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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租住的小套房,已是凌晨三点。雨仍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户,但城市的霓虹透过湿漉漉的玻璃,染上了一层虚假的暖意,与蟾蜍山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截然不同。林清文反锁了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剧烈的心跳仍未平复。脱下湿透的衣裤,他冲了一个近乎烫肤的热水澡,试图驱散从骨髓里渗出的寒意。

然而,那股混合着腐殖质与腥甜的黏腻气味,仿佛已侵入他的嗅觉记忆,即便在弥漫着柠檬味沐浴露蒸汽的浴室里,也隐约可辨。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被雨水和泥浆打湿的触感,尤其是脚踝处,总觉得有种莫名的黏着,仿佛那些湿泥并未完全洗净。

他疲惫地倒在床上,紧闭双眼,但黑暗中立刻浮现出公馆庭院里那噩梦般的景象:老翁惊恐扭曲的脸,池塘淤泥中隆起的诡异轮廓,还有灯光边缘那些皮肤如同浸水烂皮革的黑影,以及它们那双空洞浑浊、充满恶意的眼睛。

“系蛤蟆……但唔系普通嘅蛤蟆。系俾人用最残忍嘅方法整死,魂魄困喺哩片土地,怨气同泥浆混成一滩,生出嘅邪物……蟾蛊……”

老翁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刺穿着他试图用理性构筑的防线。蛊?怨念与泥浆的造物?这完全超出了民俗学常规的分类范畴,更像是一种原始而恶毒的诅咒。

他猛地坐起身,打开台灯,暖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凌乱的书桌。他需要做点什么,需要用熟悉的学术程序来安抚失控的情绪。他拿起那本从车上带回的笔记,就是摊开在地、扉页写着“蟾蜍精传说”的那本。

手指触碰到封面时,一种奇怪的湿冷感传来,仿佛笔记本也刚从雨中取出。他皱了皱眉,翻开到之前记录公馆信息的那几页。然后,他的呼吸停滞了。

在某一页的空白处,靠近装订线的地方,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暗褐色的泥印。那印记约莫巴掌大小,形状扭曲,边缘模糊,但仔细辨认,能看出一个类似蟾蜍的轮廓——圆钝的头部,臃肿的身体,甚至还有几处疑似趾蹼的分叉痕迹。泥印已经半干,但用手指轻轻一蹭,还能感到一丝潮气,并留下一点褐色的污迹。更令人不安的是,一股极其微弱、但与他记忆中公馆池塘边一模一样的腥甜气味,从这泥印中散发出来。

这不可能!他清楚地记得,笔记本一直放在副驾驶座上,最多只是被雨水打湿的边缘有些水渍。他下车时,笔记本并未掉出车外,回到房间后,也是直接放在了桌上。这个泥印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在他惊慌逃跑时,有什么东西趁机爬进了车里,触碰了笔记本?

联想到后视镜里那些在泥泞中蠕动的黑影,清文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仔细检查笔记本的其他部分,以及车钥匙、录音笔等随身物品,并没有发现类似的泥印。唯独这个笔记本,这个记录着“蟾蜍精传说”核心内容的笔记本,被标记了。

这不是巧合。

他强忍着不适,用手机拍下泥印的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放进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一丝虚脱般的疲惫。窗外,雨声似乎小了些,但一种新的、更为隐秘的不安,已经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清文试图恢复正常生活。他回到学校图书馆,查阅更多关于“蛊”的文献,尤其是与土地、动物精怪相关的旁门左道。然而,正统典籍记载有限,大多语焉不详,反而是一些泛黄的地方野史、笔记小说中,零星提到“地秽成精”、“怨结为蛊”的说法,描述与老翁所言隐隐契合,但都将其视为极端罕见、近乎传说中的邪祟。

