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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卧病”静养、锦荣院被慕卿九接手打理的消息,如同投入尚书府这潭深水中的一块巨石,激起的层层涟漪短短半日便扩散到了府中每个角落。

往日里那些瞧着汀兰水榭方向窃窃私语的下人,如今再遇见慕卿九,无不敛声屏气,垂首躬身,连大气都不敢喘。先前有几个仗着是柳氏陪房、在府中横行惯了的婆子,试图在慕卿九接管中馈时摆架子、耍滑头,被她当场抓了错处——一个克扣各院份例银钱,一个故意刁难汀兰水榭的用度供应——慕卿九半句废话没有,直接按府规杖责二十,发往庄子上做苦力,杀鸡儆猴的手段干净利落。

经此一事,府中上下彻底噤声。谁都看得明白,这位久别归来的嫡小姐,绝非五年前那个怯懦可欺、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手段莫测,心思缜密,连掌家多年、根基深厚的柳氏都在她归来后短短几日便“病倒”失势,旁人又怎敢轻易怠慢?

汀兰水榭因此清净了不少,至少表面上再无闲杂人等敢随意窥探、嚼舌根。慕卿九乐得这般清闲,每日的日子过得规律而充实。清晨起身,先陪念念在院中打一套简化版的玄门健体拳,活动筋骨;辰时用过早膳,便带着秋芙去锦荣院点卯,处理府中大小事务。

接管中馈并非易事,柳氏掌权多年,留下的账本错综复杂,不少田产铺子的收益去向不明,还有些老仆仗着资历深厚,对新主母的吩咐阳奉阴违。慕卿九却不急不躁,先让账房先生将所有账本搬至锦荣院,逐笔核对,遇到模糊不清之处便标记出来,再传唤相关管事问话。她问话时语气平淡,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漏洞,那些想蒙混过关的管事被她问得冷汗直流,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处理完事务,她便会敲打一番那些心思活络的下人,重申府规,赏罚分明。做得好的,她不吝赏赐;稍有懈怠或心怀不轨的,她也绝不姑息,轻则罚月钱,重则直接发落,短短几日便将锦荣院乃至整个尚书府的中馈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人心服口服。

余下的大部分时间,慕卿九都留在汀兰水榭。或是陪着念念认字、辨认草药,给他讲青峰山的奇闻异事;或是在书房研读医术,整理前世记忆中那些珍贵的玄门典籍,将其中的符咒、阵法、炼丹之术一一记录在册;偶尔也会入药房,调制一些防身用的药粉、香丸——有能让人瞬间失神的迷魂散,有触碰即痒的痒痒粉,还有专门克制阴邪之气的护身符,以备不时之需。

赵嬷嬷瞧着她这般沉稳干练,心中既欣慰又心疼,时常劝道:“小姐,您刚回来不久,又要管着府中事务,又要照顾小公子,可得保重身子,别太操劳了。”

慕卿九总会温声应下:“嬷嬷放心,我有分寸。”

她心中清楚,柳氏的“卧病”不过是暂时的退却,绝非结束。那位继室夫人心思歹毒,城府极深,如今容颜受损,定然恨她入骨,只是暂时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才选择蛰伏。而柳氏的女儿,那位惯会扮柔弱、博同情的庶妹慕柔薇,也绝不会坐视母亲失势而毫无动作。这对母女,迟早会再次发难。

慕卿九早已做好了准备,静候她们出招。

果然,这日晌午过后,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汀兰水榭的主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慕卿九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教念念辨认几种常见的草药。她面前的小几上,摆着十几个小巧的白瓷碟,每个碟子里都放着一种晒干的草药,有甘草、薄荷、陈皮、金银花等,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念念你看,这个是甘草,味道是甜的,能清热解毒,还能调和药性。”慕卿九拿起一株甘草,递到念念鼻尖前,“你闻闻看,是不是有甜甜的味道?”

念念凑上前,小鼻子轻轻嗅了嗅,立刻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地说:“嗯!是甜的!娘亲,这个能吃吗?”

“可以吃一点点,但不能多吃哦。”慕卿九笑着捏了一小片甘草,放进他嘴里,“怎么样,甜不甜?”

