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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镇坐落在昆仑山脉东麓的最后一道山坳里,是雪线之下第一个有人烟聚集的地方。说是镇,其实更像一个放大了的驿站,十几间土坯房和木屋沿着一条冻得硬邦邦的土路两侧排开,路口挂着褪色的酒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镇子外围圈着大片简陋的马厩和货场,空气中弥漫着牲口气味、草料发酵味和劣质酒水的混合气息。

这里三教九流汇聚,有往来的马帮驼队,有躲避仇家的江湖客,有收购皮货药材的行商,也有像周玄机他们这样行色匆匆的过路人。当三人风尘仆仆、满身霜雪踏入镇子时,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在这里,比他们更狼狈、更古怪的人多得是。

黑三显然对此地颇为熟悉,领着二人径直走向镇子最里头一间挂着“北风马行”破木牌的低矮土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暖烘烘的、混杂着汗味、烟草味和马粪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屋里生着个大火盆,七八个汉子正围着火盆喝酒吹牛,个个膀大腰圆,面色红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刀口和风沙里讨生活的角色。见有人进来,声音稍歇,几道目光刀子似的扫过来。

“老疤头在不在?”黑三径自走到柜台前,敲了敲台面。

柜台后正在打盹的一个老头抬起头,脸上果然从眉骨到嘴角斜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眯着眼打量黑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哟,这不是黑三爷么?有些年没见你走这条线了。怎么,又淘到什么好玩意儿了?”

“少废话。”黑三压低声音,“要三匹最好的马,能跑死的那种。还要一个认路的老道,去京城,走最快的野道,不计代价。”

老疤头脸上的漫不经心收了起来。他站起身,仔细看了看黑三,又瞥了眼他身后虽然衣着破旧但气度不凡的周玄机和白素卿,咂了咂嘴:“黑三爷,你这单活儿……烫手啊。这个时节,要最好的马,还要走最快的野道进京……莫不是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你只管说有没有,多少钱。”黑三摸出一个小布袋,倒在柜台上。里面是几块成色极佳的金饼,还有几颗品相不错的昆仑玉籽。这是在福泽村时,雪山巫族除了丹药外,额外赠予的一些“路资”。

老疤头的眼睛在火光下亮了一下,但随即摇头:“黑三爷,不是钱的事儿。这个月,道上不太平。往东去的路,好几处都出了怪事。”他压低声音,“黄河还没到汛期,可灵州那段河面三天前半夜突然暴涨,淹了两个村子,据说水都是黑色的,腥臭难闻。陇西那边,好几处地动,不厉害,但邪门的是地裂开的口子里往外冒黑气,人畜沾了就病。还有……往京畿方向去的官道上,听说闹起了‘鬼打墙’,好几拨商队莫名其妙在原地转圈,最后粮食饮水耗尽,差点死在路上。”

他看向周玄机三人:“你们这急着进京……怕是也跟这些怪事有关吧?”

周玄机心中一沉。阴九幽强行干扰天象,扰动九州地脉气机,影响已经开始显现了!而且蔓延的速度比预想的更快!

“马,到底有没有?”周玄机上前一步,声音不大,但目光平静地看着老疤头。

老疤头对上他的眼睛,没来由地心头一凛。这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可那双眼睛里却像装着深不见底的寒潭,尤其是当他认真看过来时,老疤头竟感觉自己那点江湖经验和小聪明都被一眼看穿了。

“……有。”老疤头咽了口唾沫,移开视线,“后院有三匹‘踏雪乌骓’,是真正的草原龙种后裔,养了三年,就等识货的主。一个时辰能跑一百五十里,连续跑四个时辰不用大歇。至于向导……”他犹豫了一下,“镇子里最好的向导是‘老羊皮’,但这老小子昨天带着一队皮货商往东去了,现在镇里剩下认路的……就只剩‘独眼张’了。”

“独眼张?”黑三皱眉,“那老赌鬼?他认路是准,可手脚不干净,还好酒误事。”

“就他了。”周玄机果断道,“马要最好的,钱加倍。让独眼张准备好,我们一炷香后出发。告诉他,路上若误事,一文钱没有,若平安快速带到京城,另有重谢。”

老疤头见他决断干脆,也不再废话,抓起柜台上的金玉:“成!我这就去安排!”

