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凯撒看到墙上铜镜里自己的倒影。
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眶深陷,颧骨突出得吓人。
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贵族服饰现在显得空荡荡的。
这副模样...凯撒苦笑着摇头道：要是被家里人看到,肯定要追问到底。
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变得这么虚弱。
无法说明自己融合了五门战技,突破到武道大宗师境界。
更不能透露深渊进化系统的存在。
得想办法补回来。凯撒坐在床沿,思索着对策。
普通的饮食已经不够了,他需要的是真正大补气血的东西。
贵族通常会服用炼金药剂来调理身体。
凯撒想起伊莎夫人之前给他的那张金币支票,一千金币的额度,足够买不少高级药剂了。
明天一早就去城里最大的药剂店。他做出决定。
今晚只能先硬撑过去,明天买了药剂服用,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凯撒勉强支撑着身体躺到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
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呼吸都变得粗重。
他闭上眼睛,意识很快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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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窗外传来鸟鸣声,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凯撒睁开眼睛,浑身酸痛。
昨晚那种虚弱感依然没有消退,反而因为一夜没有进食补充,变得更加明显。
他挣扎着起身,走到脸盆前用冷水洗了把脸。
铜镜里的自己依然是那副憔悴模样。
得赶紧出门。
凯撒换上一身宽松的普通便装,尽量遮掩自己消瘦的身形。
又戴上一顶帽子,将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伊莎夫人给的金币支票,装进内侧口袋。
推开房门,走廊里很安静。
这个时间点,母亲应该在花园里散步,哥哥亚历山大多半还在睡觉。
凯撒尽量避开仆人经常出没的路线,悄悄绕到侧门。
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
走出城堡,凯撒叫住了一辆来返村郊和城市的马车。
车上稀稀落落坐着两三个带着一些农产品包裹的农妇。
先去城里最大的药剂店。他递给车夫十几个铜币，压低嗓音对车夫说。
您说的是金十字药剂铺子吧?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看到一把铜币顿时喜笑颜开，笑呵呵地说,没问题。
听说那个地段可是全城最贵的地方,不过药剂确实正宗,都是从各国请来的炼金大师配制的。
马车缓缓驶向城中心。
路过商业区时,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商贩们开始摆摊叫卖。
清晨的市集充满了生活气息——面包店飘出新鲜出炉的麦香,肉铺挂起一排排腌制好的腊肉,水果摊上摆满了刚从乡下运来的苹果和梨子。
凯撒靠在车厢里,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却在盘算着该买些什么药剂。
大约一刻钟后,马车在一栋三层楼的石砌建筑前停下。
建筑正面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画着金色的十字标志,下方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金十字药剂铺。
凯撒跳下马车,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走进店里。
迎面是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混杂着某种辛辣的香料气息。
店铺内部宽敞明亮,墙壁两侧摆满了高大的木架子,架子上密密麻麻排列着各种玻璃瓶、陶罐、锡盒。
每个容器上都贴着标签,标注着药剂的名称、功效、产地和价格。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考究的深蓝色长袍,袍子上绣着炼金师的徽章。
他正在摆弄着一排试管,看到凯撒进来,认出他是蒙特菲奥雷家族的少爷，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欢迎光临,凯撒少爷。老板打量着凯撒,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哎呀,您这脸色可不太好啊。
是不是最近操劳过度?
他的目光在凯撒苍白的面色和虚弱的身形上扫过,眼神变得更加热切。
这类纵欲过度的贵族公子哥可是大肥羊！
凯撒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我需要大补气血的药剂。
大补气血?老板搓了搓手,笑容更加殷勤,确定心中的猜测道：那您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店里的补气血药剂,那可是全城最好的,用的都是珍贵药材,配方也是各国炼金大师秘制的。
他转身走到左侧的货架前,开始介绍起来。
您看这个,生命之泉药剂,来自本国的大炼金师梅林配制,主要成分是血参、鹿茸、何首乌,配合秘制的炼金溶剂,一瓶下去保您精神焕发,气血充盈。
老板取下一瓶深红色的药剂,在光线下晃了晃。
瓶子里的液体浓稠如血,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再看这个,龙血强体药剂,这可是格兰王国进口的,听说里面加了龙纹蜥蜴的血液,补气血的效果比普通药剂强三倍!
他又拿起一瓶黑红色的药剂,瓶身上刻着繁复的符文。
还有这个,东方秘制的玉髓丹液,据说是按照东方王国古老炼金术配制的,不仅补气血,还能强筋健骨...
还有这瓶,沃尔夫王国皇室御用的...
