轻易地崩断、撕裂!他双手并用,近乎粗暴地撕扯着缠绕在胸口、手臂、头上的束缚。
“你疯啦!快停下!”慕容月吓得惊叫起来,想去拉他,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