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国站在院中,月光洒在他青衫上,映出一片清冷。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弩箭,将他团团围住,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淬了剧毒。
“吴公子,好身手啊。”墙头那个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戏谑,“可惜,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吴卫国面色不变,心中却已了然。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绝非普通江湖匪类。他们知道自己姓名,显然是有备而来。塞北狼族的手,伸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长。
“谁生谁死,还未可知。”吴卫国淡淡开口,暗中已运转北冥神功。他特种兵的直觉告诉他,必须先发制人。
就在黑衣人首领抬手欲下令放箭的刹那,吴卫国眼中精光一闪,精神力凝聚成无形之剑,一分为十三,像闪电一样射向墙头及四周的黑衣人!
“啊!”惨叫声接连响起。黑衣人只觉脑中被重锤敲击了一样,剧痛难忍,手中弩箭纷纷落地,一个个抱头惨叫,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杨定风与护卫们早已蓄势待发,迅速上前制伏黑衣人,点穴卸下巴,动作干净利落。转眼间,危机解除。
吴卫国冷眼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黑衣人,心中毫无怜悯。塞北狼族屡犯边境,残害大夏百姓,如今竟想在乡试前杀害赶考秀才,乱我大夏根基,其心可诛!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人皮面具戴上,瞬间变成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汉子,又扯过院中几株野草,揉碎汁液涂抹在身上,掩盖原有气息。
“将他们带到后院密室。”吴卫国声音低沉,与平日截然不同。
杨定风会意,立即带人将俘虏拖入地下密室。吴卫国随后走入,目光冷峻地扫过瘫软在地的黑衣人。
他首先提起那个首领模样的人,对方虽痛苦不堪,眼神却仍凶狠。吴卫国二话不说,施展分筋错骨手,只听“咔嚓”两声,黑衣人双臂关节已被卸下。
“呃啊!”黑衣人痛得满地打滚,冷汗瞬间湿透衣衫,却因下巴被卸,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
吴卫国冷眼旁观,待对方几近昏迷,才出手将关节复位,合上下巴。
“说,塞北狼族派了多少人混入省城?首领是谁?什么修为?藏在何处?”吴卫国声音冰冷。
黑衣人喘着粗气,狞笑道:“汉狗...你们都等死吧...狼神大军即将...”
话音未落,吴卫国已失去耐心。他本不想对暗劲期武者使用奴役符,但事关重大,不得不为。只见他运转北冥神功,凝聚精神力之剑,没入黑衣人眉心,刺入他大脑,奴役符很快成形。
黑衣人浑身一颤,眼神瞬间变得呆滞,随后爬起身来,晃晃脑袋,立即跪下:“奴才黑狼,拜见主人。鞍前马后,任凭主人驱使。”
吴卫国面无表情:“说说你们的情况。”
“回主人,塞北狼族此次共派出三百精锐混入省城,由狼族三王子兀术秃儿统领。他已是宗师境中期修为,伪装成西域商人,住在城西的‘胡商驿馆’。混入省城的目的是在乡试期间制造混乱,抓捕刺杀有潜力的秀才,同时接应城外五千狼骑,里应外合攻破省城。”
吴卫国心中一震!他原以为只是简单的刺杀,没想到竟牵扯到省城存亡!五千狼骑若真兵临城下,而省城守军还蒙在鼓里,后果不堪设想!
“攻城时间定在何时?”吴卫国急问。
“乡试第三日夜晚,以火光为号。”黑狼恭敬回答。
吴卫国脸色凝重。今日已是八月初二,乡试初九开始,历时九天。也就是说,距离攻城只剩十余日!
“狼骑现在潜伏在何处?”
“城外一百里处的黑风谷中。”
吴卫国快速思索对策。此事已非个人恩怨,关乎一城百姓安危,必须立即通知官府。但自己人微言轻,且塞北狼族在省城必有内应,贸然告知官府,恐打草惊蛇。
他忽然想起唐天虎所赠的兵部玉佩,心中有了主意。
“定风,你速去巡抚衙门,找到唐天虎引荐的赵师爷,将此玉佩交给他,说我有要事相商,请他秘密过府一叙。”吴卫国解下玉佩递给杨定风,“切记,不可声张。”
杨定风领命而去。
吴卫国又转向黑狼:“你回去告诉兀术秃儿,就说已得手,我已被杀,免得他们起疑。三日后此时,再来此处汇报情况。”
黑狼躬身领命,带着一众手下悄无声息地退去。这些黑衣人被北冥神功吸走大半内力,此刻真气十不存一,脚步虚浮,已然形同废人。吴卫国负手而立,冷眼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了然,这群人已再无反抗之力,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半个时辰后,杨定风带回一位精干的中年文士。那人见到吴卫国,拱手道:“鄙人赵文昌,乃巡抚衙门师爷。阁下可是吴公子?”