一炷香后,镇子北口的空地上。

三匹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的骏马已经备好鞍鞯,正在不安地刨着蹄子。这些马比寻常战马高了近一头,骨骼雄健,肌肉线条流畅,鼻息粗重,确是不可多得的良驹。马旁,一个干瘦、佝偻、瞎了一只眼的老头正裹着件油腻的羊皮袄,抱着个酒葫芦小口抿着,见周玄机他们过来,那只完好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打量着三人。

“几位爷,就是要去京城?”独眼张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丑话说前头,这路可不太平。老疤头跟你们说了吧?那些怪事……怕是才刚开始哩。”

“你只管带路。”周玄机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走你认为最快、最稳的路线。遇到怪事,听我们吩咐。”

独眼张嘿嘿一笑,也爬上旁边一匹略显老瘦的黄骠马:“得嘞!三位爷坐稳了!”

四人三骑(独眼张自备马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黑水镇,没入苍茫的东北原野。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狂奔。

踏雪乌骓果然神骏,耐力惊人,速度远超寻常驿马。独眼张也确有过人之处,他领着三人专走荒僻小径,避开官道和大的城镇,时而穿行于干涸的河床,时而翻越低矮的山梁,路线看似曲折,实则大大缩短了直线距离中的障碍。

然而,沿途所见所闻,却让三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离开黑水镇百里后,灾异的迹象开始无处不在。

经过一片本该是肥沃草场的地区时,他们看到大片大片的牧草莫名枯死,地面呈现不正常的灰白色,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几户牧民的帐篷孤零零地立着,不见人踪,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牧羊犬在枯草间游荡,眼神呆滞。

在一处山谷溪流边休整饮马时,他们发现溪水浑浊泛黄,水面漂浮着不少翻白的鱼虾。白素卿以蛊术探查,发现水中蕴含着一股阴寒的煞气,虽不致命,但长期饮用必然损及生机。

最诡异的是第二天傍晚,他们途经一个名叫“落霞坡”的小山村。村子依山而建,有几十户人家。本该是炊烟袅袅的时分,整个村子却死寂一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村口的老槐树下,摆着几个简陋的祭坛,上面供奉着发黑的馒头和干枯的果品,香烛早已燃尽。

独眼张勒住马,独眼中满是警惕:“前两日路过这儿还好好的……这村子怕是‘染了秽’。”

周玄机下马,走到村口。阴阳眼开启,整个村子笼罩在一层稀薄但顽固的灰色“晦气”中。这不是瘟疫,也不是邪祟作祟,而是地气被扰乱后,自然滋生的“衰败之气”。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人,会莫名体弱多病,情绪低落,运气变差,时间长了,整个村子都会失去活力。

他走到村子中央的水井旁。井口石栏上刻着简单的祈福纹路,但此刻纹路黯淡无光。井水中,同样有那股阴寒煞气。

“能救吗?”白素卿轻声问。

周玄机沉默片刻,取出周天星辰盘。盘面星光微亮,他闭目凝神,以传承自先灵的阵图知识,感应此地地脉走向。片刻后,他睁开眼,走到村子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各埋下一枚普通的铜钱——不是法器,只是作为临时引导地气的“节点”。

然后,他回到村中央,判官笔凌空虚点,引动星辰盘中一丝微弱的星力,结合自身对阴阳平衡的感悟,缓缓注入地下。

“地脉归正,晦气消散。”

“以星为引,以衡为纲。”

随着他低沉的话语,那股笼罩村子的灰色晦气开始缓缓流动,如同被无形的梳子梳理,从杂乱无章变得有序,然后顺着地脉缓缓流走。虽然无法根除地气紊乱的源头,但至少暂时驱散了聚集在此的衰败之气。

做完这一切,周玄机脸色微微发白。这只是小范围的调理,消耗不大,但连续赶路加上心神损耗,还是让他感到疲惫。

井水中的阴寒煞气淡去了一些,村中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感也稍稍缓解。但仍无村民敢出门——长期的恐惧已经深植人心。

“只能做到这样了。”周玄机翻身上马,“治标不治本。源头不除,这些晦气迟早还会在其他地方聚集。”

独眼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行走江湖几十年,见过和尚道士做法,见过神婆巫汉跳神,却从未见过如此轻描淡写、却又立竿见影的手段。他对周玄机三人的身份和目的,愈发敬畏和好奇,同时也更坚定了“这趟活儿虽然邪门,但跟对人了”的念头。

