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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寂谷的轮廓在黄昏的雾霭中渐渐清晰。

依旧是那片熟悉的、带着沉沉死寂的山谷,谷口盘踞的枯木如垂死的守卫,谷内灰蒙蒙的雾气缓慢流转,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声响。但与上次仓惶逃入时不同,这一次,当银阑率先踏入谷口,手中一枚骨白色、刻满细密符文的令牌微微发亮时,沈寻明显感觉到——谷内的“气息”变了。

并非景物变化,而是一种……“接纳”。

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心神压抑的沉寂感并未消失,却不再针对他们。雾气如有灵性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清晰的、通往谷内小屋的小径。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陈腐与某种清苦药草的气息依旧,却少了几分排斥的锐利,多了几分沉寂的包容。

“谷内的‘净域’被我暂时调整了。”银阑没有回头,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你们身上都带着缚龙涧的‘余味’,尤其是聂九罗。如果不调整,净域的排斥反应可能会让她更难受。”

她说着,瞥了一眼炎拓背上的聂九罗。

聂九罗此刻似乎又陷入了半昏睡状态,头靠在炎拓肩头,双目紧闭,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略显急促的呼吸显示她并非全然安睡。她左手中的“静心石”持续散发着柔和的银光,笼罩着她大半身躯,但沈寻注意到,聂九罗的右手手指,正无意识地、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幅度,勾勒着某种复杂的纹路——那纹路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暗红色残影,又迅速消散。

她在睡梦中,依然在与体内的东西“交流”,或者说……对抗。

小屋很快到了。依旧是那栋简陋却结实的木屋,门前的篝火余烬尚温,似乎银阑离开前并未完全熄灭。屋檐下晾晒的草药在暮色中呈现出深暗的轮廓。

“到了。”银阑推开木门,“把她放到里间榻上。老狗,你带沈珂去隔壁休息。炎拓,门口警戒,我需要先处理一下聂九罗的情况。”

她的指令简洁明确,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或许是历经生死后建立的信任,或许是深知此刻别无选择,众人都依言行动。

沈寻跟着银阑,将聂九罗安置在里间那张铺着兽皮和干燥草叶的木榻上。聂九罗的身体接触榻面的瞬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连这简单的触碰都带来了不适。

银阑迅速点起屋内一盏造型古朴的油灯。灯油清澈,燃烧时散发出一种清冽的、类似雪松混合薄荷的冷香,让人精神一振。她又从墙边的木架上取下一个陶罐,打开封口,里面是浓稠的、泛着暗金色光泽的药膏。

“扶住她,别让她乱动。”银阑对沈寻说,自己则用一把小巧的骨刀,小心翼翼地将聂九罗右臂衣袖割开至肩头。

之前被腐蚀溃烂、后又莫名愈合的右臂,此刻裸露出来。皮肤看起来光滑完整,甚至比周围肌肤更显莹润。但若仔细看去,就能发现皮肤之下,隐约有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丝状纹路在缓慢流动,像叶脉,又像某种活物的毛细血管网络。而掌心处,那个曾经因为接触“影之匙”碎片而融入银色流质的位置,此刻有一个淡淡的、金银红三色交织的复杂印记,正在随着聂九罗的呼吸微微明灭。

“能量侵蚀已深入肌理骨髓,与她的血脉和‘锁芯’根基纠缠在一起了。”银阑语气凝重,“表面愈合只是假象,是‘伪龙’核心力量在强行修复宿主容器,以便更好地寄生。真正的冲突和融合,发生在更深层。”

她用骨刀挑起药膏,开始均匀涂抹在聂九罗整条右臂,尤其是那些暗红纹路明显的地方。药膏触及皮肤,立刻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并冒出极淡的白烟。聂九罗即使在昏睡中,身体也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呻吟。

“这是什么?”沈寻心疼地按住聂九罗另一只手,感觉她的手心冰冷潮湿。

“镇灵膏。”银阑手下不停,“用鸦寂谷特有的几种阴性草药,混合了一些特殊材料炼制。能暂时压制过于活跃的异种能量,稳固神魂。但治标不治本。”

她涂抹完右臂,又示意沈寻协助,将药膏涂抹在聂九罗脖颈、心口等要害位置。每当药膏触及皮肤下的暗红纹路,聂九罗的反应就会更剧烈一些,身体绷紧,呼吸急促,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这样要多久?”沈寻的声音发颤。

“不知道。”银阑实话实说,“每个人的意志力、血脉强度、与异种能量的相性都不同。可能几天,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永远无法真正掌控,最终被彻底同化。”

她收起药膏罐,洗净手,坐到了木榻边的矮凳上,银灰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昏迷中的聂九罗。

“沈寻。”她忽然开口,“你知道聂家‘罪血’真正的含义吗?”