老板如数家珍般介绍了十几种药剂,每一种都说得天花乱坠。
有的标榜原料珍贵,有的吹嘘配方古老,有的强调是哪位大师亲手炼制。
凯撒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他:这些药剂,全都给我来十瓶。
老板一愣,随即眼睛亮了:全部?
对,你刚才介绍的所有大补气血的药剂,每种十瓶。凯撒淡淡地说。
老板脸上的笑容几乎绷不住了,搓着手说:这...一共是一千金币,您看...
凯撒眉头一皱。
他虽然不常亲自购买药剂,但之前也陪埃德蒙等贵族朋友来过几次,知道这类大补药剂的行情价大约在七八百金币左右。
一千金币,明显贵了三成，这老板显然是把自己当肥羊宰了。
老板,你这价格不太厚道吧。凯撒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冷声道：我之前也陪朋友来买过这些药剂,差不多的货色,七八百金币就能拿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发小埃德蒙的家族,掌管着商贸局和税务局。
要是你敢耍花样,我下次见到他,随口提起这事,恐怕你这一年都没法安生做生意。
老板脸色变了变,笑容僵在脸上。
他当然认识埃德蒙，了解他背后的家族,那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贵族,掌管着全城的商业命脉。
要是真把人家得罪了,别说做生意,连店都有可能被查封。
但老板也不是没有底气。
他干笑两声,连忙辩解道:凯撒少爷,您这话可就冤枉小人了。七八百金币,那是去年的价格啊!
我们这里的药剂,品质好,效果佳,价格一直都在涨的。老板自信满满地骄傲道：您也知道,巴洛夫家族的药剂都是在我们这里采购的。
再说了,今年以来,又是土匪断绝商路,又是什么水鬼传闻,失踪案闹得人心惶惶,连纳德局长都死了。
您知道吗,现在佣兵团护送药材的价格都涨了三成!
人力物力都是成本啊,还有我这铺租、店员工资,家里一家老小都得吃饭,总得有点利润吧?
他一边说,一边叹气,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这一来二去,价格就到了这个数,真不是宰客,实在是没办法啊!
凯撒皱了皱眉,一时间拿不准这老板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粗犷的声音。
老板!给我包起十支生命之泉药剂!
凯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店里。
这人一米九的个头,肩膀宽得像门板,穿着一身深棕色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宽背大刀，脸上有道从左眼角延伸到下巴的狰狞刀疤,眼神锐利如鹰。
凯撒心中一动——这人他认识。
赫尔曼·巴洛夫,巴洛夫家族的护卫长,城里明面上排名前三的高手。
当初凯撒化名,伪装成佣兵加入围剿土匪的行动,就是跟赫尔曼一起配合的。
后来发现土匪来历不简单,凯撒不想淌这趟浑水，果断撤退,从此这个身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赫尔曼看到柜台前的凯撒,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
凯撒少爷?赫尔曼大步走过来,抱拳行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
凯撒点点头,回了个贵族礼节:赫尔曼先生。
赫尔曼仔细打量了凯撒一眼,眉头微皱:凯撒少爷,您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受伤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关心,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试探。
赫尔曼这么多年在城里武道圈子厮混,朋友学生遍布全城，消息很灵通。
最近他听说蒙特菲奥雷家的这位少爷武道天赋极高,枪法造诣不在加雷斯之下,甚至有人说他十六岁就达到了枪法大师的水准。
这让赫尔曼不禁想起当初那个神秘的黑枪——年轻,枪法精湛,实力深不可测。
刚才看到凯撒的背影,赫尔曼心里就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该不会...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黑枪那种身手,至少是枪法宗师级别,怎么可能是一个十六岁的贵族少爷?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凯撒淡淡地回答:最近熬夜看小说多了,没休息好,所以想买点药剂补一补。
赫尔曼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
他刚才在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千金币这个数字。
这可不是小数目。
赫尔曼自己作为护卫长,一年也就买这么多药剂来调理身体。
一个贵族少爷,即使熬夜看小说,乃至纵欲过度，伤了身体本源，至于花这么多钱买药吗?
但凯撒不说,他也不好深究。
这时,老板拎着一个手提包走过来,里面装着赫尔曼要的十瓶药剂。
赫尔曼大人,您要的药剂。
赫尔曼接过包,正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板。
对了,老板。赫尔曼指了指凯撒,凯撒少爷是我尊敬的人,蒙特菲奥雷家族也是巴洛夫家族的朋友。
你就看在我面子上,给他打个折吧。
老板脸色一苦,心里叫苦不迭。
自己的靠山都站出来给对方说话了,这生意还怎么做?
