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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回……阴傀宗……”

李汐沅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锈蚀的齿轮强行咬合,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体内三股力量碰撞撕扯的剧痛。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体表暗金、暗红、漆黑三色光芒在龟裂的皮肤下明灭闪烁,混合着粘稠液体的伤口如同狰狞的蛛网。那咧开的、沾染着诡异混合血液的笑容,在狂舞的暗红长发映衬下,透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疯狂与冰冷。

骨面长老佝偻的身影在白骨巨门前微微一滞。覆盖着滴血骷髅骨面的头颅似乎歪了歪,空洞的眼窝深处,两点惨绿色的魂火剧烈摇曳了一下,透出毫不掩饰的惊愕与……更深的贪婪。

“桀桀桀……”沙哑刺耳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打破了短暂的死寂,“有趣!当真是有趣!身负界碑残力与诡异魔功,濒死之际,竟主动求入魔窟?”骨杖顶端的蛇头魂火幽幽燃烧,锁定了李汐沅体内那混乱却透着一丝诡异平衡的三色旋涡,“是自知必死,妄图在宗门禁地寻找一线生机?还是……另有所图?”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试探与居高临下的审视。擎云境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寒冰沼泽,重重压向李汐沅,试图碾碎他体内那脆弱的平衡,窥探其灵魂深处的真实意图。

威压临体!

李汐沅身体猛地一沉,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脚下浸透鲜血的泥土被踩出深深的凹坑。体内那刚刚因共同抵御外敌而暂时蛰伏的三股力量,在这更高层次的魔威刺激下,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再次狂暴冲突起来!

暗金的界碑本源发出悲怆的嗡鸣,本能地抵御着污秽的魔气侵蚀;暗红的英灵战血意志则如同被激怒的凶兽,爆发出焚尽一切的复仇煞气;漆黑的九幽死寂之力更是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贪婪地吞噬着外界涌来的精纯魔气!三股力量在他残破的经脉气海中疯狂对冲、撕咬,每一次碰撞都带来凌迟般的剧痛,体表的龟裂瞬间扩大,更多混合着三色光泽的粘稠液体汩汩涌出!

“呃……啊!”李汐沅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身体剧烈颤抖,几乎要再次跪倒。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崩裂,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染红了暗红的发丝。识海深处,前世月婵挡在他身前碎裂的画面、林铃垂落的手、清虚子与石磐被魔潮淹没的绝望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烧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

**“往昔情丝虽已断,残念如缕绕青山。每至星辰低垂处,默望银汉念君颜。”**

冰冷的箴言在心间流淌,带来的却是焚心的烈火!

不能倒!不能迷失!

阴傀宗!那是林铃血仇的源头!是掳走她神魂的魔窟!更是……可能囚禁着前世三位知己残魂或线索的唯一去处!这具残躯,这混乱的力量,是他唯一的筹码!哪怕前方是真正的九幽炼狱,他也必须……走进去!

“怕……了?”李汐沅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异色的眼眸死死迎向骨面长老的魂火。左眼的暗金守护之火在魔威下明灭不定,右眼的九幽漆黑死寂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强行挤出一个更加扭曲、更加疯狂的笑容,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骨头,“怕我……进去……拆了……你的……老巢?!”

“放肆!”骨面长老身后,一个仅存的、气息萎靡的阴傀宗弟子(先前被三色冲击波震伤未死)厉声呵斥,挣扎着想上前。

骨面长老却抬起了枯爪般的手,制止了手下。他骨面下的目光在李汐沅身上反复扫视,那混乱狂暴却又透着一丝诡异混沌雏形的力量气息,以及那深入骨髓的疯狂执念,都让他心头贪婪的火焰越烧越旺。如此奇特的“傀材”,万载难逢!带回宗门,由宗主亲自出手剥离、炼化,定能成就一具前所未有的“战魂傀”!即便炼化失败,其神魂和力量本源也是无上滋补!至于他有何图谋?在阴傀宗真正的底蕴面前,不过是蝼蚁临死前的妄想!

“桀桀……牙尖嘴利。”骨面长老的骨杖轻轻一顿,一股更加阴冷、带着禁锢之力的魔气瞬间缠绕上李汐沅的身体,如同无形的冰寒锁链,“本座倒要看看,你这身‘宝贝’,进了‘万魂炼狱’,还能剩下几分硬气!带走!”

