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见她神色虽有波澜,终是归于平和,便知她心中已有定数,不再多问缘由,只轻轻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热透过肌肤传递过来,话语沉稳而笃定:“既需了结过往尘缘,便随心而去,不必有半分牵挂。臣与孩子们会守着这宫苑,守着这份安稳,日日等陛下归来。”
简单一句承诺,却似有千钧之力,瞬间驱散了苏菲菲心底潜藏的些许惶惑与忐忑。她望着谢景渊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温软,那温柔里藏着无条件的信任与守护,心头一暖,所有纷乱心绪皆归平静,轻轻点头,将这份承诺妥帖藏进心底。
往后几日,苏菲菲依旧如往常一般打理朝政,批复奏折时沉稳利落,将家国重任扛在肩头,未有半分懈怠;闲暇时,便陪着诸位夫郎在御花园赏菊,看孩子们追逐嬉闹,听慕容瑾讲些趣闻,同秦昭论些武学,与季若白、云舒品茗闲谈,眉眼间依旧带着温和笑意,仿佛从未有过那番关于两界因果的惊扰。
唯有夜里独处时,她才会卸下所有防备,静静抚着心口的玄色玉佩,指尖感受着玉石恒定的温凉,脑海中偶尔会闪过现代病房的碎片——苏瑾憔悴的眉眼、白色的病床、冰冷的仪器,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却不再让她心慌意乱,只静静等着那既定的苏醒之日,等着了结所有尘缘。
秦昭心思细腻,早已察觉她夜里偶有辗转难眠,却从未多问一句,只默默让人每日备上安神的汤药,端到她面前时,也只轻声道:“陛下若有心事,不必强撑,臣等都在,愿与陛下共担。”季若白与云舒亦心有灵犀,时常送来新沏的菊花茶,清冽茶香能涤荡心绪;慕容瑾则每日变着花样备着她爱吃的点心,用最细腻的温柔,悄悄裹住她藏在心底的些许忐忑。
这日入夜,月色清辉洒入寝殿,苏菲菲卧在锦榻之上,谢景渊陪在身侧,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心,动作温柔缱绻,似在为她拂去所有烦忧。她缓缓闭上眼,感受着身边人的温热气息,心口的玉佩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一股柔和的暖意顺着肌肤蔓延开来,席卷全身,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往另一处沉寂已久的世界沉去。
“景渊,等我。”她用尽最后一丝清明,轻声呢喃,指尖紧紧攥着他的手,而后便渐渐松开,意识彻底坠入混沌之中,陷入无边的黑暗。谢景渊握紧她渐渐微凉的手,眼底满是坚定与温柔,声音轻而郑重:“臣等你,一直等,无论多久。”
与此同时,现代市一院的VIp病房内,暖黄的床头灯依旧亮着柔和的光,映着病床上沉睡三年的苏菲菲。忽然,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紧接着,指尖缓缓动了动,幅度虽轻,却清晰可见。原本平稳运行的心电监护仪,骤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滴滴”声,打破了病房的沉寂。
守在床边处理文件的苏瑾猛地抬头,目光瞬间锁定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当看到她颤动的睫毛与微动的指尖时,眼底瞬间涌起难以言喻的狂喜,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菲菲!菲菲,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监护仪的急促声响很快引来了值班医生与护士,众人迅速围在病床边,快速检查着苏菲菲的各项体征,仪器上的数值渐渐趋于平稳,唯有脑电波依旧活跃。苏瑾始终攥着苏菲菲的手,将她的手紧紧贴在掌心,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弱温度,声音发颤却难掩激动:“菲菲,看着哥,哥在呢,一直都在,你别怕。”
苏菲菲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暖黄的灯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眸子,视线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最终定格在苏瑾憔悴却满是狂喜的脸上。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的胡茬泛着青茬,眼底的疲惫与欣喜交织,是她刻在心底、从未褪色的模样。喉咙干涩得发疼,她费力地张了张嘴,挤出一声沙哑的呼唤:“哥……”
“哎,哥在!哥在这儿!”苏瑾红了眼眶,滚烫的泪水险些滑落,连忙示意护士递来温水,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又慢慢喂她喝下些许,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易碎的珍宝,“慢点喝,别呛着,你刚醒,身子还弱。”
