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了解的一切虔命都已经交代明白,众人沉默间将他晾到一边,没人想要上去理他,纷纷在原地自我消化。
姚溯光脸色凝重的将秦宿拉到一边,看了眼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虔命,皱着眉道:“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么?”
秦宿没想到姚溯光这次警惕性这么高,好笑道:“十有八九吧。”
秦宿歪头:“你觉得哪里不对劲么?”
“苍穹真人。”姚溯光黑着脸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
姚溯光和苍穹真人是有仇的,毕竟在他渡劫之时,苍穹真人的徒弟一起趁火打劫找他麻烦,明显就是想趁机要了他的命。
后来幸好谢鹜听到风声赶了过去,将苍穹真人那些不成器的徒弟打了个七死八活。
之后管苍穹真人讨要说法,释心宗那阵子还是个掀不起来什么风浪,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帮野路子,青霄宗岁随随便便给了个认错仇家的理由,加上苍穹真人着折了不少徒弟的命,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那次也在谢鹜眼睛上留了疤,虽然现在那疤是消失不见了。
可是这在姚光心里总是有道坎的,可虽说他对青霄宗恨之入骨,也深知苍穹真人不算什么好人。
可是勾结妖族,甚至掺和妖族的回命咒,与虎谋皮就为了杀谢鹜……
这还是有点儿太超前了。
秦宿挑挑眉:“怎么?你是觉得苍穹真人做不出来?”
姚溯光摇摇头:“我并不是再说他心善,而是很蠢。”
他从未听说过谢鹜与苍穹真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苍穹真人不惜亲手毁掉自己在修真界经营多年的伪善的好名声?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秦宿没想到如今谢鹜脑子出了事,还因祸得福促使姚溯光慢慢开始长脑子了。
秦宿眸色越来越深:“听起来确实很蠢,但是虔命说的应该是真的,至于苍穹真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可能是谢鹜挡了他的路?谁又说的准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点助谢鹜把脑子治好,还有就是……”
秦宿又将目光落回虔命身上:“千万不能让他被苍穹真人抓到。”
姚溯光听完攥紧拳头,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走,被人压着的感觉。
可是事到如今也没了办法,秦宿现在只恢复了之前的六七分修为,他现在身上有伤,谢鹜脑子有伤,三个人在一起儿凑不出一个完整的。
姚溯光与秦宿都没有正面与苍穹真人交过手,不知道他这第一人的深浅。
唯一在早年与苍穹真人过过几招的谢鹜警告过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苍穹真人起冲突。
能让谢鹜这般警告,想必也是厉害到一定程度了。
崔榕川从头至尾听了虔命的话,心中隐隐觉得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可他没有退缩的意思。
于公,苍穹真人联合妖族的妖王,对各大世家下手,视人修性命为草芥,他早就担不得这天下敬仰的第一人了。
若是现在不加以阻止,日后势力日渐强大,岂不是要为祸整个修仙界?
到时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于私,现在谢鹜被卷进去了,应拭雪不可能放任谢鹜不管。
这二人一个是他的小师弟,一个是他的小师叔。
他是师门中,除了师尊青慈道尊以外,最为亲近的二人。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谢鹜与应拭雪日后与苍穹真人对决却什么都不做。
恰好对上了秦宿打探的眸子,他明白现在释心宗也在揣测他的态度,便走上前去,在谢鹜不满的目光中对应拭雪拱了拱手:“小师叔,日后有能用到榕川的地方,小师叔吩咐便是,天水宗与崔家都在所不辞。”
应拭雪眨巴着眼睛直视着眼前这位自家师兄收的首徒,现在天水宗的宗主。
应拭雪已经很感谢崔榕川了,在应家被盯上的之时,有多少人暗中落井下石撇清关系?可崔榕川压下了那些仙尊与长老们的反对,差点将天水宗中的大能都搬空了也要护住应家。
如今更是向他们投诚……
应拭雪有些心软,谢鹜是他的师侄,可崔榕川也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件事本来与崔榕川关系并不大……
身后的秦宿与姚溯光看出了应拭雪的犹豫,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后一人扶上崔榕川一边的肩膀把他往门外推,一边道:“我等与崔宗主简直是一见如故啊……”
“崔宗主是谢鹜的师兄,长话短说那也是我们的师兄了,有些话我们出去再议,出去再议!”
崔榕川微微蹙眉,他这半生端正自持从没见过与秦宿与姚溯光这般嬉皮笑脸爱耍无赖的人走的这般近过。
秦宿弯起一双狐狸眼,在崔榕川后面眯眼笑:“崔师兄如今也是上了我们这艘贼船了,我们三个出去单独说说,聊聊计划。”
姚溯光又是一个开团秒跟:“没错没错!对付苍穹真人与青霄宗可不能马虎,如今又多了一个回命咒,定是要从长计议的!不如我们到崔师兄的主峰好好聊聊?”
秦宿和姚溯光只有一个想法,可不能让这送上门的同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