同时,他发现自己身上开始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变化。

首先是持续的低温感。尽管台北天气闷热,他却总觉得背后发凉,尤其是颈窝和脊椎尾骨处,像是贴着一块永不融化的薄冰。晚上睡觉时,即使盖上厚厚的被子,也常常在半夜被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惊醒。

其次是诡异的梦境。每个夜晚,他都会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黏稠的黑暗泥沼。泥浆没过他的胸口,散发着浓烈的腥甜腐臭。他拼命挣扎,但泥沼像是有生命般缠绕着他,将他向下拖拽。在泥沼深处,他总能感觉到一个庞大而恶意的意识在注视着他,伴随着低沉、断断续续的“咕呱”声,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鸣叫,更像是一种饱含痛苦与嘲弄的呓语,试图向他传递某种无法理解的信息。

最让他恐惧的是皮肤上的异状。洗澡时,他发现自己小腿和脚踝的皮肤变得异常干燥,甚至出现了一些细小的、类似鱼鳞般的脱屑。轻轻抓挠,会有白色的皮屑脱落,但下面的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暗沉的色泽,摸上去有种奇怪的韧性,仿佛在慢慢失去正常肌肤的弹性和温度。他尝试涂抹润肤露,但毫无效果,那种干燥感是从内向外透出来的。

“是压力太大了吗?还是那天淋雨生病了?”清文对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镜中的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难以掩饰的惊惶。他去看过医生,做了常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只说是疲劳过度,建议休息。

但他知道,不是这样。

那股萦绕不散的腥甜气味,开始如影随形。最初只是在密闭空间里偶尔闻到,渐渐地,在拥挤的地铁上,在嘈杂的餐厅里,甚至在阳光明媚的校园中,他都会突然捕捉到那一丝若有若无、却足以让他瞬间汗毛倒竖的气息。它仿佛是从他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或者说,是那个泥印带来的诅咒,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开始侵蚀他的实体。

恐惧与日俱增。他不敢关灯睡觉,不敢独自待在安静的房间里。任何细微的声响——水管里的流水声、楼板的吱嘎声、甚至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会被他过度解读为那种黏腻的蠕动声。他开始回避人群,因为害怕别人会闻到他身上那股不祥的气味,或者看到他皮肤上正在发生的诡异变化。

他尝试联系那晚遇到的老翁。他凭着记忆,画下了公馆产业道路的草图,并在下一个周末,再次驱车前往公馆地区,在附近的村落里打听。村民们听到“李公馆”或“蟾蜍山老翁”时,反应如出一辙:先是面露惧色,摆手摇头,然后便紧闭嘴巴,不愿再多谈。有人甚至在他追问下,直接关上了门。那位老翁,如同人间蒸发,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人”。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清文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个无形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学术研究早已搁置,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摆脱这该死的诅咒。

这天夜里,他又一次从泥沼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心脏狂跳。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他打开台灯,渴望一点光亮驱散恐惧。然而,就在灯光亮起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床边的地板——

那里,有一小滩湿漉漉的痕迹,暗褐色,像是泥水溅落的斑点。痕迹尚未完全干透,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而那股熟悉的腥甜气味,正从这滩痕迹中浓郁地散发出来。

清文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猛地跳下床,打开房间所有灯。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检查那滩痕迹。不是幻觉!痕迹边缘不规则,仿佛是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这里停留过,滴落下的泥水。他凑近闻了闻,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确定无疑。

它进来了!那个东西,或者说,那些东西,竟然跟着他,进入了他在城市的庇护所!

