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沈星烨的府上来了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王爷——”男人是趁着夜色,悄悄的来的,沈星烨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冷漠的点了一下头。
“不是说没事不用来这,我有事会联系你们的吗?”
“王爷,凤舒找到君不归了,您的毒可以解了。”男人没有在意沈星烨的冷漠,他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听到找到了君不归,沈星烨也微微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不用了,我的毒已经解了。替我谢谢凤舒。”
“解——解了?”雷震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声音都变了调,“这怎么可能?王爷您中的毒可是天下奇毒,除了天下神医还有谁能给您解毒?”
沈星烨抬眼,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清茶,眼里带上一丝暖意,“一个医术不输君不归的人,你回去以后和凤舒说一声。”
男人对于沈星烨说的已经解毒,并没有特别的相信,继续劝着:“王爷,即便毒已解,君不归此人医术通神,请他为您诊视一番,彻底清除余毒,稳固根基也是好的。”
沈星烨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好的很,以后有事我会联系你们的。不要轻易的暴露身份。”
“王爷,您还是去看一下吧,那君不归也是凤舒费劲力气才联系上的,您检查一下,也让将士们放心。”
沈星烨的眼眸暗了暗,凤舒和眼前的雷鸣都是父皇给自己的黑甲军暗哨,她们自从知道自己中毒以后就一直在寻找君不归给自己解毒,如果自己的毒真的解了,让他们知道,也会放心很多。
想了一下,沈星烨点头,“可,你安排时间吧。”
雷鸣听到沈星烨同意的声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是,凤舒已经和对方约定好三日后见面。”
得到沈星烨的首肯,雷鸣转身融入到寂静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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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上京,青衣巷,凤舒来到小院,她的身边跟着雷鸣,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闲适的跟在两人身后。那男子长身玉立,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那浑身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贵气,却是让那面具下的容颜更显神秘。
三人在门房老者的引路下,穿过回廊,来到一间药香弥漫的静室门外。
“王爷,神医已在室内等候。”雷鸣低声道,随后恭敬地退至一旁守卫。
沈星烨推门而入,室内光线充足,一道身着素白长袍,身形略显清瘦的男子坐在桌子的一边,正在低头书写着什么。
那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沈星烨,穆清欢轻蹙眉头,她怎么感觉面前的人这么熟悉。
“有劳先生。”沈星烨在桌案前坐下,伸出手腕。
听到他的声音,穆清欢一震,“沈星烨?”穆清欢想了想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沈星烨对着面前的男子眯了眯眼,他怎么感觉对方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呢。可是他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片刻后穆清欢收回手,语气低沉:“公子的毒已经解了,为何还要来?”
“家里人不相信,也只是让他们心安罢了。”沈星烨轻扯了一下衣袖,收回了自己的手。
“哦,那现在相信了,但是说好的诊费是不会变的。”穆清欢玩味的看着面前的沈星烨。
抬头瞄了一眼面前的公子,点了点头,“先生放心,答应了多少,本——我会全部奉上的。”沈星烨的眉头皱起,他还不知道凤舒到底是怎么和对方谈的。
穆清欢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拿起笔重新铺了一张纸在桌子上,写下了一张药方,这药方是提升沈星烨身体里蛊虫能力的。
那蛊虫穆清欢并没有取出来,只要有这个蛊虫在,沈星烨就不会再随便中毒。经过一番思考,穆清欢觉得还是留着这个蛊虫比较好。
“我也不白拿你的诊金,这个药方回去吃,一个月吃一次,可以保你以后百毒不侵。”说着把写好的方子递给沈星烨。
疑惑的把方子拿在手上,他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的重了,扫了一眼手中的药方,那上面的字体也是越看越眼熟。
“先生这字?”他忽然抬眼,目光如炬地锁住对方,“倒像极了一位故人。”
穆清欢的手一顿,继续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嘴角却是带起一丝笑意,“不知是像公子的哪位故人?”
把手里的事物放下,她抬步轻缓的绕过身前的桌子,来到对面沈星烨的面前。纤长的手指搭上还坐在椅子上沈星烨的肩头。当感受到他浑身一僵的瞬间,嘴角的笑都要压不住了。
“公子脉象虽稳,但气血仍有些凝滞。”她俯身在他耳畔低语,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耳廓,“可是近日睡得不安稳?”
被人这样忽然的靠近,沈星烨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这登徒子竟敢碰他的耳垂。他直接伸手向着靠近的穆清欢袭去。
穆清欢也出手轻松的格挡开了那一掌,衣袂翻飞间,她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沈星烨一愣,被一个男人这么触碰他的心里是很火大,却没有厌恶的感觉?
“公子好狠的心。”穆清欢足尖点地,如蝶栖梅枝般落在药柜边缘,“在下不过是想替公子疏通气血...”
“住口!”沈星烨眸中寒光乍现,他仔细的观察过对方,印象里并不认识这样的人,可是那怪异的感觉,还有那药方的上的字。
字?他的心一阵颤抖,那字和欢儿给自己写的方子上的如出一辙。
他缓慢的抬头看着对方的样貌和身形,样貌可以易容,但是身形,除了一样的清瘦,身量也高挑了不少,他顺着腰线慢慢的移到她脚下那双靴子上。
厚底,是厚底。
沈星烨僵在原地,就那么看着对方欺身上前。
混着药香的温热吐息扑面而来。眼看着那根纤长食指轻点自己蹙紧的眉间,“总皱着眉,气血岂能通畅?”
他猛地扣住那只作乱的手,却触及一片异常光滑的腕间肌肤。这触感,是他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