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杰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那行，我回去试试。”
两人又在山里转了一圈，依旧没什么收获，便准备下山。
路过一处山坳时，陈平安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
陈成杰疑惑地看着他：“咋了？”
陈平安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前方的雪地。
雪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看大小和形状，应该是野猪留下的。
“有货。”陈成杰眼睛一亮。
“嘘。”陈平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狗放开。”
陈成杰解开狗绳，那只大黄狗立刻冲了出去。
这次它倒是没乱跑，而是顺着脚印的方向追了过去。
“快跟上。”
两人紧跟在狗后面，穿过一片灌木丛，就听见前方传来狗叫声。
两人连忙把枪端在前面，又往前走了不到十分钟，两人躲在一个大树桩后面。
就见一只刚成年的野猪正在雪地里刨食，那只大黄狗围着它转圈，不停地叫唤。
野猪被吵得不耐烦，突然转身，獠牙对准了大黄狗。
大黄狗吓得往后一跳，却没有逃跑，反而继续叫唤。
陈成杰见状嫌弃的龇牙咧嘴：“这……这也太笨了吧。”
陈平安没说话瞄准野猪，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野猪应声倒地。
大黄狗愣了一下，随即扑上去，对着野猪就是一顿撕咬。
陈平安站起身，走过去给野猪开膛破肚，割了猪下水，扔给大黄狗。
大黄狗犹豫了一下，上前闻了闻地下的猪下水，随后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猪下水,吃完猪下水舔了舔嘴巴,眼巴巴地看着陈平安。
“行了,今天就到这。”陈平安拍了拍手,“回去吧。”
二人就地把这野猪切块，取了肉放在随身携带的布包里，背回家。
下了山,在村口处分开。
陈平安回到家,就见苏晚正在给狗喂吃的。
“回来了?”苏晚放下手里的活,“打到东西没?”
“打了头野猪。”陈平安先回屋把那包着猪肉块的布包扔屋里。
随后走出屋，从后面抱住正在干活的苏晚,“冷不冷?”
“不冷。”苏晚挣了挣,没挣开,索性也就不动了,“你身上都是烟味。”
“那我回屋换身衣服。”
陈平安松开手,回屋换了身衣服，剩余的衣服，都扔在外屋一个专门放衣服的盆里。
晚饭时,李秀莲做了一桌子菜。
“平安,明天去趟公社,把咱家的粮票换了。”
“成,我明天就去。”
吃完饭,陈平安坐在炕上看书。
苏晚抱着开开,在一旁给孩子喂奶。
小家伙吃得很香,两只小手不老实地抓着妈妈的衣服。
等喂完孩子，开开也睡着了，苏晚转身把开开放在摇篮床上，推了了推摇篮床，摇篮悠起来，开开睡的更香。
随后苏晚也拿起窗台上另一本书学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
夜深了，夫妻俩躺下睡觉。
往常都是陈平安在上，今晚苏晚却是主动靠了过来。
一番云雨后，夫妻两在一个被窝里，苏晚把头埋在丈夫的怀里。
“平安。”
“嗯?”
“我爸妈走了,晴晴也走了，”黑夜里，苏晚静静的说道。
“我想他们了，老公。”
陈平安沉默了一会儿。
“快了。”陈平安伸手把苏晚更紧的搂进怀里，“用不了几年。”
“真的?”
“真的。”
苏晚没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陈平安的胸口。
陈平安拍着她的背,心里却由自主的盘算未来的事。
1976年快过去了,离开放越来越近了，到那时,机会遍地都是。
但现在,还是要攒钱，多多的攒钱。
还有明年，要把房子建到东岗去。在高考前，把所有人事都解决了，在去上大学……
第二天一早,陈平安起床,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公社。
公社的供销社里人不多,陈平安拿着粮票,换了些油盐酱醋。
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韩大夫。
“平安,这么早?”
“韩大夫,您也来了。”
“嗯,家里没油了,过来换点。”韩大夫看了看陈平安手里的东西,“你家那五条狗，最近还好吧？”
“都挺好，没有恶化，吃的也多。”
“那就好。”韩大夫点点头,“对了,我那侄子的狗,陈成杰领走了吧?”
“领走了。”陈平安笑了笑,“不过那狗不太听话,成杰正头疼呢。”
“哈哈,那狗就是太闹腾了。”韩大夫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开。
陈平安回到家,把东西放好,又去了陈成杰家。
陈成杰正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根木棍,对着大黄狗比划。
“坐下!”
大黄狗歪着头,一脸茫然。
“坐下!”陈成杰又喊了一遍。
大黄狗还是不动。
陈成杰气得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指着大黄狗：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兄弟，”陈平安忍着笑，喊了一声。
陈成杰听到动静转头：“呦，平安呐。”
陈平安笑着说道：“哥,你这样不行。”
“那咋办?”
陈平安蹲下身,看着大黄狗。
“训狗得有耐心。”他伸手摸了摸大黄狗的头,“你得让它知道,听话有好处。”
“家里，有肉没？”
陈成杰眨眨眼：“有，昨天打的那个黄毛子。”
“给我拿来。”
陈成杰立马屁颠屁颠的进屋拿了块生肉出来。
陈平安接过生肉,在大黄狗面前晃了晃。
大黄狗立刻瞪大了眼睛,尾巴摇得飞快。
“坐下。”陈平安命令道。
大黄狗犹豫了一下,屁股慢慢往下坐。
“好。”陈平安立刻把快肉递给大黄狗。
大黄狗叼着肉,开心地吃了起来。
陈成杰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行了?”
“这只是第一步。”陈平安站起身,“你得反复训练,让它形成条件反射。”
“那我试试。”
陈成杰接过木棍,学着陈平安的样子,又试了几次。
大黄狗渐渐有了反应,虽然动作还不太标准,但已经能听懂基本的指令了。
陈成杰乐得合不拢嘴。
“兄弟,还是你有办法。”
“慢慢来,别急。”陈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训狗是个长期的活,得有耐心。”
话音刚落，陈成杰的脸就苦了起来。
看这样子，陈平安心里顿时一咯噔，完了这是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