但赫尔曼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毕竟巴洛夫家族是自己最大的客户之一。
好好好,既然赫尔曼大人开口了,我当然照办。老板挤出笑容,凯撒少爷,我给您优惠,八百金币就行。
凯撒向赫尔曼点头致谢:多谢。
赫尔曼摆摆手,笑着说:小事一桩。凯撒少爷,您好好休养,改天有空我们切磋一下。
说完,他提着药剂大步离开了店铺。
凯撒从怀里取出金币支票,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支票,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恭恭敬敬地将装满药剂的手提包递给凯撒。
凯撒少爷,您的药剂,请慢走。
凯撒提着沉甸甸的手提包,转身离开了金十字药剂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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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堡后,凯撒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反手锁上门,拉上窗帘,确保不会有人打扰。
他将手提包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瓶不同颜色的药剂。
有深红色的生命之泉,黑红色的龙血强体药剂,琥珀色的玉髓丹液,还有紫色的麝香补元液...
每一瓶都散发着浓郁的药香,瓶身上刻着繁复的炼金符文。
凯撒拿起一瓶生命之泉药剂,拔掉瓶塞。
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带着一丝甜腥味。
他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在胃里化开,变成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凯撒能清晰地感受到,虚弱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
那种空虚感被逐渐填补,肌肉重新充盈起来。
但这还不够。
他又拿起第二瓶,第三瓶...
一口气喝下五瓶不同的药剂。
每一种药剂都有不同的药效,有的侧重补气血,有的侧重强筋骨,有的侧重恢复精神。
多种药效在体内叠加,效果比单一药剂强得多。
凯撒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体内的斗气,帮助炼化药力。
六丝斗气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将药剂化作的暖流引导到四肢百骸。
虚弱的肌肉吸收着药力,慢慢恢复弹性。
干涸的经脉得到滋润,重新变得有活力。
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凯撒依然保持着修炼的姿势,一动不动。
---
接下来的一周,凯撒每天都在房间里闭关。
白天服用药剂,晚上炼化药力。
十几瓶药剂很快就被他全部喝完了。
到了第七天,凯撒终于感觉身体彻底恢复了。
不仅如此,身心都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肌肉充满力量,经脉畅通无阻,斗气运转流畅。
那种虚弱和透支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精力和旺盛的生命力。
凯撒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啪啪啪——
身体各处传来清脆的骨骼响声,那是筋骨强化后的正常反应。
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红润,双眼有神,身材匀称,再也不是一周前那副苍白憔悴的样子。
终于恢复了。凯撒满意地点点头。
此刻的他，身心各方面都达到有史以来的巅峰！
或许是时候试试风雷斗气了。凯撒突然脑中冒出这个想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次,一定能成功入门!
他盘腿坐在床上,取出那本《风雷斗气》秘籍,再次翻阅了一遍心法口诀。
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按照秘籍上记载的路线运转斗气。
体内的斗气缓缓流动,汇聚到丹田,然后沿着特殊的经脉路径运行。
一圈,两圈,三圈...
随着修炼的深入,凯撒能感受到体内斗气的变化。
原本温和的斗气开始变得活跃,隐隐带着一丝狂暴的气息。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这正是风雷斗气的特性——快如风,猛如雷!
凯撒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力量。
经脉中的斗气流转速度越来越快,温度也越来越高。
渐渐的,斗气开始产生某种质变。
丹田深处,一股全新的能量正在孕育。
那是风雷斗气的气息!
凯撒感觉到了那层不可言状的薄膜——曾经阻挡他入门的瓶颈。
这一次,他没有停下。
体内的斗气如同奔腾的江河,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那层薄膜。
啪!
某个瞬间,一声轻微的破裂声在体内响起。
薄膜破了!
风雷斗气入门了!
凯撒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多了一种全新的力量。
那是风雷斗气!
比之前的普通斗气更加强大,更加狂暴,蕴含着风与雷的双重属性。
而且,体内的斗气修为也水涨船高,突破到了7级斗士!
更让凯撒惊喜的是,这股力量还在持续增长。
应该是之前那门功法修炼到熟练级带来的底蕴,现在正在全面显现。
凯撒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8级!
得试试威力。
他站起身,大步走向家族的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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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练武场空无一人。
月光洒在青石地面上,泛着冷冽的光泽。
凯撒站在场地中央,深吸一口气。
体内的风雷斗气开始涌动,沿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他右手一招,一把长枪从武器架上飞起,稳稳落入手中。
正是那把名为的长枪。
凯撒握住枪杆,风雷斗气顺着手臂灌入枪身。
嗡——
长枪发出一声轻鸣,枪身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
那是风雷斗气的颜色!
