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徒弟?”尤里的大脑因缺氧而有些眩晕,却还是勉强抓住了关键信息。他猛地想起方才被自己击杀的三名灰袍散修,其中一人腰间似乎挂着一块刻着“玄清”二字的木牌——难道那三人竟是眼前这位恐怖老者的徒弟?
他想要解释,想要说自己是正当防卫,可喉咙被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微弱声响。老者的眼神愈发冰冷,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杀意:“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徒弟,虽然资质平庸,却也跟着我修行了十余年。你竟敢下手如此狠辣,今日若不将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落下,老者周身的灵力愈发狂暴,山洞顶部的碎石开始簌簌掉落,整个山洞都在微微震颤。尤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正在老者的掌心凝聚,只要对方轻轻一吐,自己恐怕会瞬间化为飞灰。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着他。他看着老者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不甘——悔恨自己方才不该放松警惕,悔恨自己实力太弱,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不甘自己还未实现求仙问道的梦想,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素不相识的老者手中。
尤里拄着染血的长剑,踉跄着靠在断壁上,胸口剧烈起伏。方才那场恶战的余威仍在经脉中肆虐,筑基后期的魔道修士临死前的自爆,几乎震碎了他的灵力根基。他望着地面上逐渐冰冷的尸体,长舒一口气,正欲调息恢复,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却如寒冰般砸在他的心头。
“你杀了他?”
尤里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山岗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白发老者。老者身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身形佝偻,手中拄着一根普通的枣木拐杖,看上去与山间寻常的守林老人别无二致。可当那双眼眸扫过来时,尤里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仿佛被太古凶兽盯上,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就在这时,尤里脑海中熟悉的机械音骤然响起,一块淡蓝色的半透明面板凭空浮现:
【检测到高阶灵力波动】
【目标:白发老者】
【修为:化神期大修士】
“化神?!”尤里失声惊呼,瞳孔骤然收缩。他这辈子见过的最高修为,也不过是宗门里的金丹期长老,而化神期,那是只存在于古籍传说中的境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那里还放着斩杀魔道修士后获得的战利品,可此刻,这些东西在化神大能面前,连尘埃都算不上。
老者缓缓迈步,看似缓慢,却瞬间出现在尤里面前。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下来,尤里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筑基期的灵力在体内寸步难行。“那魔道修士,是我座下弟子。”老者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杀了他,便当偿命。”
尤里彻底懵了,一股绝望感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拼死斩杀一个作恶多端的魔道,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对方的师傅,竟是一位化神大修士!这就好比凡人踩死了一只蚂蚁,却发现蚂蚁的主人是翻江倒海的神龙,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