“甜!”念念含着甘草,笑得眉眼弯弯,小脸蛋像个红苹果。

就在这时,秋芙掀帘走了进来,躬身禀报:“小姐,二小姐来了,说是听闻柳夫人病重,心中忧虑得紧,特意来向您询问夫人的病情,还想亲自去探望夫人。”

慕卿九手中的动作未停,依旧耐心地给念念讲解着下一种草药,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请她进来吧。”

鱼儿,终究是忍不住要咬钩了。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摸了摸念念的小脑袋:“念念,待会儿有位姨姨要来,你要乖乖的,好不好?”

“好!”念念乖巧地点点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草药,小脸上满是认真。

片刻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浓郁而甜腻的百合香风传来。那香气过于浓烈,带着人工调制的刻意感,与汀兰水榭中清雅的草木香格格不入。

慕柔薇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软罗襦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样,走动间裙摆摇曳,如同碧波荡漾;外罩一件月白色的比甲,上面用银线绣着几枝折枝梅花,清雅中透着几分娇俏。她身姿纤弱,步履轻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头上梳着双环髻,插着两支小巧的珍珠发簪,眉间贴着一枚小小的粉色花钿,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愁绪,更显得我见犹怜。

一进门,她的目光便落在慕卿九身上,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未语先带三分哽咽:“姐姐。”

她的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婉转悦耳,却刻意压低了音量,带着浓浓的担忧与急切,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

“妹妹听闻母亲突然病重,连日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心中实在忧虑得紧。”慕柔薇快步走上前,眼眶微微泛红,语气急切地说道,“姐姐如今掌管着锦荣院,日日照料母亲,可知母亲究竟患了何症?病情如何了?妹妹想去探望母亲,陪她说说话,又恐打扰母亲静养,反而加重她的病情,心中实在煎熬……”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兰草的素色绢帕,轻轻按了按眼角,仿佛在拭去并不存在的泪痕。那姿态,那语气,演得惟妙惟肖,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称赞她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女儿。

念念好奇地抬起头,看向这位突然出现的姨姨。他皱了皱小鼻子,似乎不太喜欢她身上那过于甜腻的香气,凑到慕卿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娘亲,这个姨姨身上的味道,没有娘亲的好闻,有点腻腻的。”

孩童的直觉最为敏锐,不懂得掩饰,也最能分辨真假。

慕卿九心中一暖,抬手拍了拍儿子的小手,示意他继续玩手中的草药,这才抬眸看向慕柔薇,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宽慰”:“妹妹不必过于忧心。夫人只是前些日子染了些许风寒,又加之掌管中馈多年,操劳过度,体内积了些火气,面上和身上起了些红疹,并无大碍。”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府医和我特意从外面请来的京城名医都看过了,已经开了方子,只要静心调养,不便见风,也不宜情绪激动,好生将养些时日便无大碍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柳氏“面上身上起红疹”的症状,又用“风寒积火”这等常见病因轻描淡写地带过,既合情合理,又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最后一句“不便见风,不宜情绪激动”,更是直接堵住了慕柔薇想要探视的请求,让她无从反驳。

慕柔薇心中暗恨。她早已从母亲身边的周嬷嬷那里得知,母亲并非什么风寒积火,而是容颜受损极重,脸上和身上都起了大片溃烂的红疹,瘙痒难忍,根本见不得人!周嬷嬷偷偷禀报时,语气惊恐,说母亲的模样怕是再也恢复不了了。

慕柔薇立刻便猜到,这定然是慕卿九搞的鬼!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歹毒的手段,敢对母亲下手?此刻见慕卿九轻描淡写地将母亲的病情一笔带过,更是认定了她心中有鬼,是故意隐瞒母亲的真实情况。

但她面上却丝毫不露分毫,反而露出更加忧虑的神色,眉头紧紧蹙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原来如此……只是,母亲一向身体康健,平日里连风寒都极少染上,怎会突然病得如此严重?姐姐,您在庄子上五年,定然习得不少本事,连那般艰难的处境都能安然归来,医术定然十分高明。如今母亲病重,您为何不亲自为母亲诊治一番?您医术不凡,若能出手,定能早日祛除母亲的病痛,让她少受些苦楚啊。”

她这话看似是真心实意的恳求,实则暗藏机锋。一方面,她刻意点出慕卿九在庄子上的“不凡”经历,引人遐想,暗示她可能并非只是简单地在庄子上生活,而是习得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另一方面,她又将柳氏未能痊愈的责任隐隐推给慕卿九,指责她明明有能力却袖手旁观,罔顾“母女”情分。

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被这番话堵得不知如何回应,要么被迫答应诊治,要么落下个“冷血无情”的名声。

但慕卿九何等聪慧,瞬间便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她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无奈,语气带着几分谦逊:“妹妹此言差矣。我虽在庄子上学了些粗浅的医术,也不过是识得几味草药,懂得些乡野土方,用来调理调理寻常小病痛还尚可,如何能与经验丰富的府医和京城名医相比?”