凯撒眼神一凛,一枪刺出!
唰!
枪尖破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一枪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至少三成!
不仅如此,枪身上环绕的风雷斗气在刺出的瞬间爆发,形成一道青色的能量波动。
轰!
枪尖击中练武场边缘的一个木人靶,整个木人瞬间四分五裂!
碎木飞溅,烟尘四起。
木人的断裂面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巨大的力量瞬间撕裂。
而且断裂处还有焦黑的痕迹,那是风雷斗气附带的能量冲击造成的。
凯撒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
风雷斗气驱动圣光枪法,威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仅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而且还附带了风雷属性的爆发伤害。
他又试了几招。
直刺、横扫、上挑、下压...
每一招都附带着青色的能量波动,威力远超从前。
尤其是配合极武·万象流的武道境界和万象破灭劲的破坏特效,这种提升更加明显。
凯撒估算了一下,现在的自己,对付普通的10级斗师应该不成问题。
甚至面对更强的对手,也有一战之力。
很好。凯撒收起长枪,脸上露出笑容。
现在的他,7级斗士的修为,风雷斗气入门,再加上大成级的极武·万象流和万象破灭劲...
实力已经今非昔比!
月光下,凯撒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站在练武场中央,眺望着远方的夜空,心中满腔豪气，恨不得对月长啸，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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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蒙特菲奥雷家族的餐厅里弥漫着新鲜面包和烤肉的香气。
长条餐桌铺着洁白的亚麻桌布，银制烛台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凯撒坐在母亲伊莎夫人右侧吃早餐，仆人们安静地侍立在四周。
伊莎夫人优雅地端起精致的瓷杯，轻轻啜饮一口深褐色的咖啡。
这是来自东方王国海外殖民地的珍贵特产。
每一粒咖啡豆都要经过漫长的海上运输才能抵达维泽米尔城，价格昂贵到足以让普通商人望而却步。
作为贵族夫人的日常饮品，这杯咖啡不仅是提神的饮品，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但今天，伊莎夫人似乎心不在焉，她只是机械地搅拌着咖啡，眉头紧锁，目光时不时望向窗外。
凯撒注意到母亲的异样，放下手中的银叉：母亲，您有心事？
伊莎夫人犹豫了片刻，终于放下咖啡杯，表情变得严肃。
凯撒，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也许你应该去王都的圣迈克尔皇家军事学院学习。
军事学院？凯撒停下切面包的动作，有些意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已经成年了，作为一个男爵，接受正统军事教育对未来有帮助。
无论是日后从军还是从政，或者跟其他贵族联姻，这都是一个镀金的好选择，
母亲犹豫了下，声音压得很低，而且...这个月以来，城里的那些事让我很担心。
凯撒心中一动。
这一个月以来，虽然他沉迷修炼武技，但也听仆人们私下议论，说城里最近不太平，失踪案越来越多，人心惶惶。
昨天晚上，大哥压力山大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和母亲在书房里谈了很久。
凯撒虽然没有刻意偷听，但隐约听到贵族圈站队危险这样的词汇。
看来，这座城市的局势，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母亲是想让自己离开这里，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
凯撒察觉到了母亲的深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母亲，如果家族面临威胁，我更应该留下来。
凯撒，听我的话。母亲语气变得更加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恳求，有些事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这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参与的。
去军事学院，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好吗？
凯撒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管家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老管家正常情况下总是镇定自若，但此刻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细密的汗珠。
夫人，少爷，出...出大事了！管家的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事？伊莎夫人立刻站了起来，是不是阿历山大那边出事了？
不是少爷，是城里！管家快步走到餐桌旁，压低声音但语速极快地说道，夫人您让我留意的失踪案时间。
今天城里又出现了新的失踪案，而且这次更加离奇！
说清楚！
管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城北贵族区又有三个家庭失踪了！
不是一个人，是整个家庭——父母、孩子、仆人，所有人都不见了！
凯撒心中一震。
整个贵族家庭失踪？
涉及到贵族，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绑架案了。
而且...管家脸色更加难看，这三个家庭都住在上次发生大火的焦黑街道附近！
警察局今天一早派人去调查，发现那些房子里空无一人，但晚餐还摆在桌上，食物都还是完好无缺...就好像他们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现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人们都在说...管家声音越来越小，说那片区域被诅咒了，住在附近的人都在考虑搬家。
有些贵族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暂时离开维泽米尔城避避风头。
餐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伊莎夫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紧紧握着餐桌边缘，指节都有些发白。
凯撒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三个贵族家庭一夜之间全部失踪，而且都在焦黑街道附近...