最后两个字,冰冷无情,如同宣判。

两名气息阴冷的黑袍弟子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架起几乎无法站立的李汐沅。冰冷的魔气锁链勒入他龟裂的皮肉,带来刺骨的寒意和污秽的侵蚀感,体内三股力量的冲突因为这外来的刺激再次加剧,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最后的目光,越过骨面长老佝偻的身影,深深看了一眼血泊中林铃那冰冷、孤寂的躯体。那朵野蔷薇早已湮灭,唯有那抹刺眼的暗红血迹,如同烙印,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等着……”他嘴唇无声地翕动,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情感被彻底冰封,只剩下纯粹的、燃烧的恨意与算计。

白骨巨门内翻滚的灰黑色魔雾,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瞬间将几人的身影吞没。巨大的门扉轰然闭合,怨魂的哀嚎声被隔绝,只留下密林中一片狼藉的战场和那无声诉说着悲凉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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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死寂!污秽!

这是穿过白骨巨门后,李汐沅最直接、最强烈的感受。仿佛一瞬间从人间坠入了真正的九幽黄泉。

眼前并非想象中的魔宗殿堂,而是一条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向下倾斜的幽深甬道。甬道两侧并非石壁,而是由无数惨白、巨大、形态各异的骸骨堆砌、垒压而成!有巨兽的肋骨如同拱柱,有狰狞的颅骨镶嵌在“墙壁”上空洞地凝视,更有无数细小的、属于不同种族的指骨、臂骨密密麻麻地填充着缝隙。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尸骸腐朽气息混杂着精纯的阴寒魔气,如同粘稠的液体,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甬道蜿蜒向下,深不见底,只有每隔百丈左右,才在“骨壁”上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惨绿幽光的巨大兽类眼珠,提供着微弱而诡异的光源。光线所及之处,能看到甬道地面并非平坦,而是布满了黏腻的、暗红色的不明污垢,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魔煞之气,直冲肺腑,侵蚀神魂。

“走!”架着他的黑袍弟子粗暴地推搡。冰冷的魔气锁链勒得更紧,污秽的力量试图钻入他的伤口,侵蚀他体内混乱的力量。李汐沅闷哼一声,踉跄前行。他强行封闭口鼻,仅凭微弱的先天胎息运转,将吸入的污秽魔气引导至右半身,试图让贪婪的九幽死寂之力去吞噬、过滤。

甬道并非寂静。深处,隐隐传来无数重叠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有尖锐到极致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惨嚎;有低沉怨毒的、如同诅咒般的呢喃;有骨骼被碾碎的“咔嚓”声;更有一种粘稠液体翻滚冒泡的“咕噜”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疯狂的地狱交响乐。

越往下走,空气越粘稠阴冷,魔气越发精纯浓烈,那股侵蚀神魂的怨毒气息也越发沉重。骨壁上镶嵌的惨绿眼珠也愈发密集,幽光映照下,那些骸骨仿佛都活了过来,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怨毒的灵魂之火。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得如同地下世界的洞窟出现在眼前!洞窟顶部垂挂着无数巨大的、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的暗红色肉瘤,表面布满粗大的血管,不断向下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腥甜气味的暗红色液体。下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翻滚着粘稠气泡的暗红色血池!血池之中,浸泡着难以计数的尸体!有人类修士,有各种妖兽,甚至还有形态怪异的魔物!它们大多残缺不全,有的只剩下骨架,有的还在微微抽搐,但无一例外,都在被那暗红色的池水缓慢地腐蚀、融化!无数扭曲挣扎的怨魂虚影在血池表面沉浮、哀嚎,却被池中升腾的魔气强行束缚、撕扯,融入那翻滚的血水之中。

这里,就是阴傀宗的核心之一——万魂炼狱!炼体、融魂、铸傀的恐怖魔窟!

洞窟边缘,开凿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洞室,一些洞室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切割、捶打、缝合的声音,以及魔修们冷酷的指令和试验品的凄厉惨叫。

骨面长老停下脚步,佝偻的身形在血池蒸腾的魔气中显得更加阴森。他转向李汐沅,骨面下的魂火闪烁着残酷的光芒。

“小子,欢迎来到……你的‘新生’之地。”骨杖指向下方那翻滚的恐怖血池,“‘炼魂池’,会洗去你无用的躯壳和驳杂的意志,留下最精纯的力量本源和……充满怨毒的魂火。那将是你成为完美‘战魂傀’的第一步,也是……最后一步!桀桀桀!”

