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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如泣血的蚕丝,没完没了地缠绕着青石板铺就的「平安镇」。镇口老槐树的枯枝上挂着湿漉漉的纸钱,像无数惨白的舌头在风中颤抖。葛正倚着染布坊斑驳的砖墙,咬着半块葱油饼,油星顺着指缝滴在粗布短打上,在灰扑扑的衣料上洇出小片油斑。他望着斜对角卖糖糕的李婶跌跌撞撞地跑来,油渍未干的手指忽然用肘部捅了捅身旁撑着油纸伞的少女:「瞧瞧,李婶这身段儿扭得,跟咱们昨儿在戏园子看的《钟馗捉鬼》里的小鬼儿似的,可惜没戴髯口。」

少女名叫李婷,素白裙角早已踩进泥水里,却仍稳稳擎着油纸伞,不让雨丝落在葛正头顶:「都三条人命了,你嘴里还没个正经。」她抬手拂开额前湿发,露出细巧的眉骨,袖口滑落的靛蓝色布条晃了晃——那是今早帮葛正修补染布坊窗纸时,被木刺勾破的袖口。

葛正「嘘」地吹了声口哨,故意把饼渣往她伞面上弹:「生死有命,戏照唱,饼照吃。再说了......」他忽然压低声音,喉结在单薄的衣领下滚动,盯着远处屠户家敞开的木门,「你以为赵裁缝染缸里的紫斑是普通颜料?昨儿我趁没人,用指尖蘸了点放嘴里尝——」

「葛正!」李婷皱眉推他肩膀,油纸伞却悄悄往他那边倾了倾,竹骨在雨中发出细微的「咯吱」声,「磷粉有毒你不知道?当年隔壁王大叔就是闻多了这玩意儿,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放心,就尝了一丁点。」葛正吐了吐舌头,忽然瞥见她袖口的靛蓝,眼珠一转,「哎,你这布条子跟张屠户婆娘今儿穿的布衫一个色儿,莫不是你偷偷给她染的布?难不成......」

「滚!」李婷作势要打,却在看到他掌心的血时顿住。他右手虎口处凝着道暗红的痕,显然是方才听见惨叫声时,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所致。她轻叹一声,从袖中掏出个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往他手上一塞:「祖传的金疮药,涂了别沾水。」

帕子边角的针脚歪歪扭扭,葛正指尖触到布料时,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李婷躲在染布坊阁楼里学女红,把他的旧帕子缝成了「四不像」。他挑眉正要开口调笑,却被西巷传来的惨叫声震得脊背发寒——那声音像被利刃剖开的风箱,尖锐得刺人耳膜。葱油饼「啪嗒」掉在积水里,浮在水面的饼渣被雨水泡得发胀,竟像极了三天前赵裁缝尸体上的紫斑。

「走吧,该去会会这位「鬼煞」了。」葛正弯腰捡起饼,随手丢进墙角的泔水桶,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却蹭不掉掌心残留的血腥味。

屠户家门前围满了人,潮湿的体味混着雨水,凝成一团粘稠的雾。葛正拨开人群时,故意用肩膀撞了撞穿绸裹缎的纨绔子弟周少爷:「哟,周公子这一身胭脂水粉味儿,比张屠户家的血腥味还冲。您就不怕招鬼?」

周少爷腰间的和田玉坠子晃了晃,脸色一白,后退时踩了身后婆子的脚。「哎哟!你个杀千刀的!」婆子扬起拐杖要打,被周围人七手八脚拉开。李婷跟在葛正身后,鞋面踩过积水,低声笑骂:「你就爱招惹这些富家公子,回头少不了麻烦。」

「人生苦短,不惹麻烦多无聊?」葛正挤到前排,草鞋碾过混着雨水的泥浆,发出「 啪叽啪叽的声响。死者张屠户之妻斜倚在杀猪凳旁,新浆的蓝布衫浸透雨水,布料上的靛蓝正沿着衣襟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小片水洼。她右手紧攥着一撮灰黑色毛发,掌心青筋暴起,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当听到周寡妇喊「鬼煞索命」时,葛正忽然转身冲人群抱拳道:「列位街坊,若信得过我葛正,就听我一句——这鬼煞啊,偏爱穿红戴绿的美人儿,比如周公子府上周姨娘那身石榴裙......」