那条街道，明显与超自然力量有关。
之前的失踪案就够诡异了，现在竟然升级到整个家庭消失？
背后的力量，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阿历山大知道这件事吗？伊莎夫人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管家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大少爷一大早就去警察局了，说要亲自调查。
我派人去问过，警察局的人说大少爷正在组织人手，准备今晚去那条焦黑街道彻查。
什么？！伊莎夫人脸色瞬间煞白，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怎么能去？！
凯撒心里也沉了下去。
那片街道明显与某种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有关，之前自己调查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阿历山大虽然在王都求学接受过军事训练，但面对超自然力量，普通的武力根本没用。
他贸然去调查，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夫人，您先别着急。管家连忙安抚道，大少爷不是一个人去的，他会带警察局的精锐队伍，还会请城卫军帮忙。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这话说得连管家自己都不太相信。
整个家庭凭空消失，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常理。普通的武装力量，能应付得了吗？
伊莎夫人坐回椅子上，捂着额头，看起来非常疲惫。
凯撒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母亲，别担心。阿历山大哥哥很聪明，他会小心的。
我就是担心他太勇敢了...伊莎夫人轻声说，眼眶有些泛红，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让我不省心。
凯撒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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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凯撒在房间里修炼。
虽然身体还在恢复期，但他没有停止修炼风雷斗气。
一个多月的努力，让他已经彻底掌握了这门斗气功法。
并且凭借着之前三门不入流的斗气功法的底蕴，顺理成章推动到熟练级，斗气修为自然水涨船高攀升到9级！
虽然跟大成级还是遥遥无期，但体内的熟练级的风雷斗气已经可以初步运转，配合极武万象流使用威力不俗！
就在他努力修炼斗气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城堡门口停了下来。
凯撒睁开眼睛，眉头微皱。
这么晚了，谁会这么急匆匆地赶来？
他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向外望去。
月光下，一个穿着警察局制服的人正匆忙下马，看样子风尘仆仆，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
那是阿历山大手下的副官泰勒，凯撒认识他。
他也是蒙特菲奥雷家族的家臣，被哥哥阿历山大带到警察局做自己的副官助手。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凯撒立即冲出房间，快步下楼。
大厅里，那个副官泰勒正喘着粗气向刚刚赶来的管家和几个仆人说着什么。
看到凯撒下来，副官立刻转过身：凯撒少爷！
泰勒，这么晚了，发生什么事了？凯撒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但泰勒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如遭雷击。
阿历山大大人...失踪了！
凯撒脑中轰然一响，整个人愣在原地。
失踪了？
哥哥失踪了？
你说什么？！伊莎夫人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所有人转头，只见母亲披着睡袍从楼上冲下来，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几个女仆连忙上前扶住夫人。
你再说一遍！伊莎夫人的声音在颤抖，阿历山大怎么会失踪？他不是带了很多人去吗？！
泰勒脸色难看，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单膝跪地，低着头，声音沙哑：夫人，请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没能劝住亚历山大少爷！
到底发生了什么？！伊莎夫人几乎是喊出来的。
泰勒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今晚发生的事情：
今天下午，警察局抓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之前一起绑架案的嫌犯，在严刑逼问下终于招供了。
他说，那些被绑架的人都被带到了焦黑街道深处的一个废弃院子里，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那里活动。
大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重视，立刻召集了警察局的精锐，准备今晚去那里搜查。
我们一共去了十二个人，都是警察局好手。
但当我们到达那条焦黑街道的入口时...副官声音开始颤抖，天突然黑了下来，一团浓雾凭空出现，将整条街道都笼罩了。
那雾气很诡异，浓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冰冷刺骨，像是有无数冰冷的手在抓你的皮肤。
我们在雾中迷失了方向，队伍被冲散了。我听到周围传来惨叫声，还有奇怪的笑声...
等雾气散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街道入口，其他人全都不见了。
我立刻返回街道寻找，只找到了一些战斗的痕迹——血迹、断裂的武器、被撕碎的衣服...
