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将至,东宫庭院里的红灯笼早已挂起,沈情辞正带着侍从筹备新春祭祀的糕点,忙得脚不沾地。这些日子,他既要照料东宫日常起居,又时常要为后宫几位有孕的夫郎、侍郎送去安胎药膳,连日操劳下,脸色愈发苍白。
午后,沈情辞正亲手将蒸好的桂花糕装入食盒,准备送往父后宫中,刚起身便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身旁的侍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搀扶,一边高声呼喊着“快来人,沈公子昏倒了”,一边匆匆跑去请太医、禀报苏菲菲。
不多时,苏菲菲与秦昭率先赶回东宫。见沈情辞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苏菲菲心中一紧,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只觉脉象微弱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搏动。秦昭也急得团团转,不停催促侍从:“太医怎么还没来?快再去催催!”
好在片刻后,太医便匆匆赶到。他为沈情辞细细把了脉,又观察了他的面色、舌苔,脸上渐渐露出惊喜的神色,对着苏菲菲与秦昭躬身行礼:“恭喜殿下,贺喜秦公子!沈公子并非急症晕倒,而是有孕了,已有两月有余。他此番晕倒,是因连日操劳、气血不足所致,只需好生静养,补充气血,便无大碍。”
苏菲菲与秦昭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眼中涌起狂喜。秦昭忍不住走上前,轻轻看着榻上的沈情辞,声音都带着颤抖:“他……他真的有孕了?这些日子他日日为别人操劳,竟没察觉自己的身子变化。”苏菲菲也松了口气,连忙吩咐:“立刻将沈公子的院落收拾成暖阁,调拨两名经验丰富的嬷嬷过来,每日的膳食按安胎标准准备,往后东宫的琐事暂且交由侍从打理,不许沈公子再操劳分毫。”
很快,沈情辞有孕的消息便传到了父后宫中。正在与谢景渊、慕容瑾闲谈的父后,听闻消息后又惊又喜,连忙让人备车前往东宫探望。谢景渊与慕容瑾也十分激动,两人虽已临近产期,行动不便,却也坚持要一同前去,“沈兄平日里对我们照料有加,如今他有了身孕,我们定要去看看他。”
抵达东宫时,沈情辞已缓缓苏醒。他看着围在榻边的苏菲菲、秦昭与父后,还有扶着腰站在一旁的谢景渊、慕容瑾,眼中满是茫然。直到苏菲菲轻声将他有孕的消息告知,沈情辞才恍然大悟,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眼中泛起泪光,既惊喜又有些无措:“我……我竟有孕了?这些日子只顾着忙活,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父后握着他的手,温声安慰:“傻孩子,你就是太过操劳了。如今有了身孕,可得好好歇着,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侍从去做,别再自己扛着了。”谢景渊也笑着说:“往后我们便是一同养胎的同伴了,我与若瑾还有些孕期的经验,正好可以教你。”慕容瑾也点头:“是啊,你放心养胎,东宫的琐事,我们也会帮着留意。”
众人正说着,谢景渊忽然皱了皱眉,扶着腰闷哼了一声。慕容瑾见状,连忙扶住他:“景渊,你怎么了?”谢景渊脸色微变,轻声道:“我……我好像要生了,肚子一阵阵疼。”话音刚落,慕容瑾也捂着小腹,脸色发白:“我……我也是,肚子好疼。”
这一下,众人都慌了神。苏菲菲立刻下令:“快!传接生公公过来,把东宫的暖阁收拾成产房,再让太医即刻赶来!”秦昭也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谢景渊,父后则扶着慕容瑾,将两人缓缓送往早已备好的暖阁。
一时间,东宫上下忙而不乱。接生公公快速到位,烧热水、备产褥,太医也守在暖阁外随时待命。苏菲菲守在暖阁门口,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秦昭则在一旁不停踱步,时不时探头望向暖阁内,牵挂着谢景渊、慕容瑾的安危,也惦记着榻上的沈情辞。
暖阁内,谢景渊与慕容瑾的痛呼声此起彼伏,却始终咬着牙不肯放弃。而榻上的沈情辞,虽身子虚弱,却也忍不住侧耳倾听,心中默默为两人祈祷。东宫的庭院里,红灯笼依旧高悬,只是往日的热闹被紧张取代,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新生命的降临。
暖阁内的烛火燃得愈发明亮,接生公公的声音沉稳而有节奏,不断安抚着痛呼的谢景渊与慕容瑾。太医守在阁外,时不时探头询问情况,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早已备好止血、安神的药材,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苏菲菲站在阁门口,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目光紧紧盯着紧闭的阁门,耳边每一次痛呼都让她心揪一下。秦昭在一旁陪着她,时不时轻声宽慰几句,可自己的脚步却始终停不下来,眼神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不远处的偏阁里,沈情辞靠在软榻上,虽被侍从劝着歇息,却频频望向暖阁的方向,双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默默为两人祈祷。
约莫一个时辰后,暖阁内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东宫的紧张氛围。苏菲菲与秦昭同时屏住呼吸,紧接着,接生嬷嬷喜笑颜开的声音传了出来:“恭喜殿下!谢公子平安诞下一位小公子,哭声洪亮,身体康健!”