“把他丢下去!‘融魂’三日!三日后,本座亲自来取‘胚子’!”骨面长老冰冷下令。

“是!”两名黑袍弟子没有丝毫犹豫,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奋。他们架起李汐沅,走到血池边缘一处突出的骨制平台上。

下方,粘稠的暗红血水翻滚着,散发出足以腐蚀钢铁的恶臭和冻结灵魂的怨毒。无数双由怨魂凝聚成的、痛苦而贪婪的手,正从血水中伸出,朝着上方疯狂抓挠,发出无声的尖啸!

李汐沅低头看着那片沸腾的死亡之池,体内三股力量因这极致的污秽与怨毒刺激,再次狂暴冲突!剧痛撕扯着他的神经,但那双异色的眼眸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没有挣扎,没有咒骂。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封万物的恨意。

“走你!”两名弟子狞笑着,狠狠将李汐沅朝着下方那无数怨魂之手推去!

噗通!

粘稠、冰冷、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暗红血水瞬间将李汐沅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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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无法形容的、超越了肉体极限的剧痛!

仿佛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都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又仿佛被投入了强酸的熔炉,被强行溶解!炼魂池的魔血蕴含着恐怖的腐蚀性魔煞,疯狂地侵蚀着他的肉身。体表那些龟裂的伤口瞬间被撕裂扩大,暗金、暗红、漆黑三色混合的粘稠液体刚一流出,就被魔血同化、吞噬!

但这仅仅是开始!

更恐怖的是灵魂层面的攻击!无数被炼魂池折磨了无数岁月、充满了极致怨毒、痛苦、疯狂的残魂碎片,如同闻到血腥的食人鱼,瞬间蜂拥而至!它们无视了李汐沅残破的肉身,疯狂地钻入他的识海!

“死!一起死!”

“痛啊!好痛啊!”

“杀!杀光所有人!”

“恨!我好恨啊!”

亿万种重叠的、撕裂灵魂的怨毒尖啸、痛苦哀嚎、疯狂诅咒,如同最污秽的毒潮,瞬间淹没了李汐沅的识海!这些残魂碎片带着它们生前最深刻的痛苦记忆和负面情绪,如同最恶毒的病毒,疯狂地污染、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屏障!

李汐沅残存的意识,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瞬间被这恐怖的灵魂风暴拍得粉碎!

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碎片被强行搅动、翻涌出来:

砺道台上冲天而起的九幽魔光……

林铃发间带着晨露的野蔷薇……

青云宗弟子嘲弄鄙夷的眼神……

王莽狰狞劈下的鬼头大刀……

林铃如同断翅蝴蝶般被撞飞的身影……

燃魂续命时她最后那眷恋而解脱的眼神……

界碑记忆中月婵为他挡下污秽魔光时凄美的笑容……

清虚子被魔潮淹没前绝望的嘶吼……

石磐自爆化作光盾的壮烈……

还有……还有那滴融入他神魂的、蕴含着无尽不甘与守护悲愿的远古之泪……

这些记忆,在无数怨魂碎片那滔天怨毒和痛苦的冲击下,开始扭曲、变形!林铃的笑容变成了怨毒的诅咒,月婵的回眸化作了讥讽的冷笑,清虚子的嘶吼变成了背叛的控诉,石磐的自爆变成了无能的狂怒……守护的悲愿被怨毒浸染,复仇的怒火被痛苦浇熄,九幽的死寂被疯狂吞噬!

**“明知天道不容情,心底余温总难平。漫步世间繁华处,独寻昔日共赏景。”**

箴言如同最后的挽歌。

“呃啊啊啊——!!!”

李汐沅在粘稠的血水中疯狂地挣扎、翻滚!无数怨魂之手撕扯着他的残躯,魔血腐蚀着他的筋骨,灵魂风暴撕碎着他的意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亿万道怨毒的意念强行撕扯、分食!他的意识正在滑向彻底的疯狂与湮灭的深渊!体内的三股力量失去了意志的约束,在怨魂碎片和魔血魔煞的刺激下,冲突得更加狂暴,几乎要将他的身体从内到外彻底炸开!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彻底污染、同化,即将沉沦为这炼魂池中又一缕充满怨毒的残魂时——

嗡!

他识海最深处,那一片被心魔和怨魂风暴肆虐的焦土废墟中,一点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暗金光芒,骤然亮起!

是那滴远古之泪!

是那道融入他神魂的、界碑守护者最后的悲愿与不甘!

