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褚皱着眉回想，梦里的雾气太浓，除了那片泛着冷光的池水，他什么都记不清了。“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那我们先出去找找看。”小美说，“我记得咱们小区附近有个废弃的游泳馆，还有市中心那个刚建好的水上乐园，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尤里那么机灵，肯定不会有事的。”
小美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铁褚狂跳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挂了电话，他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尤里确实没留下任何字条，才揣着不安出了门。
楼下的路灯昏黄，把路面照得斑驳陆离。铁褚站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几分钟，就看见小美骑着电动车过来了，车筐里还放着两杯热豆浆。“给你，先暖暖身子，看你急的，外套都没拉好。”小美把一杯豆浆递给他，顺手帮他拉了拉外套拉链。
铁褚接过豆浆，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稍微驱散了一些寒意。“谢谢你，小美。”
“跟我客气什么。”小美跨坐在电动车上，偏头看着他，“咱们先去哪？废弃的游泳馆还是水上乐园？”
铁褚咬了咬下唇，梦里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总觉得不是这两个地方……好像更偏一点，周围全是树。”
“树多的话……”小美皱着眉想了想，“往东走有个郊野公园，里面好像有个露天泳池，因为没人打理，早就荒废了，周围全是杂树，平时很少有人去。”
“就去那！”铁褚几乎是立刻就做了决定，梦里的雾气和荒芜感，似乎和小描述的场景对上了。
小美发动电动车，铁褚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抓着车座。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可他却觉得浑身发热，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他忍不住回想那个梦，除了尤里的呼唤和泳池的雾气，他好像还看到了别的东西——一个模糊的背影，穿着深色的衣服，站在泳池边，背对着他，看不清脸。
那是谁？
电动车在夜色里疾驰，很快就驶出了市区，路边的建筑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半个多小时后，小美把车停在了一片杂草丛生的土路边。“前面就是郊野公园的后门，泳池应该就在里面。”
铁褚跳下车，把没喝完的豆浆随手放在车筐里，拨开路边的野草就往里面走。小美赶紧跟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路蜿蜒向前。
“小心点，别摔着。”小美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提醒铁褚。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的雾气突然浓了起来。白色的雾气像轻纱一样飘在空中，能见度不足五米，连手电筒的光都被吞噬了大半。
“就是这里！”铁褚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虽然周围的景象和梦里有些不同，但那股熟悉的寒意和压抑感，和梦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