「葛正!」李婷扯了扯他衣袖,袖口的靛蓝布条扫过他手背,「正经点,人命关天呢!」

葛正冲她眨眨眼,忽然蹲下身,指尖轻轻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灰黑色毛发在触碰的瞬间化作齑粉,随风飘散时竟在空中留下一道淡红色的痕迹,宛如被雨水冲淡的血咒。他偷偷瞥了眼李婷的表情——她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伞骨上雕刻的缠枝纹,这是她发现关键线索时的习惯动作。葛正心中一动:她究竟看出了什么?

角落里的小乞丐忽然发出啜泣声。孩子约莫七八岁,浑身湿透的单衣贴在骨瘦如柴的背上,怀里紧抱着个油纸包。葛正蹲下身,从袖中掏出块硬糖递过去:「小兄弟,吃吗?」

孩子抬起头,鼻涕混着雨水流进嘴里,却不敢伸手去接。他盯着葛正腰间晃动的黄铜铃铛,半晌才从破衣袖里掏出个纸包,声音细如蚊呐:「昨儿后晌......有个穿黑袍的人给了我这块糖......让我守在巷口,看见屠户家熄灯就吹哨子......」

纸包里的芝麻糖还带着体温,糖纸上却沾着暗褐色污渍——那是陈旧的血渍。葛正接过糖纸时,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纹路,竟是某种符咒的刻痕。他抬头望向雨幕中的西山,山腰那座废弃的镇灵庙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飞檐上的铜铃发出破碎的声响,像极了祖母葬礼那天道士敲的丧钟。

「黑袍人长什么样?」李婷忽然蹲到他身旁,声音轻柔,「有没有戴面具?或者......身上有什么记号?」

孩子摇摇头,忽然抓住葛正的手腕,指甲抠进他皮肉:「他的手......好冷,像冰块一样!」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葛正轻轻掰开孩子的手指,瞥见他手腕内侧有三道细痕,呈弧形排列,像是被某种利爪抓伤。他心中一凛,抬头与李婷对视——她眼神一凝,微微点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处伤痕。

「各位父老乡亲,」葛正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水,「想抓鬼煞不难——」他故意拖长声音,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发白的周少爷,「不过得劳烦周公子做个诱饵。您看您这细皮嫩肉的,鬼煞肯定喜欢。」

「你、你胡说!」周少爷后退半步,腰间的玉佩「当啷」一声撞在门框上,惊飞了檐角避雨的乌鸦。他撞翻了身后的醋坛子,琥珀色的醋液混着雨水流成小河,酸溜溜的气味钻进鼻腔,让葛正想起李婷去年酿的梅子酒——也是这样酸甜中带着涩味,却在入喉后化作一团烈火。

「我可没胡说。」葛正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让他想起祖母临终前的体温,「不过呢,看在周公子常去李姑娘那买胭脂的份上,我就免费送你个平安符——」他从袖中掏出张黄纸,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画着个笑脸,「贴身带着,保准鬼煞见了你就绕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李婷差点笑出声,连忙用伞面遮住脸,伞骨上的水珠坠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虹光。周少爷涨红了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甩袖离去,绣花鞋在积水中踩出「啪啪」的声响。

雨越下越大,铜钱大的雨点砸在油纸伞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葛正望着西山的云雾,忽然凑近李婷耳边,压低声音:「瞧见镇灵庙的飞檐没?小时候我偷喝过庙祝的雄黄酒,在那屋檐下看见过......」

「看见过什么?」李婷下意识地追问,发梢扫过他下巴,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那是她常用来泡手帕的艾草味。

「看见过你啊。」葛正咧嘴一笑,露出犬齿,「八岁那年,你跟着你爹来镇上卖药,穿件桃红小袄,在庙门口摔了个屁股墩。你爹哄了你半天,最后还是我把偷来的糖糕分给你,你才破涕为笑。」