还有大人的马匹，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中段，但大人...大人不见了。
副官低下头，声音里满是自责和痛苦：我派人封锁了整条街道，搜查了每一个角落，但什么都没找到。
十二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该死，我就不应该让大人去那种鬼地方！
餐厅里一片死寂。
伊莎夫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要昏倒。
夫人！女仆们连忙扶住她。
不...不可能...阿历山大他...伊莎夫人喃喃自语，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凯撒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心中涌起的不是悲伤，而是炽烈的愤怒。
又是那条焦黑街道。
又是超自然力量。
这些该死的东西，夺走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现在，连自己的哥哥也被抓走了！
伊莎夫人很快从悲痛中清醒过来。
她执掌蒙特菲奥雷家族多年，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女人。
在短暂的失态之后，她迅速恢复了冷静。
凯撒，跟我来。伊莎夫人抹去眼泪，声音变得坚定，我们去找奥古斯都家族和巴洛夫家族的族长。
凯撒一愣：母亲？
阿历山大失踪的地方在城北贵族区。伊莎夫人快速说道，奥古斯都家族掌控着城卫军和警察，巴洛夫家族则掌控着议会和政府。
如果能说服他们任何一方动用关系，调动城卫军或者全城警察大规模搜捕那条街，也许能找到阿历山大！
说完，伊莎夫人转身向楼上走去：我去换衣服，你也准备一下。贵族拜访，不能失了体面。
十五分钟后，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蒙特菲奥雷家族的城堡快速驶出。
马车厢内，伊莎夫人已经换上了一袭深蓝色的贵族长裙，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刚才的慌乱。
只有她紧握着的手帕，和微微颤抖的手指，透露出她内心的焦急。
凯撒坐在母亲对面，同样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贵族礼服。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很快来到了奥古斯都家族的庄园。
这是一座比蒙特菲奥雷家族城堡更加宏伟的建筑，占地面积是他们家的两倍。
高大的围墙，精致的花园，还有巡逻的卫兵，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家族的权势。
守门的卫兵看到马车徽章，立刻恭敬地放行。
蒙特菲奥雷家族虽然势力不如奥古斯都，但也是维泽米尔城的四大家族之一，来访的礼节还是要给的。
很快，伊莎夫人和凯撒被引入了会客厅。
墙上挂着历代族长的画像，每一幅都透着威严。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穿着考究的丝绸长袍，留着精心修剪的胡须，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这就是奥古斯都家族的现任族长——雷吉·奥古斯都。
同时，他也是凯撒表哥纳德的大伯。
伊莎夫人，深夜来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吧？雷吉客气地说。
伊莎夫人立刻站起身，强忍着内心的焦急，维持着贵族的体面：雷吉族长，实在抱歉深夜打扰。
但事关紧急，我儿子阿历山大今晚在焦黑街道执行任务时失踪了，十二个警察局的精锐也一起失踪。
我想请您动用关系，调动城卫军或者全城警察，大规模搜捕那条街！
雷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
失踪？在焦黑街道？他沉吟片刻，伊莎夫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大规模搜捕...这恐怕不太合适。
为什么？伊莎夫人声音急促，那条街道明显有问题，已经发生了多起失踪案。
现在连警察局的精锐都失踪了，难道还不值得重视吗？
当然值得重视。雷吉缓缓说道，但您要明白，大规模搜捕意味着什么。
那片区域虽然是废墟，但周围还住着不少居民，很多都是贵族。
如果贸然调动城卫军大规模搜捕，很可能会惊扰那些贵族。
我用私人关系调动城卫军，恐怕他们会对我和蒙特菲奥雷家族都会有意见。
而且那个地方怪事连连，你也是知道的。他压低声音，万一造成群体死亡事件，引发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雷吉顿了顿安慰道：阿历山大失踪也才一两个小时而已。
也许他只是暂时失去联系，并不一定遇到了危险。
这个时候劳师动众，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伊莎夫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敷衍和推诿。
雷吉族长，阿历山大是我的儿子！她的声音在颤抖，他和十二个警察局精锐一起失踪，这绝不是简单的失联！
我理解你的难处，如果有什么我们蒙特菲奥雷家族能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无论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付出。
伊莎夫人直接暗示进行权钱交易，只求雷吉能调动城卫军。
我理解，我理解。雷吉仍然是不为所动，似乎是没听出伊莎夫人交易的意思，摆摆手道：但规章制度就是规章制度。大规模调动城卫军，需要议会批准，需要充分的理由。仅仅是失踪一两个小时，恐怕很难说服那些议员。
而且...他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伊莎夫人，您也知道，最近城里的局势很微妙。各个家族都在观望，都不想率先打破平衡。
如果我动用城卫军大规模搜捕，其他家族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奥古斯都家族在滥用职权？
凯撒坐在旁边，冷眼旁观。
他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不是不能帮，而是不想帮。
或者说，不想为了蒙特菲奥雷家族承担风险。
如果纳德表格还在就好了，可以帮忙劝劝他大伯。
伊莎夫人还想说什么，但雷吉已经站了起来。
这样吧，我让人多派些警察去那条街道巡查，如果发现阿历山大的踪迹，立刻通知您。
他客气地说，天色不早了，伊莎夫人早点回去休息吧。相信阿历山大很快就会平安回来的。
这已经是明显的送客了。
伊莎夫人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了。
那就麻烦族长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维持着贵族夫人的体面。
然后带着凯撒，离开了奥古斯都家族的庄园。
马车重新上路，迅速驶向巴洛夫家族。
车厢内，伊莎夫人紧闭双眼，手指紧紧攥着手帕，指节都有些发白。
凯撒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那个雷吉，明明有能力帮忙，却找各种借口推脱！
什么规章制度，什么群体死亡事件，什么家族平衡——都是借口！
大贵族行事什么时候会在乎这个？他只是不想帮这个忙，甚至直接拒绝交易。
巴洛夫家族的庄园同样富丽堂皇。