温热的茶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暖意,苏菲菲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现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苏杭东的薄情、林媚的算计、母亲的离世、暴雨夜的车祸,还有哥哥三年来的不离不弃,每一幕都清晰真切,触目惊心。而与此同时,另一段截然不同的记忆也悄然浮现,却模糊得如同隔了一层薄雾:雕梁画栋的宫宇、暖炉旁的温声细语、菊丛间的稚子嬉闹,还有几双温柔凝望的眼眸,以及一句句带着古韵的叮嘱与承诺。
那些画面里,她身着华服,端坐于朝堂之上,身边有温润如玉的男子相伴,有活泼可爱的孩童绕膝,满院花香萦绕,岁月静好得不像话。可越是回想,画面便愈发朦胧,像是一场冗长而真切的大梦,醒来后只剩零星残影,连那些人的面容、话语,都模糊难辨,唯有心头残留的暖意与牵挂,真实得让人心头发颤。
苏菲菲下意识抬手抚向心口,触到的却是平整柔软的病号服,没有了那枚玄玉的温凉触感,她才猛然惊觉,自己早已脱离了那场缥缈的梦境,回到了这具沉睡三年的身体里,回到了这个满是伤痛与牵挂的现实世界。她轻轻蹙眉,将那些模糊的宫苑记忆归结为沉眠太久、意识未清时的臆想,只当是身体在漫长沉睡中编织的一场虚幻慰藉,虽有暖意,却终究是镜花水月,当不得真。
医生仔细检查完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苏瑾说道:“苏先生,恭喜你,苏小姐恢复得很好,意识已经完全清醒,各项生命体征也趋于稳定,后续只需好好休养,调理身子,很快就能痊愈。”
苏瑾悬了三年的心终于彻底落下,看着病床上眼神渐渐清明的妹妹,眼底满是疼惜与庆幸,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三年的过往,唯独避开了那些太过沉重的细节,只盼她能安心休养。
苏菲菲在病房中卧床休养了半月,在精心照料下,身体渐渐好转,已能自主活动,说话也渐渐变得流利,脸色虽仍带着几分苍白,却多了几分生机。苏瑾每日处理完公司的繁杂事务,便立刻扎在病房里,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将这些年收集的关于苏杭东的证据一一梳理整齐,摊在病床边的小桌上,指尖划过一份份文件,声音沉冷如冰:“菲菲,苏杭东婚内出轨林媚整整二十年,那个叫林浩的孩子,确是他的私生子。当年妈病重,他明知进口特效药能延缓病情,却故意扣下,让林媚偷偷换成廉价的安慰剂,才导致妈的病情急剧恶化,最后不治身亡,对外却只谎称是突发并发症,掩人耳目。”
苏菲菲的指尖轻轻抚过桌上母亲的旧照,照片里的母亲眉眼温婉,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可眼底却藏着难以察觉的疲惫与落寞。想来母亲早已知晓苏杭东出轨的事,只是为了她和苏瑾,一味隐忍,独自承受着所有委屈,将所有苦楚藏在心底。她喉间发紧,心头泛着阵阵酸涩,缓声道:“哥,你别太累了,我这边已经无碍,安心休养便是。母亲的事急不得,等我身子再好些,我们再一同彻查,定要还母亲一个公道。”
苏瑾握紧她的手,掌心的力量传递着坚定,语气斩钉截铁:“你只管安心养身体,查案的事交给我就好,我绝不会让妈白白受委屈,定会让苏杭东和林媚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菲菲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语气沉稳而果决:“此事我不能置身事外。今日便先从他的公司下手,苏杭东挪用公款养情人、给私生子购置资产,公司账目里定然藏着漏洞。你先安排人仔细核查公司近十年的账目,务必固定他职务侵占、挪用公款的铁证,断了他的经济后路,让他无以为继。另外,再派人尽快找到当年母亲的主治医生,他当年必然知情,甚至可能参与其中,一定要让他吐出实情,拿到他篡改用药记录的关键证据,这是指证苏杭东的核心。”
苏瑾眸色一亮,妹妹醒来后的沉稳与果决,让他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当即点头应下:“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账目核查与寻找医生两边同步推进,尽快拿到实锤证据,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说罢,他便起身走到一旁,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细细吩咐着核查账目、寻找当年主治医生的各项事宜,语气利落干脆,不留半分余地。
挂了电话,苏瑾回头看向靠在床头的苏菲菲,见她虽脸色苍白,眼底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愈发放心,走到床边坐下:“都安排妥当了,你好好歇着,养足精神,有任何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苏菲菲正靠在床头,翻看着苏瑾送来的公司账目初稿,试图从密密麻麻的数据中寻找线索,病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道温婉柔和的女声传来:“菲菲?真的是你醒了?”