她顿了顿,目光诚恳地看着慕柔薇,继续说道:“夫人身份尊贵,她的病症错综复杂,自然要由专业的大夫来诊治,用名贵的药材来调理,我岂敢胡乱插手?万一我用药不当,不仅没能治好夫人的病,反而加重了她的病情,那岂不是我的罪过?到时候,我便是百口莫辩了。妹妹也是关心则乱,还是要相信大夫的专业判断才是。”

这番话四两拨千斤,既巧妙地撇清了自己的责任,又暗指慕柔薇不懂规矩,胡乱提议,将自己置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慕柔薇被噎了一下,手中的绢帕微微攥紧,指节泛白。她没想到慕卿九如此伶牙俐齿,竟然轻易便化解了她的诘难,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想要从慕卿九口中套出母亲的真实病情,或是让她落下把柄,怕是没那么容易。于是,她迅速转换了策略,脸上堆起更加柔婉动人的笑容,目光从慕卿九身上移开,落到正在专注玩草药的念念身上,试图从这个三岁的孩子这里打开缺口。

“这就是念念吧?”慕柔薇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带着浓浓的笑意,“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瞧这眼睛,这鼻子,长得可真俊,跟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说着,缓缓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香囊。那香囊是用明黄色的锦缎缝制而成,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福”字,边角处还缀着几颗小小的珍珠,看起来十分精致。香囊散发着浓郁的甜香,是慕柔薇特意让人用多种名贵香料浸泡过的,专门用来引诱小孩子。

“念念乖,来,到姨母这里来,让姨母好好看看。”慕柔薇伸出手,想要去摸念念的头,语气诱哄道,“姨母给你带了个小玩意儿,你看,这个香囊多好看,还香香的,送给你玩好不好?”

念念却只是抬起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小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非但没有像慕柔薇预想的那样主动凑过去,反而往慕卿九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抓住慕卿九的衣袖,小嘴一撇,奶声奶气地说道:“不要。娘亲说,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而且,这个香香臭臭的,念念不喜欢。”

他说的“臭”,并非真的臭味,而是孩子对那过于甜腻、熏人的人工香料的本能排斥。这直白的拒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慕柔薇的脸上。

慕柔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她精心准备的香囊,本想用来讨好念念,拉近关系,甚至想从孩子口中套出些话来,却没想到被一个三岁稚童如此直白地拒绝,还被嫌弃“臭臭的”!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秋芙和冬蕊站在一旁,强忍着笑意,垂下眼帘,不敢看慕柔薇那难看的脸色。赵嬷嬷则护在念念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慕卿九适时地揽住儿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歉意,眼底却无丝毫波澜:“妹妹勿怪,孩子小,不懂事,又被我惯坏了,说话直接了些,不会拐弯抹角。”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慕柔薇手中的香囊上,语气平淡地补充道:“这香囊做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妹妹精心准备的,心意可贵。只是念念年纪小,不懂得欣赏这般精致的物件,也不喜欢过于浓烈的香气,妹妹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也好不辜负这份心意。”

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儿子道歉,实则是轻描淡写地将慕柔薇的讨好化解于无形,还隐隐带着一丝讽刺——讽刺她费心费力准备的礼物,连个孩子都讨好不了,简直是白费心机。

慕柔薇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嘴角微微抽搐着:“姐姐说哪里话,是妹妹考虑不周了,忘了小孩子可能不喜欢这般浓烈的香气。”

她收回手,将香囊紧紧攥在手中,指腹几乎要将香囊上的锦缎捏破。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转向慕卿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挑衅,语气看似关切,实则暗藏恶意:“姐姐离府五年,如今归来,风采更胜往昔,真是令人羡慕。想必在庄子上……虽条件艰苦些,倒也自在逍遥,无拘无束。”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暗示:“只是,姐姐总不能一直带着念念住在汀兰水榭吧?这京城不比乡下,规矩繁多,人言可畏。姐姐如今的处境,终究是有些特殊,还是要为自身和念念的将来多做考虑才是。不然,若是被人说些闲话,不仅影响姐姐的名声,恐怕还会耽误念念的前程。”