这次接待他们的是巴洛夫家族的族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留着花白的胡须，看起来和蔼可亲。
但当伊莎夫人提出同样的请求时，得到的却是更加委婉但同样坚决的拒绝。
伊莎夫人，我很同情您的遭遇。老族长叹了口气，但议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调动城卫军大规模搜捕，需要半数以上议员同意。
而现在这个时候，恐怕很难说服他们。
您也知道，那条焦黑街道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多贵族都在观望，都不想趟这浑水。
万一真的出了问题，造成了大规模伤亡，谁来承担责任？
又是同样的借口，又是同样的推诿。
伊莎夫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她依然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我明白了，打扰了。她站起身，微微行礼。
然后带着凯撒，离开了巴洛夫家族。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
车厢内，一片死寂。
伊莎夫人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眼中满是焦急和绝望。
她的儿子还在那条可怕的街道上，生死未卜。
但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家族，却一个个找借口推脱。
什么规章制度，什么群体死亡事件，什么家族平衡——
说到底，不过是不想为了别人的孩子冒险。
甚至...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心脏猛地一缩。
也许，他们并不想救阿历山大。
阿历山大最近在警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瞄准了纳德留下的副警察局长的位置，甚至有意插手政界。
这对于掌控着城卫军、警察和议会的奥古斯都、巴洛夫两大家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也许...他们乐见阿历山大出事？
想到这里，伊莎夫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凯撒坐在对面，同样看着窗外，眼神冰冷。
他同样也想到了伊莎夫人刚才的想法。
四大家族，对外同气连枝，甚至世代联姻，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和团结。
但内部，也是互相使绊子，互相提防。
蒙特菲奥雷家族虽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实力排在最后。
阿历山大想要在警界和政界站稳脚跟，必然会触动另外两个家族的利益。
现在他出事了，那两个家族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真心帮忙？
凯撒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他对那两个家族的敷衍很愤怒。
但也很无奈。
本来，大规模调动城卫军搜捕，就是不符合规章制度的。
人家不愿意为了你破坏规矩，也无可厚非。
只是...
凯撒的眼神更冷了。
他们也许真的乐见阿历山大死掉。
这就是贵族的世界，表面光鲜，内里肮脏。
马车终于回到了蒙特菲奥雷家族的城堡。
伊莎夫人下了马车，脚步有些虚浮。
两次求援失败，让她几乎绝望。
母亲，您先回房间休息吧。凯撒扶着母亲，轻声说。
伊莎夫人转头看着凯撒，眼中满是泪水：凯撒，你哥哥他...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凯撒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坚定无比，我保证。
不行！伊莎夫人猛地抓住凯撒的手臂，太危险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母亲的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母亲。凯撒转过身，看着母亲的眼睛，阿历山大是我哥哥。
如果我连他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家族？
我知道您担心我，但请您相信我。凯撒的眼神无比坚定，我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加雷斯护卫长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他刚才在城堡外围巡逻，听到消息后立刻赶了回来。
夫人，凯撒少爷。加雷斯单膝跪地，我陪你一起去。
凯撒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护卫长：不，加雷斯大人。城堡现在更需要你的保护。
如果这是针对我们家族的阴谋，那么母亲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
他压低声音，靠近加雷斯：而且，您应该记得我一个月前展现的实力。
那还不是我的全部。现在的我，比一个月前更强。
如果连我都无法应对的危险，多一个人去也只是徒增伤亡。
请你相信我，保护好母亲，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加雷斯看着凯撒坚定的眼神，想起一个月前在练武场上见识过的那惊人的枪法——那种一招击败自己的恐怖实力。
还有后来听说的，凯撒在短短一个月内学会了四门战技的传闻。
这个少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了。
他成长得太快了，快到让人难以置信。
加雷斯终于点头，但你要小心。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发信号弹。我会带人赶来支援。
凯撒点点头，转身快步上楼。
凯撒！母亲在身后喊道，声音里满是恐惧和不舍。
凯撒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会把哥哥带回来的。
我保证。
说完，他大步上楼，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里,凯撒快速换上一套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外面套上轻便的皮甲。
他从武器架上取下长枪。
这把枪跟随他战斗了这么久，枪身上已经有了些许划痕，但依然锋利坚韧。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确认没有遗漏后，凯撒推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跃下。
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这是幻影步法的精髓，配合风之斗气的运用，让他的身形轻盈如燕。
城堡的马厩里，几匹骏马正安静地休息。
凯撒将自己心爱的影疾拉了出来，亲昵爱抚几下，然后翻身上马，一夹马腹。
黑马长嘶一声，四蹄飞奔，向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中，马蹄声渐行渐远。
加雷斯站在城堡门口，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护卫长...身旁的副官欲言又止，凯撒少爷他...真的能行吗？他还这么年轻...
