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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于房梁之上,杀人于呼吸之间,李弥精神抖擞、浑无醉意,像座铁塔般兀立于众人跟前。方才还兴致腾腾来捉人的后者,已经因为同伴的惨烈死状而彻底蒙了,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周遭举着火把的坞兵们,也呼喝着跳入屋中缉拿来犯,这出闹剧似乎要收场了。

“我,我定要杀了你!”痛失爱子的莫亥,哪里还顾得什么情势,双手侧右横举起长剑,朝着昔日主人突刺过去。胜负已分,实力有别,他此刻只想倚长为胜,至少报复一剑。

李弥并未答话,他迅速得朝死人脸部蹬上一脚,好借力抽回了宝剑。随后他避开锋芒,迅速倒退几步,身体向右倾斜,右手抡起兵刃倒画了个半圆,凭速度而蓄力,朝着来敌的手臂横切而下。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失去右手掌的莫亥摔倒在地,捂着汩汩喷射的鲜血呼天抢地。

“啊!”莫亥之弟吓得骇然失色,小便失禁、瘫软在地。

“哼!”李弥瞥了眼这群家贼,满脸的憎恨。

“深夜来犯,都是此辈的主意,我等无辜,坞主休怪!”眼见胜负分明,为首的冯家武士大喝一声,乖觉得掷下了武器请降。那六个人本就落后压阵,也没有主人率领,哪来的斗志,一齐缴械。冲进来的邱善等辈,踢开了地上的兵刃,将他们羁押在一块。

倒在地上的莫亥,用衣襟裹住了伤口,任凭鲜血殷红涌出,几乎把牙齿都给咬碎了,硬扛着没有再哀嚎出声。他蠕动着爬到了儿子尸首旁边,抬起挂满仇恨的脸庞,冷冰冰得盯着李弥。仿佛没有主动引颈受戮,成为自家富贵的垫脚石,就是后者的罪愆。

“像你这样的鼠辈,焉敢带头作逆?你家世代为田客,我以家人之礼相待,哪里有任何亏欠的地方?对他人之恩,岂是这般回报的吗?”李弥缓缓蹲下身,带着不屑的眼神询问道。

“呵,李弥,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那让你李家子子孙孙给我作田客,我也稍微赏赐点衣食,就是无上恩德了?呸!”即便人之将死,莫亥还是没有丝毫软弱的样子,不顾一切得叱骂道:“我莫氏绝不是古来的耕佣僮仆,你李家也不是天生的王侯将相,勤农耕者我、事桑织者我,你又有什么辛劳和付出,能够一辈子躺在上面斗鸡走马、安享富贵?”

李弥愣了愣,没有出声。他没想到对方心底的怨恨,如此之深。

“古来大丈夫者,风云际会、应时而起!或是通经学术、谋取封赏,或是驰马横行、自取富贵,难道谁家的繁盛是天上砸下来的吗?李坞主有先人的君子之泽,你偏是几代庸碌的落魄之余,这是前代人的因缘际遇造成的。倘若还想着振兴门楣,应当想的是磨砺自身、等待时机,只学会记恨又有什么用呢?”邱善望着这名不成器的家伙,侃侃而谈。

“我,我偏!”莫亥争执不过,一时语噎。

“禀告坞主,这厮在屋外鬼鬼祟祟得张望,看到我们又准备逃跑,所以就失礼擒来了!如何处置,请下令发落!”正当这时,姚放押着另一个俘虏,大大咧咧得闯了进来。瞧后者头发散乱、衣染污泥,估计是刚才被发现时慌乱逃跑、跌倒所致。

“舅父!”冯珪抬起依然白俊的脸庞,尴尬得嘿嘿一笑。

“这些人踏入马厩,只为了找机会杀我,怎能辜负其美意?姚老羌,一会把礼贤坞的这些贵客们,送到你养马的地方去,与其同食同睡几日,看看他们究竟是骐骥还是驽马!”对待外人,李弥还没有想清楚处置办法,可对血亲终究恨不下杀心,于是折中吩咐道。

“是!”姚放开心领命。

冯珪本想争辩,可想想好歹先保住性命,晚些再求情。

“至于此辈,到这地步依然不肯认罪,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李弥恰如栖山猛虎,转向外人则露出了獠牙:“在坞外竖一根大棒,把他捆绑于其上慢慢等死,不许给任何饮食。将其家中所有亲眷,无论是男女老幼、出嫁与否,只要是有一星半点关系的,全部当着他的面乱棍打死!”

