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欢接过小星递过来鹞鹰腿上的信件,看着看着,嘴角竟然冷漠的扬起,“这沈奕辰还真的是贼胆包天。”
原来鹞鹰是望月阁接了沈奕辰的任务,任务竟然是想要望月阁出手刺杀德昭帝。然后沈奕辰出面阻止,若是在打斗中他再受点伤,有点小毛病什么的也有可能博得德昭帝的好感,说不定直接就被立为太子了。
不过既然已经接了的任务,谁有钱还能不赚不是,但是这具体怎么操作,这个就由不得他沈奕辰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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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庆元殿内乐声悠扬,殿内上首坐着德昭帝和皇后,下面依次坐着受宠的萧贵妃和李贤妃。
再下一阶坐着的就是枭国的使者,领头的正是第一天来上京就被小月两人揍了一顿的颜立轩。
颜立轩的对面就是刚刚被封为战王的沈星烨,两人相对而坐,两人的目光只要不经意的碰触就是一阵火花带闪电。
沈星烨的下首就是现在上京的三个皇子,大皇子沈奕寅,三皇子沈奕辰和五皇子沈奕酉。然后是大臣,大臣的身后是各自的家眷。
穆清欢和穆清微紧挨着穆老夫人坐在了穆峰和穆清然的身后。
大殿上舞娘翩翩起舞,穆清欢也没那闲心去欣赏什么歌舞,她只对着面前矮桌上的糕点感兴趣。时不时的会吃上一块,虽然没有蒋伯做的好吃,但是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沈星烨悄悄转头顺着穆清然的身后看去,正看到穆清欢在那里像是小兔子一样吃着桌子上的点心,因为对面的颜立轩紧皱的眉头都松懈了很多。
这样的场合,他可不敢泄露太多的情绪,也只是微微松懈了一下,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就连一直盯着他的颜立轩都没有察觉到他的那一丝变化。
颜立轩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王爷,不知这次可从我枭国捞了多少好处啊?”
沈星烨抬头瞄了他一眼,这是为了陷害自己,连脸都不要了。“说起来你们枭国也真是太贫瘠了,本王还想着给皇兄寻个什么宝贝,可惜,连一件能入皇兄眼的都找不到。我想是不是你们枭国的宝贝都在皇宫里啊?”
颜立轩的脸色阴郁,“战王殿下,枭国地处北疆,苦寒之地,不比大曌物产丰饶。但我枭国男儿,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最擅长的便是驯服烈马,征服艰险,不知战王殿下以为如何?”
穆清欢正拈着一块芙蓉糕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悄悄望去。只见沈星烨面色不变,甚至唇角还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没想到这颜立轩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给自己挖坑呢。
沈星烨的嘴角带笑,“枭王爷,枭国铁骑之威,本王已经领略过了。”
颜立轩其实说完那话就后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穆清欢那俩丫鬟给揍的,他最近总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想到穆清欢,他立即想起来,今天可是官员家眷也来了,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
他的目光向穆尚书的身后看去,正好对上穆清欢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说不上冰冷,但是绝没有一丝的温度,被那眼神瞄上一下,他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穆清欢也看出来他在找自己,毫不避讳的回望过去,甚至还对着他露出一抹微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笑,颜立轩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急急的把眼神转向了别处。
沈星烨看对面颜立轩的异样,悄悄的瞄了一眼穆清欢,当看到她刚刚收起嘴角的笑的时候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欢儿不会是喜欢这样的吧?”
沈奕辰对殿上的交锋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的目光一直焦躁的扫向殿外,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成功,这可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他心不在焉的等待着事情的转机。
这时颜立轩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对德昭帝和皇后行了一礼,然后环视四周,朗声道,“我枭国有一宝驹,可日行千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现愿献给大曌陛下。”
殿内音乐不知何时已停,舞姬悄然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德昭帝端坐上方,神色莫测,皇后与两位妃嫔也敛了笑容。
这是只打算拿一匹马就换休战,想的还真是天真。
不等沈星烨开口,坐在皇子席位的五皇子沈奕酉年轻气盛,忍不住扬声道:“我大曌地域辽阔,良驹无数,那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耐力速度举世无双,未必就输你们的千里驹。”
颜立轩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倨傲:“三皇子殿下,汗血宝马固然名贵,但日行千里乃我国千里驹独有之能。”
沈星烨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打破了大殿的沉寂,也引来了所有目光。“枭王爷还真是自信啊,但是不知道你的这份自信是真的有这个实力,还是井底之蛙的自大?”
殿上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颜立轩的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信。
颜立轩刚要站起来反驳,就见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人。
“有刺客——护驾——”
整个大殿立即乱成了一团,那些大臣的家眷纷纷慌乱的逃跑,
其他人,只要是会武的,都是直接对上一个黑衣人,穆清然立即转移到穆清欢和穆老夫人的面前,紧紧的守护在两人的身前。
因为是宫宴,小星和小月还有其他人的婢女都守在宫门前,并没有进来,穆清欢只能紧紧的跟在哥哥的身后。
几乎是同时,又是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闯入,直扑御座。一切按计划进行,沈奕辰心中一定,猛地起身挡在德昭帝身前。
“父皇小心——”
那刺过来的剑锋果然如他所料的刺偏了几分,只是挨着他的手臂划了过去。
德昭帝果然动容,惊呼:“辰儿。”
这时另有两名刺客对着德昭帝不再是虚晃一招,而是直取他的咽喉!沈奕辰大惊之下狼狈闪避,玉冠被剑气震碎,长发披散,好不狼狈。
“怎么回事?”他心中巨震,这与约定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