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劝的劝完,该说的也说完了,吴厚默默离开,给吴谦留出足够空间,让他冷静。
吴谦确实有点懵,所以连吴吴厚离开,都忘了打招呼。
自从醒来之后,他只知道日日夜夜疼的钻心,但从没看过伤口。
怕受不了视觉冲击的刺激。
听了吴厚的话,吴谦心思活动了。
要正视自己,正视伤疤!
做好心理建设后,吴厚目视前方,缓缓掀开前摆,
慢慢解开裤带,
轻轻放开外裤,
微微揭开亵衣,一条缝……
一丝微风吹动……
吴谦迅速低下头去,只一眼……便把局面掌握。
虽鲜血沾满大地,但陨石坑依旧清晰可见,只匆匆一瞥,管中窥豹也可见一斑。
“还是个大碗!”
“确实有点可惜了……”
吴谦不光没受打击,反而信心暴涨。
凭借自己前世积累的见识,过硬的技术,若再加上这旷世奇迹的天材地宝……
提升境界刻不容缓!
先补个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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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膳监内,范统罕见的大发雷霆。
大堂内一片狼藉,基本找不到完整之物,都被范统摔了个粉碎。
盛怒之下,连送信的朱小麦也未能幸免,背靠墙壁跌坐在地,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废物!”
“饭桶!”
范统大声喝骂道,
“尚膳监全是饭桶!”
范统怎么能不生气,一群人风风火火去抓人,回来却说人被抓了。
更何况,被抓的还是自己侄儿!
“连个人都看不住,咱家要你们何用!”
朱小麦捂住胸口,艰难爬起身,劝道,
“首领息怒,眼下最重要是先把人救出来,范岱还能少吃点苦头。”
“还用的着你说?”
范统没好气的说道,
“我早就差人去要人,但孙满堂那王八蛋,一点面子都不给,谁知道抽什么风!”
朱小麦倒是知道抽什么风,就范岱骂的那些话,孙满堂没直接杀人,就已经给天大的面子了。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朱小麦只能继续献计,
“既然孙满堂这条路不通,不如首领直接去求二千岁,孙满堂总不能不听二千岁的话。”
话还没说完,范统便怒声打断,
“放屁!现在就怕二千岁知道,你让我去送死?”
朱小麦点头受教,黯然闭嘴。
“我与司礼监丁兴旺,还算有些私交,只能求他帮忙了。”
范统说完,就要派人再去,发现朱小麦还站在堂下,刚好让他跑一趟,以免看见心烦。
堂中无人后,范统陷入沉思。
刚刚他只顾着泄愤,并未仔细思考此事,如今冷静下来,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范岱是天刚亮便来到尚膳监,照范岱所说,那时他刚从昏迷中醒来,勉强算得上第一时间。
之后便带人回药膳房。
按理说,不该有人比范岱更快。
可司礼监的人,怎么就提前到了呢?
就算擅自使用法术,发出了动静,但司礼监又不能十二个时辰,天天盯着药膳房。
消息传递需要时间,司礼监各位太监老爷再耽搁一会,想要追查过去,无论如何也得半天之后。
绝不可能反应的如此及时。
除非……
范统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吴厚的身影。
除非有人故意搞鬼,提前去给司礼监送信。
这件事除了吴厚,没人能办到。
“应该不会错!”
范统终于想通,拍案而起怒道,
“好你个老狐狸,咱家还没来及借刀杀人,你倒先借了司礼监的刀,这是你找死!”
说着,手掌用力,桌角瞬间化为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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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休养,吴谦终于可以露面见人。
只不过需循序渐进,伪装成刚刚能起床的样子。
这几天为了保密,吴厚直接将房间划为禁区,不准任何人靠近吴谦,包括小翠在内。
美名其曰保护受害者,避免一切打击报复。
连吃饭都是专人准时递送,就为吴谦有时间提前准备,以免正活动时被发现。
不劳动,没收益,整天连个人都看不见,吴谦闲得蛋疼。
终日靠黄庭万华经消磨时间,虽然是地阶珍品,但凭借吴厚的慧根,几天时间进度增加5%,依旧是收效甚微。
比系统差远了……
能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扶着墙去找小翠道谢。
一是谢她奋不顾身护在床前,二是谢关键时刻做伪证,直接将范岱送入绝境。
找到小翠时,人正在清洗灶台,看的吴谦心疼不已。
这可是20道德值啊……
见到吴谦已能出门行走,小翠高兴的不知所措,扔下抹布便扑上去。
投怀送抱来的太突然,吴谦都没时间推辞,只能羞涩的任其搂在怀中。
双手实在没地方放,便自然的搭在小翠腰间。
“吴公公,你终于好了,我天天为你上香烧纸,只求你赶紧好起来,神仙终于显灵了……”
小翠双眼微红,俏脸虽已经消肿,却略显苍白,显然是多日没休息好导致。
吴谦微微一笑,说道,
“怪我,害姑娘日日提心吊胆,这不好了么。”
小翠连连点头,担忧之色一扫而空,展颜一笑说道,
“我就知道公公肯定没事!”
旋又想起什么,皱起眉头问道,
“那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白天突然就伤重了,难道是回房后又有事情发生?”
“额……”
吴谦一时语塞,含糊的应付道,“可能是原来失血过多,身子太弱,回房就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翠又担心起来,知道是净身时留下的病根,生怕伤到元气,
“那我今晚做些补血的食物,给你送到房间。”
“不用在意那些细节,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呢。”
吴谦摇摇头,双手因虚弱一不小心,从小翠腰间向下滑了一段。
小翠察觉身后异样,俏脸微红,正要出言提醒,突然发现吴谦表情痛苦,不由吓了一跳,
“吴公公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伤口又崩开了……”
吴谦立马老实,在小翠的搀扶下,来到院中花坛坐下。
夕阳挂在半空,一片霞光洒在石板之上,远远望去,仿佛与天上红霞连成一片,不分彼此。
小翠站在吴谦身后,为他揉捏肩膀缓解痛苦。
夕阳下,吴谦看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就像一个个强盗,吴谦心中着急,对身旁的小翠说道,
“再等两天,等我好了,这些杂务全交给我,你就不用再干粗活了。”
听着吴谦的体贴,小翠心中感动不已,
“哪能一直让公公做,公公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其实药膳房也没多少活,根本累不着,公公就安心休养吧。”
吴谦伤口差点又崩开,连忙抬手打断小翠的话,
“累不着也不行,我就是条贱命,狗日的范岱都没了,没人再压榨你们了。”
小翠听不惯粗言粗语,不由俏脸一红笑出声,当听到范岱的名字,又收止笑声,消沉的说道,
“我听其他公公说,范岱好像已经被放了,不久后就回来药膳房。”
“什么!”
吴谦大吃一惊,从花坛上高高弹起。
站的笔直挺立,连伪装伤势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