方才还不依不饶的莫亥,顿时因百感揪心而脸色煞白,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后悔。至于他那不中用的弟弟,闻言则直接昏死过去,地下的尿渍流淌一地。他们轰轰烈烈的“翻身计划”,败得极其彻底。

“我不仅要亲手杀你的儿子,还要让你看着你的家人全部死尽,就因为你这不仁不义的逆举!我平生行侠救人,但这次连婴儿也不会放过!”李弥直视着家贼的眼神,看穿了其色厉内荏的心肺,于是加重了语气威吓道。他是使气的侠士,不是宽厚的儒生,要做最畅快淋漓的报复。

听到这里,即便是身为旁观者的张轨,也着实感到一阵心悸,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前生身处乱世,他十分理解这种斩草除根、斩尽杀绝的必要性,因为古代人均以宗族血缘为纽带,倘若留下一丝风险便是他日祸患。可真的身临其境时,他还是感到触目惊心。更为关键的是,他不由得悄悄暗想,他们这几日深受礼遇,现在却成了证据确凿的“从犯”,不知显露杀心的李弥究竟会作何处置。正当他抬头偷看时,却发现后者正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

莫亥和其弟,很快被拖出门外,自有人去收拾。只是前者的殷红之血,后者的黄白之物,流淌得满屋子都是,混合发出一种奇怪的臭气。站在这环境之中的张轨,眼看着同来者都被小鸡似得拎走,唯独自己一伙人幸存。再看对方还是毫无动静,不知道作何计较。

“咳,咳,坞主!他们这些人么,额。”在这漫长的心理战中,皇甫方回既内疚且担忧,率先打破了沉默,准备解释点什么。可是真话到喉咙,又感觉描述不对,怎么也接不下去。

“二位何故深夜自扰啊?”李弥终于开了口。

“冒犯坞主,迫于情势,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服从此辈奸计,纯属我一力主张,与皇甫他们并无关系。坞主追罪,请止于我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轨反而感到浑身释然,不卑不亢得回答道。一语杀伐,一言生死,他在前世已经见惯,故而并无惧意。

“古语有云,‘大丈夫威武不能屈’,依照这句来看,征君还是未免差了几分,做不得孟圣人。”强作掩饰的李弥憋不住了,笑着调笑几句,继而又话锋一转:“然而身处锋刃之间,仍然能够坚持回护于我,说甚么‘只许擒不许杀’,乃至于非得莫贼发誓承诺。在这世道衰微、人心不古之际,士彦你处事淳然、不肯逐恶,也称得上是个‘小丈夫’了。”

“诚然!”邱善叉着个腰,哈哈大笑。

“难道我们的举动言行,坞主都知道了?”听到这个反应,张轨眉头一皱,顿时反应过来。何曾想他们深夜密探,门窗都锁得密不透风,竟然还是逃不脱李弥的耳目,此人外疏内密,着实是个人杰。

“士彦可还记得,初来‘双泉坞’我曾说过什么?”李弥反问道。

“事关性命,不可不慎!”张轨记忆力超群,犹豫片刻后便答道。

“是啊,事关此物,不敢不慎呐!”李弥赞许得点点头,接着摆出自己的招牌动作,朝自己的脑袋指了指,又道:“我平日里任侠放浪,得罪的乡里豪强为数不少,偶尔惹怒官府也在所难免,又岂敢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莫亥家中人这几日的异动,冯珪及其随从的彻夜不眠,我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只是没有事到临头,终究不肯相信,他们会如此犯浑。”

“安知此僚平日里温驯如羊,内心里却奸诈如狐呢?要不是亲眼看到,我绝不敢相信。”这段话激起了邱善的感慨。他们这些坞兵们朝夕相处多少年,平日里却没发现一星半点的仇恨端倪,知人可谓难矣。

“坞主是听闻这个消息,所以高枕于梁上的吗?”张轨又问道。

“并不是。”李弥摇摇头,表情很是轻松得解释道:“如方才所言,我一贯如此,以防备仇人暗害。即便是身边之人,也不知道我这个习惯。只是没想到,从小就听闻前朝‘梁上君子’的故事,没想到今天自己得了印证,只是我在梁上,贼人反而在梁下罢了。”