加雷斯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一个月前，我和他比试枪法。
一招。
他只用了一招，就击败了我。
副官震惊地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您可是北境有名的枪术高手。
所以我说，不要小看凯撒少爷。加雷斯看着远方，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这一个月以来，凯撒少爷枪法的精妙程度，连我都无法理解。
他已经将枪法修炼到了某种我无法企及的境界。
而且据我所知，这一个月里，他学会了四门战技——刀法、剑法、拳法、步法。
每一门都学得极快，三天入门，一周精通。那些教他的师父，无一不惊为天人。
这样的天才...加雷斯轻声说，也许真的能把阿里山大少爷救回来。
副官泰勒咽了口唾沫，看向凯撒离去的方向，眼中多了几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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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那条焦黑的街道格外阴森。
大火过后的废墟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空气中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混杂着某种腐臭的气息，让人作呕。
凯撒将马拴在街道入口的一根柱子上，徒步走进这条死寂的街道。
周围一片死寂。
不，不只是安静——而是一种不自然的死寂。
连虫鸣声都消失了，没有老鼠窸窣的声音,没有夜鸟的鸣叫，甚至连风吹过废墟的声音都听不到。
仿佛整个街道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笼罩着，隔绝了一切生机。
凯撒握紧长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体内的风雷斗气缓缓流转，青色的风元素在皮肤表面若隐若现，随时准备爆发。
他沿着街道慢慢前进，仔细搜查着每个角落。
焦黑的房屋废墟，断裂的木梁，碎裂的瓦片...到处都是大火留下的痕迹。
但奇怪的是，这场大火虽然烧毁了房屋，却没有蔓延到其他街道。就好像火焰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限制在这条街道内,烧完之后自动熄灭了。
这本身就不正常。
凯撒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在街道中央的一处废墟前停了下来。
地面上有新鲜的血迹。
还有剑划过地面的痕迹,深深的沟壑,可以看出当时战斗的激烈。
旁边散落着几块碎布,凯撒捡起来仔细查看——是警察局制服的碎片，上面还沾着血迹。
哥哥确实在这里战斗过...凯撒喃喃自语，心沉了下去。
但人去哪了？
他继续搜索，沿着战斗痕迹的方向前进。
血迹断断续续，一直延伸到街道深处。
就在这时，凯撒的耳朵微微一动。
他听到了什么。
很微弱，若有若无，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诵经声？
凯撒屏住呼吸，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
前方，大约五十米外，一座废弃房屋的后院。
那里传来隐约的吟唱声，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凯撒眼神一凛，立刻收敛气息，身形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潜伏过去。
幻影步法配合风之斗气,让他的脚步轻得像猫一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座废弃房屋，透过破损的墙壁缝隙，向院子里望去。
下一刻，凯撒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后院里，阿历山大被粗麻绳绑在一根木柱上，嘴里塞着破布。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有明显的淤青，手臂上有几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显然，他经历过激烈的战斗，并且受了不轻的伤。
而在他面前，站着六个穿着黑色破旧长袍的人。
那些长袍像是用某种粗糙的麻布缝制的，上面绣着暗红色的诡异符文——扭曲的线条构成骷髅的形状，周围环绕着鲜血般的纹路。
六个人围成一圈，手持燃烧的黑色蜡烛，不断念着凯撒听不懂的咒语。
那咒语的音节晦涩难懂，带着某种不属于人类的腔调，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血神在上！鲜血与头颅！
以杀戮献祭，以鲜血侍奉！
荣耀归于伟大存在！
“正义与勇气之神——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