恐慌彻底击垮了他。他发疯似的用纸巾擦拭地板,用消毒水反复冲洗,直到气味似乎淡去。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徒劳。痕迹可以抹去,但那无形的连接已经建立。他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绝望地环顾这个曾经熟悉安全的空间,此刻却感觉四面楚歌,每一个阴影里都可能隐藏着黏滑的、充满恶意的存在。

他想起老翁的话:“……泥底下嘅东西就会出来……佢哋中意湿气,会跟着生人嘅气味……”

湿气……气味……

清文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双几天前穿过、还没来得及彻底清洗的登山鞋上。鞋底和边缘,还沾着些许从公馆带回来的干涸泥巴。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抓起鞋子,冲进卫生间,用力刷洗,恨不得将每一粒泥沙都冲进下水道。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小腿上那片异常干燥、暗沉的皮肤。他想起梦中泥沼的拖拽,想起池塘边那些黏滑的印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难道……这种侵蚀,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它正在改变我的身体?我会不会……也慢慢变成……

“不!不可能!”他对着镜子低吼,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

他需要帮助。他不能再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他抓起手机,翻找通讯录。他需要一个相信超自然现象、并且可能知道如何应对的人。最终,他的手指停留在一个名字上——陈永信,一位比他年长几届的学长,如今在某个民间宗教文化研究所工作,对台湾各地的巫术、禁忌颇有研究,性格有些古怪,但据说接触过不少“边缘”案例。

电话拨通了,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带着睡意、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这么晚……”

“信哥!是我,清文!林清文!”清文的声音急促而颤抖,“我……我遇到麻烦了!很严重的麻烦!可能……和‘那种东西’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陈永信的声音清醒了不少,带着一丝凝重:“清文?慢慢说,哪种东西?你在哪里?”

“我在台北的住处。但我前几天去了公馆地区的蟾蜍山,李公馆旧址……我好像……惹上‘蟾蛊’了……”清文语无伦次地开始讲述那晚的经历,老翁的警告,笔记本上的泥印,身上的低温感,诡异的梦境,皮肤的变化,还有刚才地板上出现的湿痕……他尽可能详细地描述,包括所有的感官细节和不断加剧的恐惧。

陈永信听完,长时间的沉默,清文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沉重的呼吸声。

“清文,”陈永信终于开口,声音异常严肃,“你听着,如果真如你所说,你遇到的不是普通的鬼魂作祟,而是‘地秽蛊’。这东西非常麻烦,它依托于特定的土地怨念,会像寄生虫一样附着在接触过那股怨气的生人身上,通过‘秽气’慢慢侵蚀。”

“秽气?”

“可以理解为一种具象化的诅咒能量,带着死亡地的特征,比如你闻到的气味,感觉到的湿冷。它最初会影响你的精神,制造幻听幻视和噩梦,然后……会开始改变你的肉身,让你逐渐与诅咒之地同化。”陈永信顿了顿,语气更加低沉,“你提到的皮肤变化,是典型的‘蚀骨’前兆。这不是皮肤病,是秽气在侵蚀你的阳气根基,再不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清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握不住手机。“那……那怎么办?信哥,你一定要救我!”

“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陈永信叹了口气,“地秽蛊的形成条件极其苛刻,破解之法也大多失传。我需要查一些孤本资料。另外,光听你说还不够,我必须亲眼看到你身上的‘痕迹’,感受那股‘秽气’。”

“你……你要过来?”

“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在我到之前,你尽量待在光线充足的地方,避免接触水汽重的地方,比如浴室。如果……如果再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不要回应,尽量保持冷静,用盐撒在房间角落,或许能暂时阻隔一下。”陈永信叮嘱道,“还有,你拍下的那个泥印照片,发给我看看。”

挂断电话后,清文稍微镇定了一些。至少,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按照陈永信的指示,找出家里烹饪用的盐,颤抖着在门口、窗台和床周围撒了一圈。做完这一切,他蜷缩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紧紧抱着台灯,不敢再合眼。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清文知道,他内心的暴雨才刚刚开始。皮肤上那片暗沉的区域,似乎比昨晚又扩大了一点,干燥脱屑的感觉更加明显。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腿,仿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皮肤,而是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改造成适合那种黏滑、污秽之物寄生的温床。

秽痕已深,蚀骨之痛,或许才刚刚开始。他望着窗外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第一次感到,这座熟悉的都市,也变得和那片荒芜的公馆一样,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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