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夜色褪去,天光破晓。
林凡静立窗前,一夜的调息并未完全恢复所有损耗,但精气神已重新凝聚至巅峰。体内炼气三层巅峰的灵元奔流不息,神识清明如镜,那三张“庚金剑气符”贴身收藏,传来冰冷的质感与决绝的锋芒。
他知道,时间到了。
没有多余的仪式,他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物,将那盛放着剩余“小培元膏”的玉盒也小心收起。刚做完这一切,工作室的门铃便被按响。
来的不是赵家的人,而是秦老。他独自一人前来,没有带任何随从,脸色凝重无比,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凡。
“小林先生,你……真的决定了?”秦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深知地级巅峰的恐怖,那几乎是凡人武力的顶点。
“别无选择。”林凡的回答简单而平静,仿佛只是要去赴一场寻常的约会。
秦老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部特殊的卫星电话:“赵家刚才正式递话了,地点……由你来定。这是最后的‘尊重’,也是他们自信的表现。”
林凡接过电话,略一沉吟,脑海中浮现出江城周边地图。他需要一个足够开阔,不会波及无辜,又能让他有一定地利优势,且符合他心中某种“仪式感”的地方。
“云雾山,山顶。”林凡对着电话那头,清晰地报出了地点。
云雾山,位于江城远郊,山势陡峭,林木茂密,山顶常年云雾缭绕,人迹罕至。那里远离尘嚣,地势开阔,正适合作为决战之地。更重要的是,那里的水汽与林木环境,或许能对他施展某些水、木属性的辅助法术(如果他来得及掌握的话)略有裨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一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正是赵家老祖赵天成:“可。午时,云雾山顶。老夫准时赴约,送你上路。”
电话挂断。
林凡将卫星电话还给秦老。
“我送你过去。”秦老沉声道。
“不必。”林凡摇头,“秦老,您的好意我心领。但这一战,是我林凡个人的事。您若在场,反而会让局面更复杂。”
他不想将秦家彻底拖入与赵家不死不休的境地。秦老能提供信息和背后的支持,已是极限。
秦老深深看了林凡一眼,明白他的顾虑,也不再坚持,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小心!若事不可为……保命为上!”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转身便走出了工作室,融入清晨稀疏的人流之中。他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凭借身法,如同鬼魅般在城市的边缘穿行,向着远方的云雾山方向而去。
而就在林凡离开后不久,“林凡与赵家老祖赵天成,午时约战于云雾山顶”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在江城乃至省城最顶级的那个小圈层中传开了!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赵家老祖,那可是传说中的地级巅峰强者,闭关多年,早已不出世的存在!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年轻人破关而出,亲自出手!
而那个林凡,近几个月才如同彗星般崛起,凭借神奇的“养生符水”和诡异手段搅动风云,如今竟敢直面地级巅峰?!
这无疑是江城数十年来,最顶尖、也最悬殊的一场对决!
秦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最终他还是拿起电话,动用关系, 地将云雾山周边数里的区域进行了临时管制,避免无关人员误入,也防止赵家玩什么阴招。
苏雨薇在省城收到消息,手中的咖啡杯瞬间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脸色煞白,立刻试图联系林凡,却杳无音信。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江城的方向,玉手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刚刚看到与林凡合作开创未来的曙光,难道这光芒就要如此短暂地熄灭?
江城其他几个与赵家素有嫌隙,或与秦家交好的家族、势力,也纷纷被惊动。他们通过各种渠道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后,无不感到震惊。有人幸灾乐祸,认为林凡不自量力,自取灭亡;有人则心怀忧虑,担心赵家借此机会声势更隆,打破江城原有的平衡;更有一些顶尖的武者,对这场涉及地级巅峰的战斗充满了好奇与渴望,纷纷想办法前往云雾山外围,意图观摩这难得一见的巅峰之战!
一时间,风云汇聚!
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座平日里寂寂无名的云雾山。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此刻的林凡,已然出了城区,身形如电,在山林间急速穿行。越靠近云雾山,空气中的水汽越发浓郁,林木也越发幽深。
他的心境却如同古井,波澜不惊。
所有的杂念,所有的恐惧,都被他强行压下。
脑海中只剩下《基础道诀》的运转法门,以及那三张符箓激发时的能量轨迹。
他一步步踏上山路,脚下的石阶布满青苔,周围的雾气渐渐浓郁,能见度开始降低。
当他终于踏上云雾山空旷的、被淡淡白雾笼罩的山顶时,距离午时尚有一刻钟。
山顶怪石嶙峋,中央有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山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袂,四周云雾翻涌,仿佛置身于仙境,又像是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他找了一块表面相对光滑的青石,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开始做最后的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完美的巅峰。
体内灵元如同蓄势待发的洪流,神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蔓延开来,笼罩着整个山顶区域。
他在等待。
等待那个决定他生死,也可能决定江城未来格局的对手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山顶唯有风声呜咽,雾气流转。
突然——
林凡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锐利的目光射向东南方的上山路径!
来了!
一股庞大、炽热、如同火山喷发前般压抑的恐怖气息,正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奇快无比的速度,沿着山路,压迫而来!
那股气息霸道绝伦,所过之处,周围的雾气仿佛都被排开、蒸发,山林间的虫鸣鸟叫瞬间死寂!
地级巅峰,赵天成!
赴约而来!
林凡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望向那条被无形气势开辟出的“通道”,体内的灵元开始加速运转,周身气息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初露!
终极对决,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