苏菲菲心中的石头瞬间落下,刚要推门进去,阁内又传来一声啼哭,比先前的声音更显清脆。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慕容公子也生了!是位小公主!龙凤呈祥,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太好了!”秦昭忍不住欢呼出声,连忙跟着苏菲菲走进暖阁。只见谢景渊与慕容瑾皆虚弱地靠在榻上,脸色苍白却带着初为人父的温柔笑意,身旁分别躺着一个裹在锦被里的小婴儿——小公子眉眼间透着几分谢景渊的温润,小公主则带着慕容瑾的清秀,两人闭着眼睛,小嘴巴时不时蠕动一下,模样格外可爱。
父后也闻讯赶来,看到两个粉嫩的小家伙,脸上笑开了花,连忙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长命锁取来,亲自系在两个孩子的手腕上:“好孩子,往后定要平安顺遂,茁壮成长。”沈情辞也在侍从的搀扶下赶来,看着两个新生命,眼中满是温柔,轻声道:“真好,往后东宫又多了两份热闹。”
太医为谢景渊与慕容瑾把了脉,笑着禀报:“两位公子虽耗费了不少气力,但脉象平稳,只需好生静养几日,便能恢复。两个小主子也十分健康,只需按时喂奶、悉心照料即可。”苏菲菲闻言,立刻吩咐下去,让侍从每日准备滋补的药膳送到两人宫中,又安排了专人照料两个孩子,确保他们衣食无忧。
接下来的几日,东宫彻底沉浸在喜悦之中。秦昭每日都会从将军府带来母亲熬制的补汤,送到谢景渊与慕容瑾手中;沈情辞则结合自己的医书,为两人调配安的药膳,细致地叮嘱他们产后注意事项;苏菲菲处理完政务后,便会来到暖阁,静静看着两个孩子,偶尔还会小心翼翼地抱起他们,动作轻柔得生怕碰坏了这两个小宝贝。
后宫的其他几位妃子和贵侍,侍君也纷纷送来贺礼,林侍君与苏侍君特意让人准备了柔软的婴儿衣物,则送上了亲手雕刻的桃木平安符;
夕妃更是带着女儿阿瑶赶来,阿瑶看着两个小家伙,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碰了碰小婴儿的脸颊,轻声道:“小弟弟、小妹妹好小啊,以后我就是他们的大姐姐了,会好好保护他们的。”
夕妃告知你可不是大姐姐哦,你是两个孩子多大的姑姑。
阿瑶听见夕妃的话,小手猛地顿在半空,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茫然地看向母亲:“姑姑?可是我比小弟弟、小妹妹大好多呀,为什么不是大姐姐呢?”
夕妃笑着蹲下身,轻轻捏了捏阿瑶的脸蛋,耐心解释:“因为太女姐姐是你的皇姐呀,谢公子、慕容公子都是太女姐姐的夫郎,他们的孩子,自然要叫你姑姑呀。你虽是姑姑,却和大姐姐一样,能保护他们呢。”
阿瑶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眼睛一亮,凑到婴儿车旁,声音软软的却带着几分认真:“那我就是小姑姑啦!小弟弟、小妹妹放心,小姑姑会像太女姐姐一样厉害,以后谁欺负你们,我就帮你们教训他!”
这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谢景渊看着阿瑶可爱的模样,笑着道:“有阿瑶这个小姑姑护着,我们家这两个小家伙,往后定能安安稳稳的。”慕容瑾也点头附和:“是啊,阿瑶这般懂事,往后定能和孩子们处得极好。”
夕妃也笑着补充:“这孩子平日里就喜欢热闹,如今有了这两个小外甥,往后怕是要天天往东宫跑了。殿下若是不嫌弃,往后我便常带她来,让她帮着照看孩子们,也能给大家添些乐趣。”
苏菲菲闻言,眼中满是笑意:“怎么会嫌弃呢?阿瑶这般讨喜,有她常来东宫,孩子们也能多些陪伴,我们也能多些热闹。往后你尽管带她来,东宫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阿瑶一听,立刻欢呼起来,拉着夕妃的衣角道:“娘,娘,我们明天就来好不好?我想给小弟弟、小妹妹带南疆的蜜饯,还想给他们看我新剪的小兔子窗花。”夕妃笑着应下:“好,等明日娘把蜜饯和窗花准备好,就带你过来。”
沈情辞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轻声感慨:“阿瑶这般活泼可爱,有她常来陪伴,孩子们定不会孤单。往后这东宫,怕是要被她的笑声填满了。”秦昭也笑着点头:“是啊,有这么个小机灵鬼在,咱们这东宫,只会越来越热闹。”
说话间,谢景渊身旁的小公子突然动了动,小嘴巴嘟囔着,似乎是听到了众人的笑声。阿瑶立刻屏住呼吸,踮着脚尖凑过去,小声道:“小弟弟是不是醒啦?他会不会喜欢我带的蜜饯呀?”
众人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一次笑了起来。
女皇也特意下旨,赏赐谢景渊与慕容瑾黄金百两、良田五十亩,封两个孩子为“瑞王”与“安公主”,并允许他们在东宫与皇宫中自由居住。庆功宴后的热闹尚未消散,又添了新生命的喜悦,整个东宫与皇宫都被浓浓的暖意包裹着。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沈情辞陪着谢景渊、慕容瑾在庭院中晒太阳,两个小家伙躺在婴儿车中,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咿呀声。苏菲菲与秦昭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听着众人的闲谈,眼中满是岁月静好的温柔。沈情辞轻轻靠在苏菲菲肩头,轻声道:“如今有了瑞王与安公主,往后的日子,定会愈发圆满。”
苏菲菲握住他的手,又看了看身旁的秦昭、谢景渊与慕容瑾,笑着点头:“是啊,有你们在,有孩子们在,这东宫,便是我心中最安稳的港湾。往后,我们一同守护这份圆满,共享天伦之乐。”
阳光洒在众人身上,伴着庭院中淡淡的花香与孩子们的咿呀声,构成了一幅温馨和睦的画面。而这份温暖与喜悦,也将伴随着东宫众人,走过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