沈寻愣了一下,摇头。

“在守门人最古老的语系里,‘罪’这个字,不仅有‘过错’、‘惩罚’的意思,还有一层更隐晦的含义——‘背负’。”银阑的声音在油灯昏黄的光晕中显得有些悠远,“背负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背负跨越时间的因果,背负一个族群或一个存在的‘业’。”

“聂昭当年选择以血脉为锁,困住‘伪龙’,不是因为他想牺牲后代。而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唯一有可能长久限制那个东西的方法。他将‘锁芯’融入血脉,让聂家世代背负这份‘业’,同时也赋予了这份血脉远超常人的潜力与……责任。”

她的目光落在聂九罗不安的睡颜上。

“聂九罗现在做的,其实是把聂昭当年分散到整个血脉长河中的‘业’,重新聚集到了她一个人身上。她吸收了‘伪龙’核心,等于把千年来累积的怨念、饥渴、侵蚀之力,以及聂家世代背负的痛苦,全部扛在了自己肩上。”

沈寻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所以……她之前推开我,不是因为讨厌我,或者觉得我累赘……”沈寻喃喃道,“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太危险了……她不想连累我……”

“有这部分原因。”银阑点头,“但也不全是。她也在害怕。”

“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变成怪物,害怕失去自我,害怕……伤害你在乎的人。”银阑看向沈寻,“尤其是你。你们之间,有很深的羁绊。对现在的她来说,这种羁绊既是锚点,也是弱点。锚点能帮她稳住心神,不至于彻底迷失。但弱点……也意味着,如果她失控,第一个伤害的,可能就是最在乎的人。那种痛苦,可能比死亡更难承受。”

沈寻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握紧聂九罗冰凉的手,贴在脸颊边。

“我不会让她伤害我的。”沈寻说,声音带着哽咽,却又异常坚定,“而且我相信她,她比任何人都坚强。她一定能控制住。”

银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沈寻一会儿。

“希望你的信任,能成为她真正的助力。”她最终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用我所知的古法,帮她梳理体内混乱的能量,尝试将‘伪龙’的残余意识进一步分割、封印、消化。但这个过程,需要她自己的绝对意志作为主导。外力只能辅助。”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渐浓的夜色。

“你们也需要休息。今晚,鸦寂谷是安全的。明天开始,我们要做几件事。”

她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醒锐利:

“第一,我需要炎拓和老狗的帮助,重新加固鸦寂谷外围的净域屏障。聂九罗带来的‘变量’太强,之前的设置可能不够。必须防止谷内的能量波动外泄,也防止外面不干净的东西被吸引过来。”

“第二,沈珂需要进一步检查。她在缚龙涧的表现,显示她可能不仅仅是‘敏感’那么简单。她的精神似乎与某些更深层的东西有联系。我需要弄清楚这种联系的来源和风险。”

“第三,”她的目光落在沈寻身上,“你,要学习一些基础的能量感知和屏蔽技巧。在聂九罗不稳定的这段时间,你是离她最近的人。你需要学会判断她的状态,知道什么时候该靠近给予支持,什么时候该保持距离确保安全,以及在紧急情况下,如何用最有效的方法唤醒或……制止她。”

沈寻用力点头:“我学。”

“最后,”银阑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们需要情报。林喜柔不会善罢甘休。缚龙涧的变故,雾障的袭击,都说明她或者她的盟友,已经注意到了这里。我们必须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以及……接下来可能会面对什么。”

她走回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由某种暗色金属和透明晶石拼接而成的、结构精巧的装置。装置中心,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石正发出极其微弱的、忽明忽暗的绿光。

“这是守门人旧制的传讯器,能量驱动,可以在特定能量场节点间传递简短信息。”银阑解释道,“我与外界仅存的、可信的旧识保持联系就靠它。但现在,它的信号很不稳定,闪烁的规律也不对……外面,恐怕已经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屋内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再次凝重起来。

好不容易得来的喘息之机,似乎随时会被外界的风浪打破。

就在这时——

木榻上的聂九罗,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猛地侧身,咳出一小口暗红色的、粘稠的、仿佛掺杂了金沙和黑色丝絮的液体。液体落在兽皮上,立刻腐蚀出一个小坑,冒出刺鼻的白烟。

“阿罗!”沈寻惊呼,连忙扶住她。

聂九罗缓缓睁开眼睛。

这一次,她的眼眸不再是纯粹的琥珀色,也不是短暂出现过的金银双色,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琥珀色与暗红色缓慢旋转交融的状态。像两团不同颜色的雾气在眼瞳深处翻滚、对抗。

她的表情有些茫然,视线涣散,似乎过了好几秒才聚焦在沈寻脸上。

“……沈寻?”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在!”沈寻紧紧握住她的手。

聂九罗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到了窗边的银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咳出的那口诡异的液体。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底的暗红色似乎浓郁了一瞬,又迅速被琥珀色压制下去。

“它……在尝试解析‘镇灵膏’……”聂九罗断断续续地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它很聪明……它在学习……适应……”

银阑脸色微变,快步上前,手指搭上聂九罗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仔细看了看。

“比我想象的快。”银阑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伪龙’的残余意识,对能量和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镇灵膏的效果在衰减。我们必须加快进度。”

她看向沈寻:“今晚你不能离开她身边。用你的意志,你的存在,不停地提醒她‘她是谁’。谈话,回忆,什么都行。绝对不能让她长时间陷入被那东西的低语和记忆碎片淹没的状态。”

她又看向聂九罗,银灰色的眼眸直视着她眼底那翻滚的暗红:“聂九罗,听着。你是聂九罗,‘疯刀’聂家的末裔,不是别的什么东西。那些痛苦、饥渴、怨毒的记忆,是‘它’的,不是你的。牢牢记住这一点。如果你忘了……”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会在你彻底变成怪物之前,用我的方式‘处理’掉你。相信我,那对你,对所有人,都是更好的结局。”

聂九罗眼底的暗红色剧烈翻腾了一下,但最终,琥珀色的光泽艰难地占据了上风。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嘴唇翕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明白。”

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

屋外,鸦寂谷的死寂依旧。

但这片被视为“净地”的山谷,因为聂九罗的到来,平静的水面下,已然掀起了看不见的、危险的涟漪。

而山谷之外,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成型。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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