李婷耳尖一热,却故意用伞尖戳他小腿:「我怎么不记得?倒是听说某人爬镇灵庙的房梁偷供果,被祖母揪着耳朵拽下来,哭得比丧家犬还响。」

「那是我怕惊扰了神灵!」葛正揉着被戳痛的小腿,忽然正色,目光落在她袖口的靛蓝布条上,「不过说真的......那庙的地基下,埋着葛家的秘密。我祖母临终前说过,镇灵庙的第七根石柱下,有块刻着符文的石板......」

李婷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的戏谑尽退,只剩下少见的严肃。远处的闷雷滚过,他腰间的黄铜铃铛突然轻轻作响,铃舌撞击内壁,发出空灵的「叮——」声,仿佛在应和某个遥远的召唤。

「今晚子时,去镇灵庙。」葛正低声说,「带上你那瓶梅子酒——驱邪,顺便壮胆。」

「谁要你壮胆。」李婷别过脸,却在转身时悄悄将伞又往他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若再像上次一样偷喝我的酒......我就往酒里掺巴豆粉,让你泻上三天三夜。」

「不会。」葛正看着她发梢滴落的雨珠,忽然伸手替她拂去,指尖触到她冰凉的额头,「这次要查的,可能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东西。还记得赵裁缝染缸里的紫斑吗?那是用死人骨灰混着磷粉调成的,而这种邪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确定无人偷听后,才继续道:「属于三十年前血洗葛家的「幽冥教」。」

李婷猛地抬头,油纸伞险些从手中滑落:「你是说......你祖母当年提到的那个邪修组织?」

葛正点点头,掌心的玉佩突然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玉石内部燃烧。他想起祖母咽气前,攥着他的手反复呢喃「幽冥教」三个字,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此刻,他望着西山方向,云雾中隐约透出暗红,宛如一只即将睁开的眼睛,而那眼睛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无数黑影在翻涌。

「我爹当年就是死在他们手里。」葛正喃喃道,「现在,他们又盯上了平安镇。」

李婷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伞骨上的水珠再次坠落,却在青石板上溅出不同于寻常的波纹——那是某种符咒的纹路,呈八卦状排列,不知何时被刻在了伞骨内侧。葛正瞳孔微缩:原来她一直随身携带法器。

「我信你。」李婷轻声说,「但别再一个人犯险。上次你独自去乱葬岗,若不是我带着雄黄粉......」

「知道了,我的李大小姐。」葛正挑眉,刚要开口,却听见更夫的梆子声穿过雨幕,「咚——咚——子时将至——」梆子声比往常慢了半拍,尾音拖得极长,像极了临终前的叹息。

西山的云雾中,暗红愈发浓烈,宛如有人将鲜血泼在天幕上。葛正摸了摸腰间的铃铛,又看了看手中染血的帕子——上面的并蒂莲被雨水晕开,竟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他忽然伸手揽住李婷的肩膀,在人群的惊呼声中大步走向雨幕,靴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腿。

「走吧,李姑娘。」他低头冲她一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咱们去会会那只「眼睛」,顺便......」

「顺便什么?」李婷任由他揽着,油纸伞稳稳罩住两人头顶,挡住扑面而来的雨珠。

「顺便验证一下——」他故意凑近她耳边,呼吸拂过她湿发,「你酿的梅子酒,到底能不能醉鬼......或者,醉心。」

李婷耳尖发烫,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嘴角。远处的镇灵庙飞檐终于刺破雨幕,铜铃在狂风中发出连续的脆响,宛如一串急促的警钟。她握紧伞柄,伞骨内侧的符咒泛起微光——那是父亲临终前刻下的「镇邪咒」,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震颤。

雨丝如刀,割开暮色。两个身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青石板上的积水倒映着他们的影子,却在水波荡漾间碎成无数片,宛如即将揭晓的真相,既清晰,又模糊。而在他们身后,屠户家的灯火终于熄灭,黑暗中,某双眼睛正透过雨帘,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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