继续上路。

越是靠近中原腹地,灾异的迹象越明显,频率也越高。

第三天午后,他们被迫绕开了一段官道——前方路面莫名塌陷出一个方圆数丈的大坑,坑中不断涌出浑浊的黑水,散发着恶臭。几辆载货的骡车翻倒在一旁,货物散落,车夫和押货的伙计正愁眉苦脸地试图打捞,但黑水仿佛有粘性,寻常工具根本无法着力。

路过一个较大的镇子时,他们看到镇子中央的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一个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的老道正在台上“作法”,台下百姓跪倒一片,祈求天师驱邪。老道舞得满头大汗,符纸烧了一张又一张,但周玄机能清晰地看到,镇子上空那股紊乱的“气”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老道胡乱引动香火愿力,变得更加混乱。

他甚至看到,人群中有些体弱或时运不济者,眉宇间已开始凝聚淡淡的黑气——那是被紊乱地气侵染,开始走“衰运”甚至招致“阴邪”的征兆。

“阴九幽……你究竟将九州地脉搅乱到了何种地步!”周玄机握紧缰绳,指节发白。这些看似分散、程度不同的灾异,实则是整个天下气运体系开始崩塌的前兆。就像一座大厦,承重结构出现了无数细微裂痕,看似暂时无碍,但随时可能彻底倾覆。

第四天黄昏,距离京城已不足二百里。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晌午前就能抵达京城外围。

四人寻了一处背风的山坳准备过夜,生起一小堆篝火,烤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连日奔波,人困马乏,连神骏的踏雪乌骓都露出了疲态。

独眼张灌了一口烈酒,望着东南方向京城所在的夜空,忽然咂嘴道:“几位爷,你们说……这各地的怪事,会不会跟京城里那位‘大国师’有关?”

周玄机心头一动:“大国师?”

“是啊,就那位姓阴的国师。”独眼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我也是前两天在另一个镇子歇脚时听说的。朝廷发了皇榜,说这位阴国师法力通天,测出天下将有灾劫,所以要于三日后的冬至之夜,在京城南郊的‘观星坛’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天大典’,为国祈福,为万民消灾呢!现在各地官府都在宣扬国师的功德,百姓们都翘首以盼,指望着国师能力挽狂澜。”

周玄机、白素卿、黑三三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寒意。

祭天大典?为国祈福?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分明是要借祭祀之名,行逆天之实!在九星连珠、阴阳颠倒的至阴之时,于汇聚地脉之力的观星坛,以举国祭祀的浩大愿力为引,彻底催动九幽大阵,污染龙脉,窃取国运!

阴九幽不仅要将阴谋进行到底,还要让天下人在懵懂无知中为他“助力”,甚至事后还要感念他的“恩德”!

何其歹毒!何其猖狂!

“皇榜……具体怎么说?”周玄机声音平静,但熟悉他的白素卿和黑三都能听出那平静下压抑的怒火。

独眼张回忆道:“就说国师悲天悯人,耗费法力推演天机,发现‘星辰异位,地气紊乱,恐有灾劫降世’。为保大夏国祚绵长,黎民安康,特奏请陛下,于冬至之夜,亲自主持祭天大典,沟通天地,梳理山河气运。届时京城九门大开,允百姓远观祈福……嘿,说起来,这国师爷倒真是个‘大善人’。”

沟通天地?梳理山河气运?

周玄机几乎要冷笑出声。只怕是沟通九幽,梳理进他自己的囊中吧!

“冬至之夜……就是三日后。”黑三掐指一算,脸色凝重,“也就是九星连珠最盛之时!”

时间,真的只剩下最后三天了。

他们必须在祭天大典开始前,赶到京城,找到师父林九爷,揭露阴九幽的阴谋,并阻止这场以举国之力助纣为虐的“盛典”!

篝火噼啪,映照着四张神色各异的脸。

独眼张虽然不明就里,但也感觉到气氛的凝重,默默喝着酒,不再多言。

周玄机望着篝火跳跃的光芒,眼中仿佛有星辰在燃烧。

京城,观星坛,祭天大典……

阴九幽,我们来了。

这一次,定要与你,做个彻底的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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