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柳宅所在的孙水河别墅小区围墙外,经常有两个人影晃动。
尤其是喜欢在柳宅附近转悠,有时往里拍着照片,有时又自拍着视频,有时两人在一起窃窃私语。
监控室里,视频保安一开始并没在意,但几天过去,总能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和怪异的表情,他重视了起来,将他俩的视频影像复制保存在文件夹里。
过了几日,又增加了一个身影,三个人不但在小区围墙外向里偷窥,而且还徘徊到环绕着小区的孙水河的对岸,向柳宅张望。
对这个瘦长脸鹰钩鼻的人,保安也将他的动向存到了文件夹。
一个暴雨的夜晚,监控室的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翻越围墙的魅影,视频保安迅即通知巡逻的保安,前去查看。
待巡逻保安赶到时,已杳无人迹。
视频保安赶忙将头转向探头视频墙,追踪着两人行迹。
忽然,在柳宗苑独栋别墅旁边的探头上,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俩在别墅门口既没撬锁,也没翻院墙,而是在门口摄像,拍自拍。
巡逻保安赶到后,将两人的双手反扭了过来,带到了保安队长室。
“你们深更半夜,翻墙潜入到我们小区,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进来看看高档小区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从大门进入小区?”
“我俩知道,从大门肯定进不来,所以只能翻墙进来,但我们一不偷,二不抢,就是拍拍照片,录录视频,又不犯法!”
保安队长一拍桌子,大声斥责道:“你们还有理了?我们孙水河别墅区是全封闭小区,你俩不是业主,雨夜翻墙入内,我们怀疑你俩图谋不轨!”
他转过身,对手下说:“带上监控视频和你们手机拍的照片视频,将他们送到辖区派出所,请警方调查。带走!”
派出所留置室里,两人接受了警官问讯,面对警官的连声追问,步步紧逼,他俩咬紧牙关,始终没承认有偷拐孩子的动机,一口咬定自己做自媒体,就是想拍拍照片,拍拍视频。
警官搜遍全身,也没找到任何作案工具和凶器,搜索背景资料,近期也无犯罪记录,警方只能留下两人的案底,做完俩人的笔录后,将两人放出。
出了派出所大门,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三子说:“出门时我让你把弹簧刀拿了下来,今天亏得没带,不然就送拘留所了。”
那个人也浑身颤抖地说:“三子,我就说嘛,这个活只能接,不能干,这是高档小区,干了偷小孩的活,人跑不掉,更拿不到钱,白干还犯法。
“这下,我们叫条子抓了,你找你那原来的老大,叫黄什么?跟他要钱,不然我们就把他供出来!”
“算了,小孩也不要偷了,局子我们也进了,两不找了。”
雨夜里,黄丕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在卧室里,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躺,心神不宁地等着手机铃声。
在他耐心用尽,烦躁地又想出门到洗浴中心泻火时,接到了三子的电话:
“老大,我们趁雨夜翻小区栅栏潜到了柳宅,正想翻墙入院时,被小区的巡逻保安逮住了。
“几个人拳打脚踢,把我俩狠揍了一顿,又把我们送进了派出所。在派出所关了几个小时后,条子才审问我们。
“他们又发火又威吓的,我们硬是挺住了,无论怎么审,我们都没交代,咬紧牙关也没咬出你!
他长舒了一口气,捂着呯呯跳的心口:“派出所没招了,做完笔录后只能放了我们,但我们在派出所留案底了,不能再干了,要再被抓,我们三个谁都跑不掉!
”大哥,你看下一步怎么办?”三子最后又假情假意地问道。
黄丕怒从心起,在道上混了十几年的他,他知道他们肯定没有现行,只是摆摆姿态、做做样子而已。
“如果有现行,派出所不会放了他们。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凤凰落毛不如鸡,现在连自己的女人,自己过去的小弟,都敢欺负到头上,二万元钱也打了水漂。”
黄丕愤懑地自言自语道。
他想摔掉手机,但想想手机摔坏了没钱买,他抑制住了冲动,嘴里打起了哈哈:
“没事的,先停下来吧,过过再说,两位兄弟辛苦啦!”
手机那端的三子和他朋友欣喜若狂,悄悄地击了掌,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天过天晴,万里无云,夏天的雨后,清新爽朗,顿生凉意。
保安队长按响了柳宅大门的门铃,翠花开了门,把他让进了客厅。
“柳董,向您老人家通报一件事情。这个礼拜,有两个小混混不时地从栅栏外向您家偷窥,被我们视频保安发现了。
“昨夜又趁暴雨翻过了栅栏,来到了您家门前,又是拍照,又是录像,被我们巡逻保安抓获后,扭送到了派出所。”
保安队长话语中充满着得意的神情。
“但两个小混混咬死不承认有什么目的,在身上又没搜到凶器和作案工具,派出所只得放人,但做了案底笔录。
“今天我来向老爷子通报一下,并请您家做好安全防范工作,别出什么事情,我已要求巡逻队加强对柳宅的巡查,增加次数,延长时间,做好安保!”
柳宗苑向保安队长伸出了右手,紧紧握着,用左手递上了一支古巴雪茄,说道:
“谢谢!安全工作,责任重大,辛苦你们了!”
送走保安队长,柳宗苑打电话给王国璋,通报了情况。
联想到黄丕的释放及最近发生的事情,考虑到平时家中仅一老一少加翠花,碰到危险情况不好应对,王国璋做了周密安排。
将院内的那间大杂物间收拾干净,摆上床铺,装上空调,安排安保部的两个中南海保镖轮流值班。
在前院后院及围墙处,加装全天候并能自动报警的新型探头,又装了4个隐秘探头,终端都直通小区视频监控室。
他还请小区安保部加派一名流动岗,白天夜晚在别墅周边巡查,保安费用自己另出。
柳女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她始终担心黄丕会搞什么名堂,更担心父亲及儿子的安全。
丈夫的安排,好似铜墙铁壁,铁壁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