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就过去了,要来买盐的人陆陆续续的全都来到了卧虎镇,等待着两日后的卖盐之日。
来这里的人中,有何五奇这样鱼肉百姓的恶霸,也有文清这样贪心不足的县令,还有贩卖私盐的庞四等等,鱼龙混杂。
而狄仁杰等人也来到了卧虎镇,被卧虎庄的家丁发现,直接来到狄仁杰的面前,客气的问道:“敢问先生可是姓怀?”
狄仁杰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怀英是他微服私访时候留下的化名,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才是,如今怎么会有人一口道破呢?
那家丁客气的说道:“怀先生,这是我们姑爷吩咐的,说是近几日肯定会有一位姓怀的老先生来这里,还特意画了一幅画像让我们记住。”
狄仁杰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你们的姑爷是不是叫白云飞?”
家丁点了点头,说道:“是,怀先生,我们家姑爷就叫这个名字。”
狄仁杰笑呵呵地说道:“啧啧,云飞啊云飞,他这算不算假公济私?等回到洛阳之后,如燕估计又要跟他闹别扭了。”
李元芳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道:“所以啊,女人就是麻烦,更何况云飞还不止一个,让他老是拿当初我怕鬼的事情笑话我,我非得好好看看他的笑话。”
看着李元芳孩子气的表现,狄仁杰笑着说道:“好,咱们一起看他的好戏。”
狄仁杰真是好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而李元芳,曾泰,狄春,张环等人都是不厚道地笑了,毕竟看白云飞笑话的机会可不多。
家丁在一旁默默不语,只是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因为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们卧虎庄的大小姐怎么好像不是正室,而是妾室呢?还是不为正室知道的,这些是他该知道的吗?
家丁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我该告诉老爷,小姐吗?”他的目光不时地扫过狄仁杰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家丁把狄仁杰众人带到卧虎庄,白云飞已经得到消息在门口等候了。
白云飞对着这个家丁说道:“差事办的不错,去账房领十两银子的赏。”
“是,谢谢姑爷。”那家丁高兴地大喊一声,喜滋滋地退了下去,心中想着:“还是这个姑爷好,比老爷大方多了,大小姐要什么名份呀,哪有银子重要,而且这都是主人家的事,我瞎掺和什么?”
白云飞看着狄仁杰等人偷笑的样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老师,元芳,曾泰,你们一路赶来辛苦了,先下去洗漱一番,一会儿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狄仁杰笑着说道:“云飞啊,你这卧虎庄可真是气派,刚来扬州不久,就能有如此产业,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呀。”
白云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师过奖了,这都是云姑家的产业,我只不过是暂住而已。”
李元芳在一旁插嘴道:“云飞,你这庄里的家丁都很机灵啊,一路上对我们照顾得很周到。”
白云飞笑着说道:“元芳,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我的家丁啊?”
众人一阵哄笑,气氛十分融洽。
白云飞将他的计划全都告知了狄仁杰,狄仁杰捋了捋胡须,称赞道:“不错,云飞你这个办法好。”
众人在卧虎庄住下,一边等待着售卖私盐结束,一边在周边了解民情。
白云飞和三位佳人相伴,又有狄公等人一同,日子过得极为充实。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卧虎庄说好的卖盐的日子来了。
先是何五奇等老人上前,每人上前或是二百石,或是三百石,最多的要买五百石,一共卖了五千石食盐。
每斗食盐是二百文,一石是十斗,也就是说,光这些老人,就进账了十万两银子,这还仅仅是盱眙附近的盐商,而且还是老人。
看到这些老人离开了,一些以前没有买过盐的新人坐不住了,一个身穿斗篷的男子说道:“葛庄主,不知道我们这些没买过盐的新人能不能买?”
葛天霸笑呵呵的说道:“自然可以,老夫已经说过了,以后的规矩变了,想买盐,只要银子给够,每年的今天都能来买,但是最少五十石,少于五十石,那就别说了,否则老夫自己开个盐号干多好?就是因为太麻烦了,所以老夫才把盐卖给你们,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那人说道:“多谢葛庄主,我要一百石食盐。”
葛天霸说道:“没问题,只要银子足够,三天之内,我葛天霸一定派人把盐给你送到,我葛天霸的信誉你们应该不会信不过吧?”
那人说道:“葛庄主的信誉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
随后众人纷纷开始买盐,这些人买的就要少一些了,但是也买了一千石,两万两银子,加上那些老人的,一共就是十二万两银子。
暗地里还有一些更大的交易,那就不是盱眙附近的了,那些卖的更多,足足卖了五万石,也就是一百万两,今天一天,卧虎庄就卖盐一百一十二万两。
葛天霸还给众人准备了上好的酒席,只不过众人大多都是草草的吃了点,然后就离开了。
卧虎堂内,葛天霸对着狄仁杰说道:“狄大人,草民今日卖盐所得全都在这里,请大人查验。”
狄仁杰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不会在这个关头还做什么蠢事,留下你要给他们发的盐,剩下的食盐全部献出,我会安排人送往扬州各地,还有这次卖盐所得,以及你的卧虎庄,这些全部都要充公,你没有意见吧?”
葛天霸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道:“草民没有意见,一切都听狄大人的。”
狄仁杰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虽身犯重罪,但关键时刻将邗沟覆船的食盐献出,又将狠狠的坑了扬州这些奸商一把,自绝于扬州奸商,足以表明悔过之心,本阁特免尔死罪,你以后就是平民百姓,切不可再违背朝廷法律,否则休怪本阁无情。”
葛天霸连忙说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狄仁杰说道:“好了,你现在就派人将食盐装上趸船,尽早让扬州百姓吃上常平盐吧!”
葛天霸连连点头,随后就监督家丁给趸船装盐去了。至于家产全部充公,他并不在意,毕竟他女儿云姑是白云飞的妾室,难道白云飞还能亏待了他吗?
等葛天霸离去之后,狄仁杰笑着说道:“云飞啊,你这生活可真是有滋有味啊,破案还不忘‘金屋藏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