她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眉目清秀,眉眼间竟与母亲有几分相似,正是母亲远房的亲侄女林清婉。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快步走到病床边,眼眶泛红地细细打量着苏菲菲,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臂,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心疼:“你这孩子,整整躺了三年,可算醒过来了。瑾哥昨天跟我说你醒了,我都不敢相信,连夜就从外地赶过来了,就想亲眼看看你。”
苏瑾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语气带着几分感激:“清婉姐,辛苦你跑这一趟。”
林清婉接过水杯,视线落在苏菲菲苍白的脸上,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当年姑姑最疼我,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远在外地,没能帮上半点忙,心里一直愧疚。”说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紧紧落在苏菲菲身上,语气郑重:“菲菲,有件事我憋了整整三年,一直没敢跟瑾哥说,怕分了他的心,影响他查案。如今你醒了,心智清明,我必须告诉你——我一直怀疑,姑姑根本不是病死的。”
苏菲菲指尖猛地一顿,握着账目初稿的手微微收紧,眸色骤然沉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什么?此话怎讲?”
“姑姑每年都会约我一起去做体检,她的身子骨向来硬朗,除了有点轻微的贫血,连常见的慢性病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就病重离世,还查不出具体病因?”林清婉语速急切,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张体检报告的复印件,递到苏菲菲面前,“你看,这是姑姑去世前一年的体检单,上面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当时医生还夸她保养得好,比同龄人还要健康。可苏杭东却说她是突发不明并发症,连具体是什么病症都含糊其辞,遮遮掩掩,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只是没有证据,也拗不过他的强势,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
苏菲菲接过体检单,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每一项数据,果然如林清婉所说,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无任何重大疾病的征兆。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当年母亲离世前的画面忽然清晰地闪过脑海,她记得母亲当时意识模糊,却紧紧拉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说过“药不对劲”,那时她以为是母亲病重糊涂,胡言乱语,如今想来,那句话竟是暗藏玄机,是母亲拼尽全力留下的线索。
苏瑾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苏杭东这个畜生!果然是他在背后搞的鬼!我现在就去找他,逼他说出真相!”
“别急,哥。”苏菲菲连忙拉住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没有确凿的实锤证据,就算去找他逼问,他也定然不会承认,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提前销毁证据。先等账目核查和寻找医生那边的消息,等拿到铁证,再一举将他拿下,让他无从抵赖。”顿了顿,她看向林清婉,轻声问道:“清婉姐,除了体检单,你还知道其他可疑的事情吗?”
林清婉重重点头,从包里翻出一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小心翼翼地递到苏菲菲面前,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还有这个,是姑姑去世后,我帮着整理她遗物时偶然发现的,她藏在首饰盒的最底层,用手帕层层包裹着,信封上写着‘若菲菲或瑾儿察觉异常,再拆开细看’,我知道这定是姑姑留下的重要东西,这些年一直好好收着,就等你们有机会看到。”
苏菲菲接过信封,指尖有些微微颤抖,这信封带着岁月的痕迹,承载着母亲未说出口的秘密。她缓缓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叠得整齐的信纸,上面是母亲熟悉的娟秀字迹,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似是耗尽了心力:
“菲菲、瑾儿,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妈妈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妈妈从未告诉过你们,妈妈并非普通家庭出身,而是全国排名前三的沈家长女,本名沈曼卿。当年妈妈与你们的父亲苏杭东相爱,沈家极力反对这门亲事,说他门第低微,配不上妈妈,妈妈一时执拗,不顾家人的阻拦,执意要嫁给他,甚至为此跟沈家断绝了关系,远嫁至此,从此再未踏足沈家半步。