这话的恶意便十分明显了。她刻意提起慕卿九“未婚生子”的事情,暗指她名声有瑕,在京城难以立足,甚至会连累念念将来无法抬头做人。这无疑是戳中了慕卿九的痛处,也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慕卿九眸光微冷,周身的气息瞬间沉了下来。她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清凌凌地看向慕柔薇,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多谢妹妹关心。我的将来,还有念念的将来,就不劳妹妹费心了。我们母子二人的前程,自然有我自己谋划,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至于人言?妹妹怕是忘了,五年前,我便是在这满府的闲言碎语和你们母女的陷害中,被迫离开京城的。如今我能安然归来,便早已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言碎语。我慕卿九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何惧人言?”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慕柔薇,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倒是妹妹,年纪也不小了,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多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为好。整日里为些不相干的人劳心费神,琢磨些没用的心思,若是耽误了自己的花期,错过了好姻缘,那才真是可惜了。”

“你!”慕柔薇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猛地一变,瞬间涨得通红。

她的婚事确实是她和柳氏心中最大的一块心病。她虽是尚书府的二小姐,却是庶出,又因柳氏平日里过于张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导致她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原本柳氏还想着凭借自己的人脉,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可如今柳氏“病倒”失势,她的靠山瞬间崩塌,婚事更是变得遥遥无期。

慕卿九的话,无疑是直接揭了她的伤疤,让她又羞又怒。她胸口剧烈起伏,勉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声音带上了几分尖锐:“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好心好意关心你和念念,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这般冷言冷语讽刺我?”

她攥紧手中的绢帕,指节泛白,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知道,姐姐心中或许还记恨着从前的事,可那些都是误会啊!母亲当年也是为了姐姐好,才不得不做出那样的决定。如今姐姐归来,我满心欢喜想要与你冰释前嫌,好好相处,你却始终对我这般疏离冷淡,甚至处处针对我!”

慕柔薇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哭腔:“我不过是担心你和念念在京城难以立足,好心提醒你几句,你却反过来戳我的痛处!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堪,连关心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她说着,眼泪便真的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看起来楚楚可怜。她深知自己论手段、论心智都不及慕卿九,便只能再次搬出“柔弱”这张王牌,试图用眼泪博同情,让慕卿九落得个“刻薄庶妹”的名声。

周围的丫鬟们都有些动容,看向慕卿九的目光带着几分迟疑。毕竟,慕柔薇哭得这般伤心,不知情的人难免会觉得是慕卿九太过强势。

可慕卿九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她太清楚慕柔薇的伎俩了,五年前,这对母女便是用这般“委屈”“误会”的说辞,将她的名声败坏得一干二净。

“误会?”慕卿九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当年我被送出府,扔进那荒无人烟的青峰山庄子,险些丢了性命,这也是误会?当年你故意在众人面前散布我与人私通的谣言,让我名声尽毁,这也是误会?慕柔薇,你的‘好心’,未免太过沉重,我慕卿九承受不起。”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慕柔薇,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你今日来此,究竟是真心关心柳夫人的病情,还是想趁机挑拨离间、败坏我的名声,你我心知肚明。收起你这套惺惺作态的把戏吧,我不会再像五年前那样,被你蒙骗、被你欺负。”

慕柔薇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眼神中却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她没想到慕卿九竟然会如此不给她留情面,直接将当年的事情当众揭穿!

“你……你血口喷人!”慕柔薇色厉内荏地喊道,“当年那些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是你自己不知检点,才落得那般下场,如今却想将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慕卿九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做过的那些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我今日可以放你一马,但我希望你记住,从今往后,安分守己做好你的二小姐,不要再试图招惹我和念念。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和柳夫人一样,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慕柔薇被慕卿九眼中的寒光吓得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言。她知道,慕卿九说得出做得到。她看着慕卿九那张冰冷而决绝的脸,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她只能狠狠地瞪了慕卿九一眼,捂着胸口,带着一身的狼狈和委屈,哭哭啼啼地跑出了汀兰水榭。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秋芙忍不住说道:“小姐,二小姐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她自己心怀不轨,还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无妨。”慕卿九淡淡地说道,“她闹这么一场,反而让府中的人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往后,她再想兴风作浪,也没那么容易了。”

她转身回到软榻边,抱起还在把玩草药的念念,温柔地问道:“念念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念念摇摇头,小大人似的说道:“没有!念念不怕!那个姨姨太坏了,娘亲说得对!”

慕卿九心中一暖,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念念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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