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吴卫国靠在车厢壁上,闭着双眼,看似在养神,脑海中却已勾勒出抵达府城后的全盘计划。
几个皇子针对他的风波暂时平息,但他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皇帝师兄的圣旨能挡得住明枪,却防不住暗箭,自身的实力,才是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定风,”吴卫国睁开眼,对驾车的杨定风吩咐道,“到府城后,你有两件要紧事去办。”
“公子请讲。”杨定风侧耳倾听。
“第一,你在府学附近,寻一处僻静宽敞的大宅院买下,最好带有地下室。若没有,就找人在院中秘密修建一个,务必注意通风和排烟。我带来的那个炼丹炉,要妥善安置在那里。”吴卫国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杨定风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吴卫国的意图:“公子是要开始炼丹了?”
“不错,”吴卫国点头,目光深邃,“实力是立足之本。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你们几个最早跟随我的老人,像你、席影煞、牛小刚,办事勤恳,忠心可嘉,为我分担了许多。但你们的武功,至今仍停留在暗劲期,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远远不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郑重:“我要想办法,尽快提升我们自己人的实力。不仅是你们,还有爱国、安国他们。暗劲之上有化劲,化劲之上是宗师。只有达到宗师境,才算真正踏入了高手的门槛,才有能力在这大夏王朝的旋涡中搏击风浪,甚至……建功立业,站在更高的地方。你们跟着我,我必不会亏待你们,定当助你们突破瓶颈,攀登武道高峰。”
这番话如同暖流,瞬间涌遍杨定风全身。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能突破到化劲期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没想到主公竟早已将他们的前程放在心上,目标直指那令人仰望的宗师之境!他心中热血沸腾,激动之余,更多是誓死效忠的决心,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属下……属下明白!主公大恩,定风万死难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卫国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们既是主仆,亦是共同前行的伙伴。好了,第二件事,你通知席影煞,让他多留意边关那边的动静。我总觉得,那边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报我。”
“是!主公!”杨定风郑重应下,将吴卫国的吩咐牢牢刻在心里。他越发觉得,跟随这位年轻的主公,前途一片光明,纵然前路艰险,也充满了斗志。
交代完毕,吴卫国重新闭上眼睛。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炼丹提升身边人的实力,只是第一步。培养更多的家族子弟,积累庞大的财富,构建隐秘而高效的情报网络,乃至在朝堂、在江湖布下暗棋……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感到一种紧迫感,时间,似乎总是不够用。
两天后,马车顺利抵达繁华的府城。吴卫国没有直接回府学休假,而是让杨定风先驾车前往恩师周鸿飞在城中的别院。
提着精心包裹的礼盒,吴卫国恭敬地走入雅致的书房:“弟子吴卫国,拜见老师。”
周鸿飞见到爱徒归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虚扶一下:“回来就好。快起来坐下说话。长阳县近日颇不太平,听闻多是冲着你去的,没受伤吧?”老人家眼中带着真切的关怀。
吴卫国起身坐下,将县令周文彬的试探、厉天雄来袭以及自己如何应对的经过,删减了奴役厉天雄的关键细节,简要叙述了一遍。
周鸿飞听完,抚须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嗯,处置得宜,有勇有谋,更难得的是懂得留有余地。卫国啊,你要记住,将来若入朝为官,既要有雷霆手段震慑宵小,也要有容人雅量收纳人心。你能在占据上风时放过厉天雄,这份胸襟气度,颇为难得,并非一味嗜杀,这让为师很欣慰。” 他以为吴卫国是真的大度放人,却不知其中另有玄机。
吴卫国心中暗笑,若老师知晓厉天雄早已被自己用精神力之剑控制,成了埋在赵王身边最深的钉子,不知会作何感想。这个秘密,眼下只能深藏心底,他面上依旧谦逊:“老师教诲的是,弟子谨记。”
他送上带来的礼物:“老师,这是弟子在山中偶然所得的千年人参和上好鹿茸,聊表孝心,希望对您老人家身体有所裨益。”
周鸿飞见那人参须髯俱全,品相极佳,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心中更是受用,感叹道:“你有此孝心,比为师收到什么宝贝都高兴。不过,日后不必如此破费,你的心意,为师明白。”
吴卫国笑道:“老师为弟子操心劳力,这点心意是应该的。”
辞别周鸿飞,走出书房时,吴卫国敏锐地感应到侧院有一股沉稳雄浑的气息,正是武三通大侠。他朗声唤道:“武大侠可在?”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像大鸟一样轻掠而至,正是面容粗犷却目光炯炯的武三通。“吴秀才,你回来了!”
吴卫国同样奉上一份厚礼:“武大侠,这是给您的,望笑纳。”
武三通打开一看,竟是一株品相极佳的千年人参,顿时惊喜交加:“这……这太珍贵了!吴秀才,你这让老夫如何过意得去!” 他卡在宗师中期瓶颈已有多年,这等天材地宝,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助力。
吴卫国拱手道:“大侠多次维护之情,卫国铭记于心。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但愿能对大侠修为有所助益。”
武三通是个爽快人,也不再多推辞,重重拍了拍吴卫国的肩膀:“好!老夫承你这个情!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他心情大好,又拉着吴卫国说了些江湖见闻和武功修炼上的注意事项,才放他离开。
离开周府,吴卫国回到府学附近的住处时,杨定风已经等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公子,宅院已经找好了!离府学只隔两条街,原主人家道中落急售,价格也合适。最重要的是,那院子不仅宽敞,还真有一个现成的地下密室,通风排水都做得不错,稍加改造,就是绝佳的炼丹之所!”
吴卫国闻言一喜:“哦?带我去看看。”
随着杨定风来到新购的宅院,果然如他所说,院落清幽,位置便利。地下密室颇为宽敞,墙壁坚固,确实是个理想的地方。吴卫国仔细查看了通风口,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定风,你办事越来越稳妥了。立即找人,按照炼丹的要求进行改造,丹炉尽快安置进来。所需的一应器具和常用药材,也尽快采买齐全。”
“是!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办!”杨定风领命,匆匆离去。
一切安排妥当,吴卫国独自站在略显空旷的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府城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表面的平静下,他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做着最扎实的准备。
炼丹,提升实力,只是这盘大棋的第一步。
“山雨欲来风满楼……乱世将起,我必须更快,更稳才行。”他望着帝都的方向,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二天,吴卫国收拾心情,重返府学课堂,埋首于经史子集之中,做一个勤奋普通的学子,与其他同窗并无二致。听课,读书,与学友讨论文章,举止从容。
然而,每当课余夜深人静之时,那处新购的宅院地下密室内,炉火却开始悄然升起。淡淡的药香,伴随着吴卫国专注的身影,开始在这府城的一角弥漫开来。一股潜藏的力量,正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然孕育、壮大。
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秀才书生,时刻准备着,迎接更加强大的风暴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