后来,妈妈偶然得知沈家遭遇变故,你们的外祖父不幸去世,只留下年迈的祖父、祖母,还有年幼的舅舅沈明宇相依为命。妈妈满心愧疚与牵挂,却因当年的执拗与骄傲,没脸回去见他们,只能每年偷偷给沈家寄钱,悄悄打听他们的消息,这份愧疚与牵挂,压了妈妈一辈子。
这些年,妈妈看着苏杭东渐渐变得陌生,他整日在外鬼混,夜不归宿,妈妈早已察觉他有外遇,却为了你们,为了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一再隐忍退让,只盼着你们能平安长大成人。可近来,妈妈的身子总是莫名不适,吃了苏杭东找来的药后,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妈妈总觉得那些药不对劲,却无力反抗。
若妈妈真的遭遇意外,撒手人寰,定是苏杭东所为,他定是为了能与外面的女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才对妈妈下了毒手。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务必查清事情的真相,替妈妈报仇雪恨,让作恶之人付出代价。
另外,若有机会,替妈妈回沈家看看,见见你们的祖父、祖母和舅舅,跟他们说,妈妈对不起他们,让他们受了太多委屈,也让他们保重身体。请你们替妈妈好好照顾他们,弥补妈妈这一生的不孝之过。沈家的详细地址写在信封背面,切记,报仇之事一定要谨慎小心,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永远爱你们的妈妈:沈曼卿
落笔日期:病重前一周”
信纸末尾,果然写着一个详细的地址,字迹带着些许颤抖,却依旧清晰。
苏菲菲看完信,泪水早已浸湿了信纸,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字迹。她从不知母亲竟藏着这样大的秘密,一生隐忍,一生愧疚,为了爱情背离家人,为了孩子隐忍背叛,到最后遭遇毒手,却还在牵挂着他们,牵挂着远方素未谋面的亲人。苏瑾接过信纸,指尖轻轻抚过母亲的字迹,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妈妈竟然是沈家长女,我们……我们还有外祖父家的亲人……”
林清婉站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姑姑当年跟我提过一嘴,说她家里是做大宗生意的,家境优渥,却从未细说过是沈家。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沈家的亲人,却因为当年的执念与愧疚,始终不敢回去,这份心思,压了她一辈子,成了她最大的遗憾。”
苏菲菲擦干脸上的泪水,眼底褪去了脆弱,只剩下满满的坚定与决绝,声音清晰而郑重:“妈妈的心愿,我们一定替她完成。先查清所有真相,将苏杭东、林媚这些作恶之人绳之以法,替母亲报仇雪恨;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们就去沈家,拜见祖父、祖母和舅舅,告诉他们母亲这些年的牵挂与愧疚,替母亲弥补这份迟到了一辈子的孝心。”
苏瑾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收好,贴身存放,语气坚定如铁:“放心,苏杭东和林媚的罪证,我很快就能集齐,绝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沈家那边,等你身体痊愈,我们就一起过去,了却妈妈的心愿。”
林清婉看着兄妹二人眼中的坚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道:“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不必客气。我在沈家所在的城市认识几个朋友,或许能提前打听到一些关于沈家的消息,帮你们铺路,让你们能顺利见到沈家的亲人。”
“多谢清婉姐。”苏菲菲眼中泛起暖意,轻声道谢。母亲虽已离世,却留下了如此重要的线索与心愿,还有清婉姐这般亲人在身边相助,这场复仇与寻亲之路,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牵挂的人,有并肩的伙伴,便有了无穷的力量。
送走林清婉后,苏菲菲靠在床头,将母亲的信紧紧贴在胸口,轻声呢喃,“似在对母亲诉说,又似在对自己承诺:“妈妈,您放心,所有的真相,我们定会一一查清;您的心愿,我们定会全部完成;那些伤害过您的人,我们也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绝不手软。”
苏瑾坐在床边,再次握紧她的手,传递着彼此的坚定:“我已经让助理加急核查公司账目,另外派了最得力的人手去寻找当年的主治医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突破性的进展。等拿到所有证据,我们就立刻报警,将苏杭东、林媚,还有帮凶林微微,一起送进他们该去的地方,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苏菲菲缓缓点头,眼底藏着彻骨的冷意。苏杭东的薄情寡义、林媚的蛇蝎心肠、林微微的挑拨离间,他们欠母亲的命,欠她的三年沉眠,欠这个家的安宁,她都会一一讨回,半点也不会姑息。
窗外月光皎洁,一如宫苑里曾见过的清辉,偶尔有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却再掀不起太大波澜。那场关于女皇的大梦,终将在现实的尘埃里渐渐清醒,而她,只需握紧身边的温暖,坚定地走下去,直至真相昭雪,尘缘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