此语出乎意料,张轨闻言默然。他没想到印象中快意报恩仇、事了拂衣去的侠客,在稍显平淡的现实生活中,也有这样处处小心谨慎的一面。但光是对方这种态度,就让他更加尊敬几分。这李弥般行事完全的人,当个区区坞豪,守住百亩基业,何在话下。

至于“梁上君子”,那是东汉时期大儒陈寔的典故。当时其家中来了小偷,潜伏在房梁之上,被陈寔所察觉。他并没有直接捉贼,而是叫来家中子孙,装作若无其事得说:“不善之人未必本恶,都是不好的习惯逐步染成的,例如正在梁上的这位君子”。那小偷闻言惭愧、顿首请罪,陈寔却反而多加勉励、赠以绢帛,此趣事遂成千古美谈。

“老子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或许坞主对该语尚未学透,难免有今日之厄。”坞中氛围轻松下来,张轨方才被以孔孟之道调侃,此刻便以老庄之语回赠,然后才提起正事道:“只是现在坞主的情况暴露,官军不久就会寻来,可有应对之策?”

“嗯,我虽知莫亥不明,却知士彦你们甚明,不也是很好的事吗?昨日还未有定策,刚才多亏了这几个鼠辈,让我想到了破解之法,或可一试。眼下‘双泉坞’的存亡,不知二位可否援手?”李弥并不客气,坦诚地提出要求。他自然舍不得抛下偌大家业,真的浪迹山林的。

“必当相助。”皇甫方回连忙拱手答道。

“敢不尽力?”张轨语气铿锵。

“其实说来很简单。我听方才他们密谋,朝中的向散骑似乎对征君颇为关心,而他是天子近臣、一言九鼎,若是他肯为李某宽解的话,必然能够豁免县官的追究。劫犯罪士家之事,捉莫亥、冯珪之事,并不需要说得那么原模原样,稍加修饰便可以有理可据。不知征君是否肯为美言?”李弥时刻关注着对方的神情变化,试探着询问道。

“由我等去斡旋,讲明孟存兄你以礼相待,自然并不是难事。唯独担忧的是,向散骑能否予以奥援,他说的话管不管用,你最好还是留一手防备。当然,我们会尽力去说的。”和同伴眼神交流片刻后,张轨便直接应承下来。于情于理,他都心中有愧,不可能拒绝这个确实简单的要求。

“无妨!我早就说了,对待此物,岂敢不慎?此事有劳二位征君了!”李弥闻言大喜,抖了抖头颅说道:“就由邱黑塔装扮为引路乡民,随你们去城中,以便侦听消息。我自然会在坞中整顿人马、收集粮秣,倘若万一官府犹来,大不了也来得及逃遁。”

“好!”邱善点头领命。

“可以一试。”张轨仍然有点不放心,忧形于色。

“士彦何必忧虑,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你们只需勉力一试,就算是还了我这几日的酒食钱,咱们两不相欠!”李弥见此,伸出胳膊搭着对方,亲昵得开着玩笑道。他常与官府打交道,心底深知后者“欺下畏上”的脾性,所以并不像对方那么没信心。

“那我们即刻出发。”张轨强颜笑了笑。

“不必这么惶急,何固等待莫亥的回讯,不会这么急着发兵的。况且现在犹是深夜、赶路不便,诸君也都未眠疲乏,不如休息到卯时日出再出发,犹未晚也。蓄养力气,好作驰骋!”李弥语气强硬,不容拒绝得劝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不希望城中那么早得到莫亥失败的消息。

“也是!”张轨等人回看窗外,才发现一夜惊险,不过片刻时间。

“另外,再把高涤带上。”李弥正要催人休息,忽然想起。

“高涤?那个犯罪的士家之子?”张轨听到这个名字很是惊异,感到不可置信。这几日来,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这群犯罪士家被劫走,如今反而让其跟随入城,岂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不禁仔仔细细得打量着李弥,心想究竟是其深夜糊涂,还是玩笑出格。

“正是,正是那个高涤!”孰知李弥一脸郑重,再次强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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