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当然是青霄宗给他安排的自己的住处,这几日应拭雪一直黏着谢鹜与他同宿,突然回来还有些不习惯。
伺候在他身边的仆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瞧着自家峰主神色落寞的模样,一猜便知在释心宗谢宗主那里受了委屈。
毕竟现在也只有谢宗主能让他们峰主如此牵肠挂肚。
另一边思索再三怎么与应拭雪交流才能说服自家小师叔的谢鹜回到住处早已人去屋空,留下的只有正在收拾应拭雪行李的仆从们。
谢鹜:?
系统004看热闹不嫌事大,此时此刻从谢鹜识海中爬出来骚扰道:
【让你在这闲着没事要干这个,要干那个,现在好了,把人家气走了吧!】
【矮油谢鹜啊!你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一根筋啊!】
谢鹜好像得了一种一听系统004说话就不耐烦的病,他直接挥手将004打散,抬腿往应拭雪的住处走去。
待他赶到之时,应拭雪早就收拾好上床歇息了。
被拒之门外的谢鹜等了片刻,沉着脸吩咐一旁的仆从道:“进去向小师叔通报一声,本尊有话对他说。”
那仆从早就被谢鹜吓得浑身哆嗦,闻言如得大赦般推开门,结果不一会儿就在谢鹜充满希冀的目光中被应拭雪打发了出来。
“谢宗主……”那仆从垂着头不敢直视谢鹜的眼睛:“我家峰主……”
那仆从说了一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攥紧双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续道:“让谢宗主你别在这儿碍眼。”
谢鹜:?
谢鹜自创立释心宗以来,再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放肆的话,如今乍一听让他一愣。
守在住处在的弟子与小厮们一下子人都吓僵了,一个个好像只有眼珠子能动弹似的转个不停,生怕谢鹜一个发怒就牵连他们。
他们恨不得给谢鹜跪下了。
可被称为阎罗的谢鹜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屋中的透出来的烛光,随即转身离开,慢慢的,他的身影被拉的越来越长,形单影只的透出一股子凄凉。
之后从那天起,应拭雪对待旁人都跟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可独独面对谢鹜的时候冷着脸,以至于明眼人都瞧出来他们两个吵架了。
甚至还贡献出他们没有见过的谢鹜新场面。
谁能想到冷心冷情的谢鹜谢宗主天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时不时就会在应拭雪面前刷个存在感,当应拭雪与人交谈正欢之时,他也会忍不住见缝插针跟应拭雪说上几句。
可应拭雪都没有理睬。
对比姚溯光与秦宿二人凑在一起八卦对此啧啧称奇。
心里更酸的是应拭雪。
谁懂啊!他每每看见谢鹜在他面前晃就心痒痒,想要狠狠的蹂躏几下,可是应拭雪活生生摁住了自己躁动的狐狸爪爪!
他这段时间绝对是对谢鹜太百依百顺了!才让谢鹜想都没想就想要做他的主!他一定要崛起!
想要再晾谢鹜几日,让谢鹜不准提什么钟情蛊的应拭雪正美美的睡在床榻上,刚开始几日没有谢鹜陪着他总觉得睡不安稳,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
想着明日要吃的早点,应拭雪美美入睡。
梦里谢答应脱下外袍,只穿着一身单衣从水池中慢慢起身,池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流入深处——
应拭雪控制不住自己的狐狸爪爪正想占便宜,结果一阵剧烈的颠簸撞的他头晕眼花,谢答应也慢慢在眼前消散,被搅和了美梦的应拭雪气鼓鼓地坐起身,结果周围陌生的陈设让他目瞪口呆。
他那宽敞的住处不知怎的变得狭小,床榻也变成了绒毯,一声有力的马嘶声让应拭雪彻底回神——
他这是!
在马车上!
“小师叔,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应拭雪转头去看,便见到梦中还对自己谄媚至极的谢答应冷着脸在马车的另一头打坐,一身锦白的长袍将他衬的像个人似的。
实则!应拭雪咬咬牙,人面兽心!说的就是谢鹜!
应拭雪声音大了几分:“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闻言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谢鹜终于抬首,他眉尾懒懒的,却架不住轮廓深邃冷峻,衬得整个人孤高绝代。
“前往碧池崖。”
应拭雪:?
换作以往应拭雪看见这般姿容的谢鹜早就迫不及待扑上去蹂躏了,可是他现在只有满腔不可言说的恼怒。
他该想到的。
他这几天一直盼着谢鹜向他服软,将钟情蛊的事拖到以后再议,起码等到他做好准备。
结果啊结果,谢鹜根本就不是随便受摆布的人。
这不?趁着应拭雪睡着时候悄无声息的将应拭雪带走,根本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权利。
应拭雪心里郁结直接朝谢鹜扑了过去,直接撞了毫无准备的谢鹜一个踉跄。
马车里的动静惹得外面跟随的两个仆从大眼瞪小眼。
刚睡醒发丝凌乱的应拭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扑到谢鹜面前就是砰砰的两拳。
“你这么着急想让我解蛊,是不是你嫌我烦了?着急想摆脱我?”
“若非如此,这蛊种在我身上,何须谢宗主如此费心?”
谢鹜受了自家小师叔毛茸茸的一顿拳头,正要开口辩解,结果又挨了应拭雪一顿踹。
“嫌我烦你就直说!你以为我非要缠着你吗?”
“你以为你很招人喜欢嘛?你小时候那么缠着我!我也没有嫌你烦啊!”
“还有你派人送来的吃食点心!很难吃!我硬吃下去而已!好吗!”
“再说了!难道你不会爽到吗?其中的好处你一点不想是吧?”
应拭雪对着打坐的谢鹜一顿拳打脚踢,谢鹜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好像被打懵了。
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实在没办法的谢鹜想要等自家小师叔消气再说,可是平日里弱柳扶风的应拭雪这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出手狠辣根本不累。
马车外的仆从们听着吵架声与拳头打在身上闷闷的声音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没想到自家谢宗主也有今天,看来车里那位宗主夫人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他们的日子也要小心了。
谢鹜实在没招了,他原本以为应拭雪会像之前一样与他闹脾气一言不发,他万万没想到,会迎来一顿拳脚伺候。
谢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应拭雪向他挥来的拳头,借助惯性将躁动的应拭雪按在怀里,尝试呼噜呼噜毛:“好了小师叔,本尊从未对小师叔感到厌烦。”