吴卫国已恢复本来面貌,还礼道:“正是在下。深夜相邀,实有要事。”
他将黑狼所供情报详细告知,赵师爷初时还将信将疑,待吴卫国出示兵部令牌及唐天虎信物后,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若公子所言属实,省城危矣!”赵师爷踱步沉思,“但此事关系重大,若无确凿证据,巡抚大人未必会信。且省城守军中,难保没有狼族内应。”
吴卫国道:“我有一计。师爷可禀报巡抚,暗中调派可靠官兵,三日后待黑狼再来,可将其擒获,作为人证。同时派人秘密探查黑风谷,确认狼骑行踪。”
赵师爷点头:“此计甚好。我即刻回衙禀报巡抚。这三日,还请公子小心行事,勿要走漏风声。”
送走赵师爷,天色已微明。吴卫国毫无睡意,站在院中沉思。原本只为科举功名而来,不料卷入此等军国大事。特种兵的使命感让他无法置身事外,但若处理不当,不仅乡试无望,恐有性命之忧。
“公子,此事凶险,不如...”杨定风面露忧色。
吴卫国摆手打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省城若破,你我皆难逃一死。况且,我既知晓此事,岂能坐视不理?”
他望向远方渐白的天空,目光坚定:“这三日,我们照常准备乡试,勿要让人起疑。同时,我要亲自去探查胡商驿馆。”
杨定风大惊:“公子不可!那兀术秃儿是宗师中期高手,部下中肯定还有化劲以上的高手若干,甚至有宗师初期高手,太危险了!”
吴卫国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接下来的两天,吴卫国深居简出,专心备考,好像那夜之事从未发生。暗地里,他却通过陈辉的商业网络,搜集西域商人的信息。
第三天傍晚,吴卫国化妆成普通商人,来到城西胡商驿馆附近的茶楼。他选了个靠窗位置,点了一壶清茶,看似在温书,实则暗中观察驿馆动静。
驿馆门前车马往来不绝,确实像寻常商队驻地。但吴卫国敏锐地发现,几个守门壮汉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分明是军中好手。更有一辆看似满载货物的马车,驶过地面时留下的车痕却极浅,显然车内是空的。
“客官,您的茶点。”小二上前服务时,吴卫国故意将笔掉在地上。
小二弯腰拾起,吴卫国接过时低声道:“告诉赵师爷,驿馆有诈,速派人监视进出车辆,特别注意空车去向。”
那小二眼神微动,轻轻点头,若无其事地退下。原来这茶楼竟是巡抚衙门的暗哨。
吴卫国心中稍安,继续观察。约一炷香后,他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入驿馆——竟是省学政张大人的管家!
吴卫国心中一震。省学政主管一省教育科举,若他与塞北狼族勾结,那本届学子的安危...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驿馆内涌出,直逼茶楼而来!吴卫国暗叫不好,自己被发现了!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钱,拿起行李从容离开茶楼。转入一条小巷后,立即施展轻功,身形如电向宅院方向疾驰。
身后,两道黑影紧追不舍,速度极快!
吴卫国心知不能直接回住处,否则必将暴露藏身之所。他心念电转,身形一折,便向灯火通明的繁华市集掠去。
此时华灯初上,街上人流如织,正是最好的掩护。他像游鱼一样在人群中穿梭,看似步伐不快,却总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阻挡。两名追踪者虽也是好手,但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速度不免大打折扣,只能勉强“吊”在吴卫国身后,被他有意无意地引向了城门方向。
吴卫国出得城来,速度骤然加快,专挑偏僻小路,直向郊外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奔去。他熟知水性,这正是他选定的反击之地。
两道黑影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眼见吴卫国在河岸边停下,认为他已无路可退,心中暗喜,一左一右疾扑而上,企图将他合围于水边,抓捕回去做奴隶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