它如同风中之烛,在无边怨毒的黑暗风暴中顽强地燃烧着!它所散发出的光芒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万劫不灭、守护不灭的纯粹意志!它照亮了周围极小的一片区域,将那些扭曲变形的记忆碎片,暂时定住了形态!

月婵挡在他身前的回眸,依旧是那凄美而眷恋的笑容。

清虚子的嘶吼,依旧是那绝望却带着托付的呐喊。

石磐的自爆,依旧是那壮烈无悔的光辉。

林铃垂落的手,依旧是那无声的眷恋……

这点微光,这片被定格的记忆净土,成了李汐沅沉沦意识中唯一的锚点!

“守……护……”一个破碎的音节,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挣扎,在李汐沅混乱的识海中艰难地凝聚。

**“执念若茧缚心牢,一朝破茧意逍遥。自此踏遍山川路,清风明月共相邀。”**

不!他不要破茧逍遥!他要这执念之茧,化作最坚固的铠甲!化作焚尽炼狱的业火!

“恨!未……消!”

“仇!未……报!”

“她们……未……归!”

守护的悲愿!复仇的业火!九幽的死寂!三种意志的核心,在远古之泪光芒的照耀下,在无边怨毒风暴的疯狂压迫下,被李汐沅濒临崩溃却又死死抓住那点微光的意志,强行捏合在一起!

不是为了融合力量,而是为了……守住“自我”!守住那一点“李汐沅”存在的根本!

守住对月婵、清虚子、石磐的承诺!

守住对林铃血仇的誓言!

守住……那滴泪中蕴含的、不甘沉沦的守护悲愿!

“我……是……李……汐……沅!!!”

一声无声的、却足以震撼整个识海宇宙的咆哮,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惊雷,猛地炸响!

轰——!!!

识海中,那点守护的暗金微光轰然暴涨!它不再仅仅照亮记忆净土,而是化作了一道贯穿无尽怨毒黑暗的煌煌光柱!光柱之中,隐约浮现出那道伟岸的界碑之灵虚影,手持残剑,身化长城!一股源自灵魂本源的、历经万劫而不灭的守护意志,混合着李汐沅自身那焚尽诸天的恨意与执念,狠狠撞向那无边无际的怨魂风暴!

嗤嗤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投入冰水!被光柱照亮的怨魂碎片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尖啸,瞬间被那融合了守护悲愿与复仇恨火的意志洪流蒸发、净化!李汐沅那被污染、被撕扯的灵魂,如同被注入了万载玄冰,瞬间从混乱疯狂中惊醒了一丝清明!

与此同时,他体内那因识海剧变而狂暴冲突的三股力量,似乎感应到了主人意志核心那短暂的、前所未有的统一!暗金、暗红、漆黑三色能量,在守护悲愿(暗金)、复仇恨火(暗红)、九幽死寂(漆黑)三种意志的强行引导下,不再是无序的碰撞,而是开始围绕着李汐沅强行凝聚的“自我”核心,如同三股狂暴的星云,开始了缓慢、痛苦、却带着某种必然性的……旋转、挤压、熔炼!

炼魂池外,骨制平台上。

骨面长老并未离去。他那覆盖着骨面的头颅,正对着下方翻滚的血池。两点惨绿色的魂火幽幽跳动,穿透粘稠的魔血和沸腾的怨魂,清晰地“看”到了池底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李汐沅残破的躯体在魔血中沉浮,被无数怨魂之手撕扯。

他看到李汐沅识海中那恐怖到足以瞬间湮灭闻道境修士的怨魂风暴。

他也看到了……那一点骤然亮起、并化作贯穿黑暗光柱的暗金意志!以及李汐沅体内那三股狂暴力量在意志强行统一下,开始诡异旋转、尝试融合的景象!

“桀桀桀……好!好一个顽强的魂种!”骨面长老的魂火剧烈摇曳,透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与贪婪,“竟能在‘万魂噬心’下守住一丝本我真灵!还妄图熔炼那驳杂的力量?痴心妄想!不过……越是如此,炼成的‘战魂傀’才越有价值!桀桀桀……”

他枯爪般的手抬起,对着下方翻滚的血池,凌空虚虚一抓!

嗡!

一股更加精纯、更加阴寒、带着某种引导和催化之力的擎云境魔元,如同无形的魔爪,狠狠刺入炼魂池深处,精准地笼罩向正在与怨魂风暴和体内力量双重搏杀的李汐沅!

“万魂炼狱,给本座……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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